清龍殿。
待黃昊行完禮後,坐在龍椅上的劉契,立馬便是開門見山道︰
“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你都知曉了吧?”
黃昊聞言,便點了點頭,隨意說道︰
“父皇,您說的是印听瀾那個問題吧?簡單,兒臣知道答案。”
聞言,本一直緊繃著臉的劉契,立馬便松弛了下來,心想︰
不愧是我兒,滿朝文武都回答不上來的問題,竟都能被他輕易解決。
“哦?那你跟朕說說,為何這一萬斤的春桃,在運至雲汀國後,卻會少上幾十斤?”
然而,面對劉契的好奇,黃昊卻並不打算,直接告訴他這個問題的答案。
“父皇,要我說給你听,沒問題,可是......兒臣擔心的是,說了你也听不懂啊。”
聞言,劉契頓時不喜,心想自己也不是昏君,至于听不懂自己兒子說的話嗎?
不過,他又知道自己的好大兒平時說話雖然難听了些,但都有他的道理。
于是,他便只好強壓不喜,冷聲說道︰
“那你就往朕能听懂了說。”
見劉契如此執著,黃昊也沒辦法,便開始與他娓娓道來。
“要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首先父皇您要知道,我們生活在一個中間略鼓、兩極稍扁的不規則球體上。”
......
小半個時辰過後,劉契此時的眉頭已然扭成了麻花模樣。
“昊兒,你究竟是從何得知的這些知識?”
黃昊剛剛說了一大堆,雖然劉契听得雲里霧里,但是也不妨礙他有此一問。
見自己的父皇問起,黃昊也不好跟他實話實說,便隨意打了個哈哈。
“我們生活在一個球上,是孩兒的師公袁天蒼告訴孩兒的,至于其它的,那便是孩兒猜想後,再經驗證得來的。”
聞言,劉契這才稍稍舒展了眉頭,對自己有這麼一個好兒子,而感到一陣驕傲。
“好!明日大姜國使團仍會上朝行禮,到時候你就在朝上,將他們都回答不出來的那個問題,給回答出來,定要給朕狠狠羞辱他們一番。”
身為一國之君,劉契今日被自己那些愚笨的群臣丟了顏面,那自然就是丟了大漢國的顏面。
所以他明日就要告訴大姜國使團,他失去的東西,他一定要拿回來!
見父皇都發話了,黃昊當然是欣然同意,反正這個逼,他不裝白不裝。
見黃昊點頭同意,劉契便只覺心中郁結之氣頓散。
“還有一事,便是印听瀾想要迎娶馨兒一事,你怎麼看?”
聞言,黃昊立馬又來了精神。
“父皇,用一個廢......咳咳......印听瀾這個人我也知道,乃縹緲君子榜榜首,如此優秀的男子,足以配得上馨兒。”
“更何況,還有一州之地作聘,于國于家,都是何樂而不為的幸事啊。”
然而,面對黃昊的理性分析,劉契卻是皺了皺眉頭,說道︰
“一州之地?哪有這種好事兒,昊兒,你不知道,印听瀾所說的聘禮,名荒州,听這名字就知道,乃渺無人煙的荒涼之地。”
聞言,黃昊卻是搖了搖頭,再次勸說道︰
“哎!父皇,領土這東西,從來都是多多益善。管它眼下是荒是沃,劃進我朝版圖里,便是實打實的疆土。”
“再說,哪塊富庶之地不是從蠻荒經營起來的?當年的青蕪澤,不也從遍布泥潭的濕地,變成了如今的桑麻之鄉?”
見黃昊說的在理,劉契便不禁點了點頭。
“嗯......不過,這事兒還是得需要听听你母後與馨兒的想法。這樣吧,今日午膳,你便與朕一起去寧神宮吃吧。”
說完,劉契便略微往右偏轉了一下腦袋,站在其身後的洪景仁見狀,便立馬點頭行禮,告退忙活去了。
......
午時。寧神宮。
張婉寧現在十分高興,因為今日難得是一家四口坐在一起用午膳。
然而,飯還沒吃上兩口,坐在首座的劉契就放下筷子,看向了劉沁馨,說道︰
“馨兒,在今日朝堂上,大姜國二皇子印听瀾欲以一州之地為聘求娶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劉沁馨聞言,本扒拉著飯菜的動作頓時為之一頓,片刻後她才反應過來,傳聞竟是成真了?
反應過來後,劉沁馨便一臉焦急地扭頭看向了,坐在她上首的張婉寧,並急聲說道︰
“母後!你不是答應了馨兒,不讓馨兒嫁給那個什麼皇子的嘛?”
張婉寧聞言,輕笑一聲後正要開口說話,然而卻被此時額頭劃過一頭黑線的劉契給打斷了。
“馨兒。父皇只是問問你的想法,又沒有逼迫你,你何須如此激動?”
聞言,劉沁馨這才反應過來,她的反應好像是大了些,看來是有些先入為主了。
于是,她便立馬換了副神色,並切換到撒嬌的語氣,說道︰
“嘿嘿∼父皇,馨兒只是有些害怕嘛∼”
劉契聞言,便不禁輕瞪了劉沁馨一眼,隨後脫口而出道︰
“害怕?朕最疼愛的沁馨公主,也會有害怕的東西?”
劉沁馨本來所謂的害怕,是害怕嫁給那個大姜國的狗屁皇子。
但她一听劉契這話,眼楮一轉,便頓時來了主意。
“哎呀,父皇,馨兒當然有害怕的東西啦!馨兒就是害怕嫁到他國後,就會常常見不到父皇您和母後了,那馨兒以後每天都得多難過啊!”
說完,劉沁馨似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便立馬加了一句︰
“當然,馨兒也怕會常常見不到皇兄。”
她之所以最後加了這麼一句,當然是為了討好一下黃昊。
因為最近這些天,也不知怎的,她總感覺黃昊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針對她的驚天陰謀。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她用墨水涂了黃昊的臉,所以黃昊才會對她產生了,讓她不易察覺的敵意。
然而,當她主動跟黃昊道歉時,黃昊卻像是跟個沒事人似的,滿口回答的都是“小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所以劉沁馨才會想著,處處順著黃昊些,以免黃昊哪天將她對他做的惡事,一條一條疊加在一起後,再給她報復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