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根柱的案子並不算大,雖然此人手握八條人命,但干的事和那些悍匪比起來,可要差的遠了。
不過這種人在如今的社會中依然存在,可能年紀稍微大一些的讀者,年輕的時候都遇到過,所以此案也具有一定的警示意義。
于根柱出生于1961年,是個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家住北京市崇文區,父親是個煤礦工人,可惜身體不太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于根柱的母親精神有點問題,因此對他基本上沒什麼管教,他家的生活條件自然也十分困難,日子相當難過。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自尊心往往會比較強,主要就是害怕別人瞧不起自己,但如果把握不好界限的話,自尊心就很容易轉變為虛榮心。
于根柱就是這樣,他怕別人瞧不起自己的方式就是打架,這種是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方式,很容易在小伙伴中獲得地位。
那個年代的小孩,不管你家里有沒有錢,背景怎麼樣,只要你打架猛,那就有威望。
但是打架打不來錢,就只能去偷了,結果就是1980年的時候,于根柱因為盜竊,被判了兩年勞教。
不過于根柱只在里面待了一年,1981年他辦理了保外就醫,但是出來之後依然惡習不改,而且升級成搶劫了。
搶了幾次之後,于根柱又被逮到了,這是性質就比較惡劣了,法院直接判了他九年有期徒刑,同時他的北京戶口也被注銷了,隨後被送到了甘肅省青海勞改監獄服刑改造。
于根柱在服刑期間認識了不少獄友,那個年代在監獄里想獲得地位,主要靠的就是義氣,你這人說話辦事敞亮,就容易交到朋友。
于根柱最拿手的就是義氣,玩的就是純江湖那一套,不過整天忙著交朋友搞小團體,肯定是顧不上好好改造。
正常情況來說講,像他這種判了九年的,只要不犯什麼錯,最起碼也能減個一年兩年的,但于根柱一天都沒減,沒給他加刑就不錯了。
1990年七月份,于根柱在監獄里待了整整九年之後,終于刑滿釋放,回到了北京。
從20歲到29歲,于根柱人生最好的一段時光都是在監獄里度過的,他此時已經跟社會脫節了。
想要生存下去就得賺錢,由于戶口已經被注銷了,正規工作肯定是干不了了,所以于根柱就在家門口擺了一個水果攤,想靠做小生意賺點錢。
賣水果這個活兒相對其他小買賣來說要輕松一些,而且那個年代水果是好東西,賣不出去還能自己吃。
不過于根柱只干了一年多就不干了,因為他覺得做水果生意來錢太慢,就想找個別事干,就在他焦急煩躁的時候,一個叫王鐵民的人來找他了。
這個王鐵民是于根柱當初在青海服刑時的獄友,這小子放出來之後,馬上就犯事了,由于他在監獄里和于根柱的關系不錯,所以就千里迢迢的跑路來北京了。
于根柱義字當頭的口碑當初在監獄里已經傳開了,現在兄弟來投奔他,他必須得管,就這樣,他把王鐵民收留在了自己家里。
有些事就是這樣,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在王鐵民的宣傳之下,于根柱在監獄里的哥們接二連三的都來了。
大家都是來投奔于根柱的,那就得靠他撐腰了,不過這個階段他還只是和朋友們吃喝玩樂,並沒有弄出什麼大事。
時間到1992年4月份的一天,于根柱正和幾個朋友一起喝酒,突然另一個朋友跑來找他了︰“大哥,我讓人給欺負了。”
原來這小子剛才在一家歌廳里消費,跟客廳的服務員吵了起來,他覺得服務員狗眼看人低,所以非常生氣。
于根柱一听這情況,那肯定是要報仇的,他馬上放下酒杯,跟幾個朋友一人拿了一把片刀,就沖到了那家歌廳里。
此時那個惹事的服務員已經躲了起來,其實大部分混社會的都明白,一般這種情況都找不到人的,不過礙于朋友面子,過去把人嚇唬一頓,找一找場子就行了。
于根柱他們吵吵把火的進來之後,歌廳的老板娘趕緊屁顛屁顛的過來勸架︰“哥幾個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今天算我請客。”
但是于根柱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立威,獄友們過來這麼長時間了,自己總吹牛逼說自己厲害,要是一次不出手的話,時間長就沒人信了。
于根柱一腳就把老板娘踹倒在地,旁邊的一個男服務員看到這一幕之後,馬上過來扶起了老板娘,並大聲問了一句︰“你想干什麼?怎麼還打人呢?”
于根柱二話不說,對著他就砍了一刀,正愁不好意思對女的下手呢,現在有人送上門了。
隨後余根柱又一聲令下,一會兒人把舞廳里的電視、沙發、吧台一頓亂砸,這才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其實這種砸場子的事對于真正混社會的來說,屬于日常操作,但是于根柱卻找到了當老大的感覺,覺得自己非常威風。
其他人也覺得這個大哥挺狠,也心甘情願的跟著他混,但是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去哪弄錢。
那個年代小混子的主要搞錢方式就是出去偷或搶,不過一般都是小弟動手,如果出事了,大哥在出面擺平。
但于根柱卻不是這樣,他每次都是親自帶頭沖鋒,一次帶兩三個人,而且自己必須當主力,別人想搶我的風頭,那肯定是不行的。
1992年7月28號晚上,于根柱和一個叫張學剛的獄友打了一輛夏利出租車,等車開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之後,拿刀把司機一逼,直接搶了人民幣七百多元。
那個年代700塊錢已經很給力了,接下來一伙人就是吃喝玩樂,結果三天之後,錢就花的差不多了。
7月31號晚上十一點多,于根柱和張學剛準備繼續出去嗨皮,結果一摸兜發現錢不太多了,于是兩個人帶上一把匕首,直接上街尋找目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