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擺擺手,示意倆護衛出去,被一個半大小子給闖了進來,再說,更丟人,還不如外邊待著去。再說,他倒要看看這小子什麼來頭,竟然敢闖漕幫廣州分舵,絲毫不顧忌他的面子。
“這位小兄弟是?”
舵主倒是和顏悅色,畢竟里面還有客人呢,他好歹也是這廣州分舵的舵主,當然不能跟一個半大小子一般見識,多年江湖經驗讓他養成了沉穩如山的性格,他知道,輕易發火的都是小人物,大人物哪有動不動就發脾氣的,而他自認為是個人物。
漕幫的舵主確實是個人物,手底下成千上萬幫眾,論起影響力,比一般的政府官員都要大。
“我姓李,單名一個安字,見過舵主,是這樣,我想請舵主幫我找一個人。”
小安開門見山,他知道,晚一會就有晚一會的風險,不光他找小金鳳,敵人也在找小金鳳,假如,小金鳳落在敵人手里,不光對不起已經犧牲的閻王同志,也增加了營救的風險,當務之急,當然是趕緊找到小金鳳。
“哦!李安,找人?”
舵主頓時來了興趣,這小子,不一般,一上來就讓他幫著找人,問題你是誰我都沒弄清呢,哪能憑你一句話就答應,再說,我也不認識你啊,我的好朋友里面沒有姓李的啊,但是,他沒有明確拒絕,這小子之所以能找上門,找他幫著找人,當然不會無的放矢。
看舵主的表情,王尚香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舵主越是表現得風平浪靜,這說明他拒絕的面就大,他太了解舵主的性格了,只怕這小子白來了。
“對,找人,我是沒辦法了,才來請舵主幫忙。”
小安說道,卻是一份不亢不卑的樣子,這態度跟他的年齡很不符合,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是個老江湖,哪是十幾歲的半大小子的樣子啊。
大牯牛有些著急,看來這舵主並不好說話,你看他大模大樣的坐那,根本沒把小安當回事麼。大牯牛剛要說話,卻被一旁的王尚香一個眼神給阻止了。
王尚香此刻倒是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小子,哪是要人幫忙的樣子啊,雖說嘴上客氣,可是,那姿態根本就不像,怎麼說呢,這小子簡直就是上位者的姿態,而不是低三下四的祈求。
這小子身份不簡單,這是王尚香琢磨出來的。
“我憑什麼幫你?就因為你要我幫我就幫?”
舵主不動聲色地說道,心下卻有些怪王尚香,你個二百五,咋什麼人都往我這里帶,一個毛蛋孩子,找一個人,拿我當什麼了,拿我漕幫當什麼了。
小安一怔,這舵主並不好說話啊,可是,既然來了,總不能甩手就走吧。
“那要怎樣才能幫我呢?”
舵主笑了,要怎樣,他還沒想好,要錢,他說不出口,要別的,他還想不出要什麼,突然,他心中一動,這小子能讓他的護衛吃了暗虧,身手定然不弱,倒不如讓他跟他這客人比試一下,就當切磋了,贏了就答應他,輸了,那對不起。
“小兄弟,你要是打得過他,我就答應你,幫你找人,要是打不過他,對不起,你回吧。”
看著舵主那個客人,小安笑了,這人竟然見過。
神鞭竟然跟舵主有關系。
“這不好吧?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干嘛要打一架呢。”
小安笑著說道,真的搞不懂,這舵主為什麼要自己跟神鞭打一架,難道他以為這種拒絕方式真的管用。
舵主想當然的認為這神鞭是一等一的高手,小安要是敗了,神鞭有面子,自己也好看,同時也拒絕了這小家伙的非分之請,而且傳出去也不會壞了自己名聲,同時也讓人知道,不是隨便一個阿狗阿貓都能上門騷擾他的,這漕幫的分舵也不是那麼隨隨便便進來的。
王尚香也是不解地看著舵主,人家來求你幫忙,幫就幫,不幫就不幫,哪能出此難題呢,讓這小子跟那個人比試,這不是欺負人麼,這小子是身手不錯,可才多大歲數啊,還沒長成個呢,唉,怪不得這漕幫越來越差勁了,簡直比官僚還官僚。
大牯牛很生氣,真的很生氣,他覺得舵主看不起人,倒不是看不起這小子,而是看不起王尚香,王尚香好歹也是香主吧,這舵主怎麼能一點面子都不給呢,不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啊。
小安看出大牯牛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篤定的笑容,除非踫上那幾位大佬,別的他還真的沒什麼好怕的,比就比,誰怕誰啊,神鞭,神鞭又如何。
“不打,也可以,請。”
舵主做了個請的手勢,這手勢哪是請啊,是攆人。
舵主就是不給王尚香面子,但是又不好意思明說,他實在搞不懂,王尚香怎麼會答應這小子,把他帶到這里來,幫他找一個人,問題這小子是誰啊,豈能因為他一句話就動用漕幫的力量,知道的覺得是真找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
“舵主,你就別為難這小兄弟了,再說我也沒心思。”
神鞭倒是替小安說話了,只是不知出于什麼心思。可能覺得自己一個成名已久的江湖人物對付一個半大小子,丟不起那人,也可能是心情不佳,不願意動手,畢竟家里老父親剛剛下葬,傳出去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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舵主一愣,既然神鞭不同意,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他老爹剛剛下葬,心緒不佳也是人之常理,倒是自己有些考慮不周,提議的有些唐突了。
“那就當我沒說,呵呵。”
“比試就算了,容易傷了和氣,我倒是有件東西想給舵主看一看。”
小安笑著跨前兩步,神鞭為人不錯,沒必要讓他難堪,再說,客輪上他可是站在陶省長這邊的。
舵主一愣,有件東西要給我看看,該不會是銀子吧,問題是大庭廣眾之下,給我銀子,我也不能收啊,這成啥了,可是,不是銀子又能是什麼呢,所以,舵主很納悶。
王尚香和大牯牛也是一愣。
有件東西,能是什麼東西。
其實,就連神鞭也感到好奇,這小子有什麼東西,看樣子還很重要。
“什麼東西?”
舵主終于沒忍住,不由地問道。
“這個。”
小安掏出張老爺子送給他的那枚扳指。
既然這舵主不識趣,讓他幫著找個人還推三阻四的,小安決定,是時候展現這枚扳指了,否則,還不知道會耽誤到什麼時候,不是耽誤不起,而是小金鳳的安危重要。
閻王同志已經犧牲了,再不保護好閻王同志的愛人,沒法跟犧牲的閻王同志交代啊,更何況,小金鳳身上很可能有花旗銀行的取款憑證,而這筆巨款絕對不能讓敵人得到,否則,不光對不起閻王,及他的整個情報小組,也對不起起義犧牲的萬千將士。
看到小安手中的扳指,舵主如雷轟頂,頓時愣住了,然後臉色變得煞白煞白,這枚代表漕幫至高無上權力的扳指在這小子的手里,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有眼不識泰山,還要把對方攆出去,你說這如何讓他不心驚膽戰。
按照漕幫規矩,見扳指如見人。
見扳指如見人,這扳指在這小子的手里,這小子是誰,你自己想去吧。
王尚香就听到自己的胸膛里咯 一聲,那感覺就像心掉了,他知道這扳指,也知道這扳指意味著什麼,他瞪著大眼怪異地看著小安,如雲里霧里一般,這小子什麼來頭,竟然手持代表漕幫權力的最高扳指。
大牯牛伸出頭,他沒看出什麼道道,但是,從舵主的眼神中他能看出來,這枚扳指不一般,否則,舵主不會冷汗淋灕,臉色蒼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拜,拜,拜——”
舵主嚇得連話都說不勻溜了,按照漕幫規矩,見到扳指要跪拜,可是,不知為何,他的舌頭不听話了,雙腿也不听話了,跟之前的神情自若,老神在在判若兩人。
終于,舵主雙腿一彎,然後跪下了。
小安扶起舵主,拍拍他的肩膀,玩笑道“還讓我出去吧?”
看小安如此表態,舵主擦了一把冷汗,尷尬地笑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還望少主恕罪。”
張老爺子把代表漕幫無上權力的扳指傳給小安,其實並沒有幾個人知道,他也沒傳令漕幫各分舵,再加上小安一直比較低調,所以,遠處南疆的這舵主並不知道眼前這小子擁有代表漕幫至高無上權力的扳指。
沒有人敢懷疑這扳指的真偽,這舵主也不敢,因為他知道,沒有人敢冒這個風險,也就是說,這枚扳指絕對是真的,不用懷疑。
若不是這小子要找人,他連見這枚扳指的機會都沒有。
大牯牛瞪著銅鈴一般的大眼看著小安,原來只知道這小子身手好,是漕幫的兄弟,可是這小子一個扳指就嚇得舵主要下跪,他什麼身份,難道比舵主還高?大牯牛看向王尚香,意思你跟我說說唄。
王尚香擦了一把汗,示意大牯牛老實點,有話後說。
大牯牛不傻,當即懂了王尚香的意思,但是,心里頭卻翻江倒海一般,這小安的身份確實震驚了他。
舵主把小安讓到上座,親自上了茶,陪著笑臉道“您剛才說什麼?找人?早說啊,在這地面上,別的不敢吹,找個人還不是問題。”
小安暗自一笑,早說,早說你也不信啊。
小金鳳畢竟是名角,漕幫的許多人听過他的戲,听聞小安要找的是小金鳳,舵主當即吩咐下去,全幫所有幫眾全力找尋小金鳳,找到小金鳳或者知其下落者,重重有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找人這麼簡單的事情,于是一傳十十傳百,漕幫的上萬幫眾就知曉了,個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基本上都奔著重賞而去。
小安回了白雲飯店,他剛剛坐下,小金鳳就有消息了。
人多力量大,這話真不假。
五天前,小金鳳坐黃包車去了江邊碼頭。
那天,小金鳳一身素裝,跟舞台上的她判若兩人,若不是經常在戲院門口拉客,見過小金鳳幾回,這個叫王二水的黃包車夫也不敢確定眼前清湯寡水的女子就是名角小金鳳。
王二水雖然在戲院門口拉客,卻是第一次拉小金鳳,一路上王二水都感覺暈暈乎乎的,這名角能坐他的車,他倍感榮幸,只是,他有些納悶,這小金鳳怎麼感覺有些奇奇怪怪的,甚至還慌里慌張的,難道家里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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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鳳給了王二水一塊大洋,這遠超他的車費,小金鳳看出王二水的疑惑,告訴王二水務必替她保守秘密,別人問起來就說沒拉過她。
王二水點頭答應,心下的疑惑更甚,可是,既然答應了,他就覺得應該替小金鳳保守秘密。做人要厚道,更何況人家多給了那麼多錢。
臨分開時,小金鳳告訴王二水,等幾天,她登台的時候會請他去戲院里听戲,這可把王二水樂得夠嗆,能被名角高看一眼,他覺得比戲院門口那些拉客的車夫強多了。
本來,王二水也沒覺得什麼,小金鳳作為名角,當然有名角的難處,如今,幫里下命令,他當即就想起了對小金鳳的承諾,可是,面對重賞的誘惑,他猶豫再三,還是把拉過小金鳳一事告訴了香主。
王二水也暗暗告訴自己,自己並沒有違背承諾,他也相信,漕幫不會傷害小金鳳,雖然他不知道找小金鳳干什麼。
這消息等于沒有,不過,總比沒有強,至少知道小金鳳去了江邊碼頭,這樣總比漫無目的地到處打探要好得多。
小安賞了王二水五塊大洋,然後讓他拉著去了江邊碼頭。
跟隨的王尚香忙前伺候,就差沒喊小安少爺了。
自從知道小安的身份後,王尚香就一改之前的輕視,雖然他知道眼前的這小子不會怎麼著他,可他還是心里害怕,這個連舵主見了都要下跪的人,拿捏自己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其實,王尚香想多了,小安根本沒那心思,更何況王尚香表現還是不錯,講大牯牛的面子,也不能對他冷言惡語,更何況都是幫里的兄弟。
碼頭,輪渡。
小安吃不準小金鳳過沒過江,過江了又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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