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冷冰凌已經惱羞成怒,微胖婦女忙不迭地在一旁大言不慚地嚷嚷道︰
“規矩?你一個開布莊的,莫非不知道,我夫君的話,就是你們的規矩嗎?”
冷冰凌聞言,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因為這個胖女人說的,確實就是事實,這也是她父親生前常跟她說的。
微胖婦女見冷冰凌吃癟,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覺得周身痛快,然後又得意忘形地說道︰
“你不是喜歡說我臉大嗎?我倒要看看,等你的布莊關了,你的頭會不會跟我的臉一樣大。”
趙猛听到他婆娘這麼一說,頓時露出一副不悅的神情,然後立馬對著冷冰凌說道︰
“你竟敢說本官夫人臉大?她明明只是有點嬰兒肥好吧。”
微胖婦女聞言,胖臉頓時微微一紅,心想夫君如此懂她,也算是沒有白瞎她這麼愛他。
在布莊圍觀的人听趙猛這麼一說,紛紛好奇地向微胖婦女的臉打量看去,只是看了一眼,他們便不忍再看。
因為臉大和嬰兒肥,他們還是能分辨的。
如果這位大人的夫人的臉非要跟嬰兒肥掛上鉤的話,恐怕得把她這張臉一分為二,興許才能勉強算得上吧。
接著,圍觀之人便心想,這個織物佐監大人,撒這彌天大謊,難道就不怕遭雷劈嗎?
趙猛的余光瞥到自家夫人臉紅了,頓時便知道,自己這“善意的謊言”算是說對了。
于是,他便想著趁熱打鐵,立馬把今日這事兒給他夫人辦得漂漂亮亮的。
“無關人等,立馬退出布莊,本官要立即查封冷家布莊!”
趙猛話音剛落,在布莊里的圍觀群眾便知道,今天的好戲算是看完了,于是他們沒有絲毫猶豫,紛紛開始往布莊外走去。
冷冰凌見狀,頓時感到孤立無援。
可就在她滿心絕望之時,布莊外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她熟悉的聲音。
“織物佐監?”
“趙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聞言,眾人頓時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著華服的公子,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了布莊。
他腰間的玉佩,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
圍觀群眾見事情有變,頓時便明白好戲還沒演完,于是紛紛停下腳步,駐足觀看。
不小心走出布莊的人,擔心會看不清楚,甚至還往回走了幾步。
冷冰凌听到這熟悉的聲音,沉寂已久的眼楮頓時一亮,于是忙往布莊大門處看去。
待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後,她的嘴角才不自覺地上揚了一分。
趙猛見有人竟敢阻攔他辦公事,頓覺不爽,但他也算是當了這麼多年的官了,知道對方既然敢如此對他無禮,那就必然有所倚仗。
于是,他便決定,先搞清楚來人的身份再說。
“這位公子,你是?”
微胖婦女見這位身著華服的公子有些眼熟,便仔細想了想。
很快,她便想起,是在哪里見過他了。
這個人,不就是冷冰凌當街申冤那天,為其趕走了一個流氓,然後又被孫權懟得話都不敢說幾句的那個人嗎?
沒錯,她眼前這位身穿華服的公子,讓冷冰凌見了嘴角不禁上揚的人,正是吏部侍郎馮仁之子——馮懷瑾。
馮懷瑾這幾天,都有來冷家布莊露臉,目的不言而喻,正是已經喜歡上了這面對強權也寧死不屈的冷冰凌。
微胖婦女以為,馮懷瑾在面對孫權這麼一個二世祖時,都唯唯諾諾的,而自己的夫君,又是一個手握實權的“大官”。
這麼想來,這個馮懷瑾,肯定也不敢,也沒資格在她夫君面前放肆。
更何況,她的倚仗,又不止是她夫君一人。
“夫君,你不用怕他,我知道他,他不過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軟腳蝦罷了。”
軟腳蝦,這個詞也是微胖婦女從報紙上看來的。她又學以致用了,她很開心。
軟腳蝦?馮懷瑾一听眼前這胖大嬸如此形容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才讓她如此誤會。
但他很快便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然後有些心虛地看了冷冰凌一眼,發現對方現在也正在看他,他便故作鎮定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我是誰,與你何干?”
與冷冰凌打完招呼後,馮懷瑾先是回應了趙猛一句,然後又話鋒一轉,說道︰
“只是你想查封冷家布莊,我卻是不能答應的。”
趙猛听完他婆娘剛剛說的話,心想既然自己的婆娘認識眼前這人,也都這麼說了,想來對方也不是什麼有背景之人,那他就沒什麼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