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玩牌去一樓。”
“呦,王老板,就是這麼待客的?就不怕我跟董老板告狀?”
小安笑著調侃道,那架勢就像跟王冬很熟似得。
王東一愣,這人雖說不認識,但是聲音蠻熟,問題他一時想不起來,看面相一次也沒見過,因為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都懷疑你這老板咋當的,連我都听不出來。”
小安沒跟王東客氣,直接一屁股拍在了沙發上,這還不算,還一指沙發,示意跟他進來的一個老者也坐下。
陳魯有些吃驚地看著小安,這里就好像他家,一點都不生疏,這哪像是客人啊。不過,陳魯知道小安不是魯莽的人,更知道這小子的本事,所以也跟著坐了。
王東終于想起來了,可不是小安麼,問題小安不是長這樣啊,哪怕長身體,也該長痘的年齡,可是這相貌差別也太大了吧,根本不是一個人,他見過的小安多好看啊,眉清目秀的,哪像這個。
“你是小安?對,就是我小安兄弟!”
小安指著王冬,點了點,意思你還不算笨。,終于想起我是誰了。
王冬撲過來,一把抱住小安,就像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樣的表情。
“冊那,兄弟,真是你啊,可想死哥哥了。”
王冬夸張地叫著,抓住小安的肩膀左看右看,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景象。
“我這不來了麼,你還不信啊?”
王冬臉上的笑意藏不住,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你小子不地道,來南京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親自去接儂,再這樣,哥哥我不理你了,搞啥麼子搞。”
“臨時有點事,沒來及,來,給你介紹一下,我陳叔,你也跟著叫陳叔吧,方便。”
陳魯點點頭,伸出手,跟王冬握了一下。
“耳東陳,齊魯的魯,陳魯。”
王冬恭恭敬敬地叫了聲陳叔,然後親自泡茶,一邊泡一邊問小安坐哪趟車來的,知道不知道火車站出事了,警察在到處抓人,言語間,對小安的關心溢于言表。
小安如何不知,那混亂就是他造成的,但是他不能說啊,別跟王冬添心事了。
陳魯接話了,他說︰”我們下車早,出了站才听到有槍聲,咱也不敢停留,直接就叫黃包車過來了,你咋知道啊?”
王冬一人奉上一杯茶,小安沒得說,救命恩人,這陳叔叔,看小安的尊敬勁,他也得尊敬不是,小安的陳叔叔就是他王冬的陳叔叔,錯不了。
“一個朋友要來,我派人去接,沒接到,說被警察抓走了,也不知犯了什麼事。”
“你朋友?巧了,也跟我們一班車?長什麼樣。”
王冬一說萬老板的相貌特征,小安頓時樂了,說的不是萬老板麼,自己把他箱子里的槍給偷了,他怎麼還被抓了呢,不過轉念一想又合理了,那家伙,長著一副欠揍的臉,不抓他才怪,不用想,肯定跟警察炸刺了,問題你無錫來的再橫,南京人不吃你這一套啊,再說,他們遇到了倒霉事,還不許找個墊背的,而好巧不巧,這萬老板就成了墊背的了。
一看小安笑呵呵的樣子,王冬頓時明白了,小安肯定見過他派人要接的人,不然不會是這副面孔。問題是這小子沒好笑啊,笑里藏刀的那種,該不會這萬老板得罪小安了吧,那樣的話,他吃癟也太正常了,那個田有利牛吧,可還不是在小安跟前磕頭求饒,想這萬老板,比田有利的實力可就差得太遠了。
“那你朋友脾氣不大好啊,肯定是因為那被警察抓了。”
王冬哭笑不得,他敢肯定,定是萬大老板的堂弟萬老板惹小安了,不然他怎麼知道萬佑河的脾氣不好。其實,他哪里知道,這萬佑河曾經冒犯過小安啊,還想黑吃黑訛小安一筆,結果沒訛了,反倒被小安教訓了一頓。
“要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只要跟共黨不沾邊就好辦,對了,光閑扯了,四友,你跟周管家說一聲,去御香樓定個包間,咱給小安兄弟和陳叔叔接風。”
叫四友的應聲出去了,端得干淨利落。
小安沒客氣,知道王冬的為人,跟他客氣沒必要,他還會生氣,管他什麼樓,他這地主的心意得讓他落實了,不然他會生氣,嫌不拿他當朋友。
小安不客氣,陳魯不能不客氣,到人家的地盤了,作為客人,該有的禮節要有,于是說道︰“王老板,自己人,不要客氣,隨便吃點就好。”
王冬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夸張,他很老板的派頭說道︰“那不行,我小安兄弟來了,必須得好吃好喝伺候著,陳叔,您是不知道,我跟小安兄弟可是過命的交情,您放心,這里就是你的家,咱不客氣,正好趁機我想請小安兄弟幫幫忙呢。”
原來,王冬遇到了麻煩,正想著怎麼解決呢,真是瞌睡了來個枕頭,王東當然得給好兄弟小安絮叨絮叨,最好的話幫著他解決一下鬧心事。
王冬的賭場在南京城的地位跟董天南的賭場在上海的地位相當,可以排在前三,能排在前三,生意當然差不了,用日進斗金形容毫不為過,也許因為這個原因,引起了別人的記恨,經常有不明身份的人過來搗亂,王冬的賭場當然有看場子的打手,一來二去也干了好幾回,本以為對方會收手,可是非但沒收手,反倒變本加厲,至此,王冬知道,這是得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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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王冬的人姓龔,叫龔業祿,因為叫起來拗口,都喊龔野驢。龔業祿什麼來路,似乎沒人說得清,就好像突然間冒出來一樣,他手下養了一幫打手,什麼賺錢干什麼,路子野,門道多,王冬也奈何不了對方。
王冬正經八百的跟對方談了一次,誰知道對方獅子大張口,一開口就要五五分,這未免太過分了,王冬當然不能答應,憑什麼啊。于是,王冬找到關系,希望壓一壓對方的囂張,可是,對方根本不買賬,照舊我行我素,王冬找到關系,一打听才知道,對方罩著的人跟王冬的關系平級,雙方約定,誰也不插手此事,江湖事江湖了。
王冬氣得直罵娘,這供上了不少,遇到難事卻不頂用,這感覺太扎心。好在是雙方雖然發生齟齬,但是都還節制,對方也沒有動刀動槍,估計也是忌憚王冬的勢力。
一向橫摜的王冬當然不肯吃這啞巴虧,正琢磨著怎麼教訓對方時,萬老板的電話打來了,王冬沒好意思張口借人,萬老板開口求他幫忙自己再開口借人,容易讓萬老板誤會,兄弟情誼變成了交易。
小安來了,真好,省得再向別人張口了。當然,這是王冬的想法,所以,他必須好吃好喝招待小安和陳叔叔。
陳魯真的慶幸帶小安過來了,吃喝住全都安排的妥妥的,只是他有些納悶,這小安年紀不大,咋跟這南京的王老板這麼熟絡,看王冬那熱乎勁,定是受了小安的大恩,不然不會這樣。
出門的時候,陳魯拉了一下小安,輕聲問道︰“不會太麻煩吧?”
艱苦慣了的陳魯一點都不喜歡麻煩,吃頓飯花那麼時間那麼多銀錢,在他看來毫無意義,也沒必要。
小安滿不在乎地搖搖頭,隨後又湊近了陳魯道︰“我救過他一命,他有這樣心意,咱不能不給面子不是。”
陳魯頓時釋然了,原來是救命之恩,可不得好好報答麼,但是由此也可以看出,這王冬也是知恩圖報之人,值得交往。
玄武湖邊的御香樓古色古香,來往賓客非富即貴,因為飯店檔次高,鬧中取靜的御香樓頗為安靜,這也是許多達官貴人選中此處宴請賓客的原因之一。
在王冬心里,救過他一命的小安理應享受這待遇,不然他的心里不得勁,更何況他也不差這兩個錢。
路近,幾個人就步行過去,王東一邊走,一邊給小安和陳魯介紹御香樓的特色,言語間不吝溢美之詞,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御香樓有他的股份。
王冬顯然是御香樓的常客,甫一進門,一位長相甜美的女服務員就迎了上來,也不管旁人在,上來就抱住王冬的一只胳膊,撒嬌道︰“王老板,您可是有日子沒來了呀。”
“小金魚,你說話可得講良心,我不就三天沒來了麼,還有日子,欺負我腦子不好用?”
小金魚扭著身子撒嬌道︰“人家就是想王老板常來麼,是不是啊?”
王冬笑著掏出一塊大洋,抓過小金魚的手說道︰“貴客來了,趕緊安排。”
“謝謝王老板。”
小金魚躬身施了一禮,然後帶著王冬上了二樓的包廂。
客隨主便,小安無所謂,王冬帶他吃什麼都行,反正這家伙不差錢。
陳魯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中間就屬他年齡最大,當仁不讓地被安排在了王冬的左邊,小安當然坐在王冬的右邊,至于下邊,則留給了他的管家周家深和倆保鏢。
點菜回來的周家深一直有種感覺,這滿臉是痘年輕人的聲音很像一個熟人,但是,看面相又不是,這讓他很是疑惑,這天底下聲音還有這麼像的人。
王東看出來周家深的疑惑了,他壞笑著說道︰“老周,是不是迷糊?”
周家深咂了一下嘴,點點頭道︰“這朋友的聲音跟小安先生的聲音很像,單听聲音就是一個人,這世間還有這麼像的,稀奇,稀奇啊。”
王冬笑得前仰後合,這哪是單听聲音就是一個人啊,其實就是一個人好不。
周家深被笑得一臉懵,仔細琢磨,沒說錯話啊,這東家至于笑得這樣麼,還當著外人的面,也不怕客人笑話。
“周管家,我就是小安啊。”
小安不忍周管家繼續懵下去,適時地替他解圍。
周管家吃了一驚,隨即恍然大悟,他知道小安一身本事,這肯定是化妝後的他,只是他搞不明白,干嘛化那麼丑,弄帥氣點不好麼,反正都是化。
王冬好酒量,一上來就沒客氣,他認為,救命恩人,未來的表妹夫來了,他理應好好招待,雖然對方不喝酒,可和他一起來的人喝啊,于是,端起滿滿的一大杯酒,高高舉起,情真意切地說道︰“客氣話我就不說了,一切都在酒里,陳叔叔,雖然第一次見面,我王冬是個粗人,但我看出陳叔叔不是一般人,來,走一個。”
陳魯笑著看了小安一眼,似乎在說,你這小子認識的都什麼人啊,怎麼一上來就是江湖上這一套,不過,雖然這樣,他還是舉起杯,東道主客氣,他不能不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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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多謝。”
說完,一飲而盡,氣勢豪邁的很。
小安以茶代酒,不是不能喝,而是不願意喝,畢竟得需要清醒的人,都喝多了不好辦。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冬跟陳魯越聊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小安看得好笑,借口去衛生間,屋里煙味太大,屬于開窗冷,不開窗嗆的那種狀態。
王冬確實服氣陳魯,不光酒量好,知識豐富的他都不知道怎麼形容,在陳魯面前,他感覺自己就是個白痴,這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似乎沒有他不知道的,簡直就像個老學究,甚至比老學究還老學究。
小安上了廁所出來,一個人跟他擦身而過,竟然是馮處長。
馮處長,方局長家中的座上客,陳魯叔叔口中的特務頭子,他來這里吃飯,真的是好巧不巧。
小安留了心,偷偷躲在一旁,沒一會馮寶桐出來了,徑直上了走廊那邊的包房。
小安敢保證,就自己這樣子,馮寶桐肯定認不出自己,但是,聲音肯定能听出來。不過這也難不倒小安,變變聲就是了。
小安想知道馮寶桐請的誰,或者誰請的他,作為一個大特務,他肯定不會隨便請人,或者隨便被人請。
小安裝作找不到包房的樣子,推開了馮寶桐包房的門。
偌大的包房里竟然只有兩個人,一個馮寶桐,一個面皮白淨的青年。
看到推門而入的小安,馮寶桐一臉的警惕,而那個面皮白淨的青年卻一臉的緊張,驚弓之鳥一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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