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那貴,替王冬解圍,小安開始籌款,至于那貴的後事,那就不是他管得了的了。
那貴本不該死,是他的貪心害了自己。
人有時候要看清自己,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而看清自己很難,好多人都是出事後才會後悔,假如那貴活著,他肯定後悔不該盯著王冬,更不該奢望借此立功授獎,更不該借此敲詐王冬,能把龔業祿神不知鬼不覺地搞掉,你一個小警察更不算回事。
問題,世上沒有後悔藥。
十萬巨款,短時間內籌集齊很難,好在有從龔業祿哪里順來的五萬多,可剩下的還是一筆巨款,小安思謀好一會,最終決定采取非同尋常的籌款方式,那就是偷。
南京城畢竟是首都,富人扎堆,多如過江之鯽,隨便一家無不是高官巨賈,有錢的很,這是再好不過的目標,除此之外,小安想不出短時間內怎能籌集這麼多的款項。
賭倒是很容易,問題想贏那麼多,不容易,這樣的賭局可遇不可求,再說,沒有十足的傻子,一局輸了,兩局輸了,三局輸了,還繼續跟你賭下去。
所以,從賭場籌款看似風險最小,來錢最快,其實沒那麼容易,反倒不如偷來得快捷,只是風險大多了,不過,小安並不在意,憑他這逆天的身手,可以說任何一家富貴人家,他都能來去自由。
小安讓王冬找來一身警服,同時他把自己易容成一個三十來歲的樣子,騎著車子就去了富人區踩點。
這也是從老賊王那里學到的,入室盜竊跟在街頭行竊不一樣,哪人有錢沒錢一搭眼便知,反正放錢的地方就上下衣兜,或者內衣里面,當然,也有謹小慎微的人把錢藏在鞋底,可那樣的人畢竟少數,技術高的人也有辦法給偷走,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只要被賊盯上,一般人的逃不掉被偷的命運,因為你不可能時時刻刻保持警惕。
可在家里就不一樣了,看似外表都差不多的宅院,有的人家藏錢的地方很隱秘,甚至在地下室,或者夾皮牆里面,也有人家雇有保鏢護院,護衛存放在保險櫃里的金銀財寶,更有有的人家是徒有其表,並沒有想象中的有錢,這就是踩了空盤子,得不償失,白跑了一趟不說,最主要的是晦氣,所以,行動前的踩點就非常重要。
作為首都,南京的治安不可謂不好,街上巡邏的也多,作為老賊王親傳的弟子,小安必須得提前踩點,那些大戶人家,哪家沒有護院保鏢之類的,弄不好錢偷不到,再驚動了人家就不好了。大戶人家的信息都互通有無,大家都防範起來也是件麻煩事,而這,小安又不能叫幫手。
一個人,叫跑單幫,收獲大,沒人分成,但是,缺點也顯而易見,沒有望風的,相對來說,風險大,但是風險大收獲也大,多少都是自己的,根據個性不同,有人喜歡團伙作案,有人喜歡獨自一人,而獨自一人的,相對來說比較自信,身手也好,正所謂藝高人膽大,沒本事的才抱團,你見過哪個老虎獅子抱團的。
小安像個尋常的警察,不緊不慢地走街串巷,把整個南京城的富人區跑了個差不多,一天下來,小安選中了三個下手的對象,但是,小安決定先從玄武湖旁邊的一戶獨棟別墅的人家下手。
這家人顯然主人不在,出來進去的全是下人,買菜的廚師,使喚的丫鬟。保鏢倒是不少,足足六個。顯然這是家有錢的主,不然誰會請得起六個保鏢。綜合判定,這戶人家的主人應該出遠門了,或者出國了,短時間回不來。
這樣的人家要說沒錢,傻子都不信,這種人家不是那種徒有其表的破落戶,靠著積蓄過著日漸沒落的日子,維持著大戶人家應有的體面,其實,內里已千瘡百孔,不堪示人。
就是這家了,小安來回走了兩趟,把得手後撤退的路線都謀劃好了,保證不會踫到巡邏的軍警。
小安膽子奇大,打探到這戶家主的姓名後,找了個借口就按響了門鈴,開門的老頭警惕地打量著小安裝扮的警察,一臉狐疑的表情。
“胡老板什麼時候回來?我們局長有請。”
老頭愣了一下,不敢怠慢這個滿臉傲氣的警察,于是微微彎腰道︰“東家出國了,要好些日子才回來。”
“我們局長知道他出國了,派我來問問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快了,可能三五天,可能十來天,我也說不準,我們這些下人哪能知道那麼清楚呢。”
“既然他還沒回來,那我就不打攪了,等他回來,你讓他給我們局長打個電話,到時候我再來。”
老頭沒打算讓小安進去,小安也沒好的理由,以防引起對方懷疑,所以,小安略顯失望地就走了,身後傳來老頭職業的招呼︰“警官,慢走,不送。”
小安笑了,你送不送無所謂,反正我晚上還來。
晚上,小安借口累了,老早就睡了,王冬沒有打攪小安,去賭場忙他的去了,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問,問了反倒不好,小安願意讓他知道的話,肯定會告訴他,不願意讓他知道的話,肯定是為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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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一覺睡到半夜,醒來後他看看表,時針剛過一點。
小安下床,換了夜行衣,把身上容易掉落的小物件全部掏出來,又把自己捆扎了一遍,然後往腰間掖了一把匕首。
小安沒想著殺人,這匕首當然是為了撥門窗用。
小安摸到白日里踩點好的那家別墅時,里面的人竟然還沒睡,這個點了,有點出乎小安意料。
可能因為主人不在,這六個保鏢竟然全都喝了酒,而且喝得很盡興,幾個人醉醺醺的劃拳,根本沒有料到此時牆角的花叢後邊藏著一個身著夜行衣的蒙面人,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亮燈的房屋。
“六呀六呀,五魁首啊,八匹馬哇......”
小安笑了,這伙人,主家不在就撒歡了,也罷,今天你們有多歡,他日你們就有多狼狽,看你們到時候怎麼交差。
六個保鏢確實如小安所想,主人不在家,他們真的撒歡了,䁱k旅揮校 餳矣惺裁春每吹模 裕 前滋燜 砩蝦染貧牟 睦 嵯氳秸餉炊噯絲椿イ惱 夯嵊行⊥倒夤耍 謁 塹男睦錚 遣幌牒昧瞬鷗業秸飫錮囪盎奩 橇 霰o冢 剎皇淺願煞溝模 團旅蝗死矗 脅懷ダ鄣男⊥敵: 床藕媚兀 к×嘶鼓茉謚魅嗣媲把 Α br />
小安繞過保鏢的房間,悄悄地摸到別墅後邊,順著落水管蹭蹭就上了二樓,動作比狸貓還快,還輕。
因為下人們都睡在樓下,二樓烏漆墨黑,各個房間全都門窗緊閉。不過,這難不倒小安,監獄中無聊之極時跟老賊王學到的本領派上了用場,沒兩下他就捅開了向陽的大房間。
憑經驗,這是主人的臥室,錢財理應也在這個屋子。
小安目力極佳,根本不用手電就能看個大概,除了一溜大櫃子,這屋里竟然簡單的出奇,一張大床,兩個床頭櫃,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這應該是個干淨整潔的主人,不然不會這麼擺設。
小安不相信這麼大一棟別墅主人沒有錢,他把目光放在了大櫃子上。他輕輕打開大櫃子,一扇扇開過,最終在靠近床頭的地方看到一個鐵制的保險櫃。
這顯然是個謹慎的人,把保險櫃藏在了櫃子里。
小安笑了,這老式的保險櫃實在太簡單了,簡單到跟開一扇門沒什麼兩樣。
當然,這是小安的看法,其實,在許多人眼里,這玩意肯定是個難纏頭,一般人哪能輕易開得了,就是街頭修鎖的師父也沒那麼容易開啟。
小安三兩下就捅開了保險櫃,這活,他拿手,閉著眼就干了。
打開保險櫃,小安樂了,里面碼得全是紅紙包封的大洋,密得竟然連手指頭都塞不下。
這又是個奇人,愛大洋成癖了。
小安數了數,竟然有五十封之多。雖說這麼多,但是才五千多大洋,小安有點替保險櫃可惜,就不能放點小黃魚美元啥的,這麼重可不好攜帶。
不好攜帶也得攜帶,自己就是來籌錢的,總不能讓人家給你送到家里吧。
有總比沒有強,不要小看這五千大洋,可夠買百來支步槍的,螞蚱腿也是肉,全部搞走,籌一點是一點。
好在是包封好的大洋,要是散的,足夠小安裝一會的。饒是如此,小安把保險櫃清空也是費了一些時間。
這期間,樓下劃拳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小安忍不住壞笑,這幫自以為是的保鏢護院肯定想不到,他們在樓下吆三喝五猜拳行令的時候,有人把主家的保險櫃給搬空了。
搬空了保險櫃,小安又如樣恢復了,並抹去了一切痕跡,這樣不打開保險櫃根本不知道里面已經空空如也。小安笑了,能想到主家打開保險櫃時的表情。
小安並不知道,這保險櫃只是主家存放應急用的,真正的大錢人家存放在銀行的保險櫃里呢。
拎著兩袋子大洋,小安又清除了自己的腳印,然後把門如樣鎖上。這麼做,當然是不讓這戶人家的保鏢護院在明日的巡查中發現家中被盜。
仔細觀察過後,確定沒有異常,小安先把兩袋子大洋順了下去,這才溜下別墅。
溜下別墅的小安並沒有急著離去,他伏在牆上看了看,確信沒有巡邏的軍警,然後把兩袋大洋放了下去。
五千多大洋可不輕,好在小安有的是力氣,但是當他把口袋放到車子後座上的時候,還是感覺到車子似乎不堪重負地吱呀了一聲。
一路上,小安鑽街竄巷,幾次堪堪避過夜巡的軍警,繞了好多路,這才平安無事回到王冬的別墅。
回到住處,小安把大洋藏在了床底,看著兩半布袋的大洋,小安有些犯愁,這才五千呢,離五萬遠著呢,而日期又那麼緊。雖說陳魯也答應去籌錢,籌錢的責任也沒完全放在小安的肩上,但陳魯的處境小安清楚的很,他所謂的籌錢只能從一些故舊或者同學那里求告,而他卻是被列為共黨要犯的通緝人員,困難可想而知,弄不好生命都有危險,所以,小安自覺不自覺地就把責任全抗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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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小安坐不住了,反正也睡不著,何不去賭場搞一筆,在賭場搞,可比去人家家里搞安全多了,哪怕警察查到了也不怕,正經賭場贏來的,誰還能說啥,大不了不在王冬的賭場搞就是了。
不在王冬的賭場搞錢,那就得去別人的賭場搞錢。遠嫖近賭,別人的賭場搞錢,錢好搞,能不能拿回來,也需要本事。
看到小安,王冬就知道有事,他早已睡下,這深更半夜的來賭場,要說沒事,王冬不信。
小安也沒隱瞞,把缺錢的事說了,王冬當即打包票,沒錢就從賭場拿,多了沒有,三五萬還不在話下。
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小安不想壞了規矩,雖說自己幫了王冬不少忙,那純粹是出于情誼,情誼不能和金錢劃等號,更何況以後麻煩他的事多著呢,寧願讓王冬欠他的人情,也不能讓他欠王冬的人情,人情這玩意,說好還也好還,說難還也難還,但是,用一次少一次。
小安如此這般一說,王冬當即笑了,能提高他賭場知名度的事情,他沒有理由不支持。
“你呢別出面,同行是冤家,只要派幾個人給我助威即可。”
王冬一臉的壞笑,他能想象的出,同行賭場被小安狂虐的表情。
“多了我也不要,萬八千的就行,割狠了他們玩命,犯不上。”
王冬一听小安的想法,頓時樂了,湊在小安的耳邊說︰“正好城西正好有家新開的賭場,要麼你去砸場子去。”
同行是冤家,是蝦都頂魚,市場就這麼大,你分得多了,我就拿得少了,王冬不介意小安跟同行添點堵。
只是,王冬沒好意思說,你應該像對待龔業祿那樣把對方干掉。
小安之所以除掉龔業祿,主要原因是因為他要暗殺董天南,生意之爭就要以生意的路數解決,哪能動不動就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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