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不上那個當,沖鼓動的人說道︰“想比,你來。”
那人笑笑道︰“我要是管我早就揍跑他了,大過年的找事,我保證揍得他找他五老爺喝酒去。”
人群爆發出一陣哄笑,心中有種同仇敵愾的激動,一個外村人,大過年的到李家莊來找事,管你比試還是切磋,總之,就是沒把李家莊看在眼里,沒把李家莊的人看在眼里,不胖揍你一頓怪對不起人似得,所以,看熱鬧的李家莊的老少爺們都極力攛掇,希望小安像揍毛洪川一樣揍眼前這個不開眼的男人一頓。
中年漢子倒也不急不惱,他就笑眯眯地站著,眼神中卻有一股誓不罷休的執拗,意思你要是不跟我比試,我就不讓你過去。
“怎麼樣?你要說不敢比我就讓你過去。”
路很寬,整個麥場都是路,有人擋在面前,扭頭或者轉身都能走,但是,走了就意味著退讓或者認輸,小安當然不能就這麼走了,哪怕很渴。
三民雖然替小安出頭,但是從心里還是希望小安出手教訓一下這個不知眉眼高低的家伙,就像方才教訓那個八極拳的拳師一樣,讓他丟人,讓他灰溜溜地滾蛋。
“你讓不讓我都能回家,別激我,沒用。”
小安說道,他實在沒心情跟這個陌生人比試,趕緊來一碗熱茶是當務之急。
“就是,人家不理你你還充賴皮,趕緊回家喝糊涂去吧。”
小安不想比,三民豈能看不出來,所以他當然要替小安說話,他同時也怕這人耽誤了小安晚上教自己幾招,這樣的機會可以說千載難逢,錯過了就可惜了。
沒見那漢子怎麼出手,三民突然就被他抓在了手里,然後就那麼隨手一扔,就把三民拋了出去,輕松的就像拋一只雞,或者一只兔子。這人的手勁有多大 ,你自己猜去吧。
三民本想扒拉開這個陌生漢子,可是手沒踫到對方呢,就覺得胸口一緊,雙腳一空,然後就有種騰雲駕霧般的感覺了。
三民飛了起來,不過那姿勢實在不好看,就像一個裝滿糧食的麻包被一個壯漢往車上拋去一般。
三民本能地啊了一聲,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飛過這麼高過,他敢肯定,自己這一飛比進士爺家的牆頭還高。
圍觀的人齊齊驚呼,這人也太厲害了吧,這三民少說也得百多斤,在這人手里咋跟一個玉米棒子一樣,這人實在太厲害了,不說功夫高低,單這力氣就比毛洪川厲害多了,不知道小安能不能打得過,畢竟他年幼,而這人可是正經八板的成年人。
那人把三民扔出去之後還是站在那里,就好像三民是自己飛出去的,而他根本沒有動手一樣。他要的就是逼小安出手,迫不得已之下才出的此招,他覺得應該有用,這小安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不過他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他保證被他扔出去 的小子頂多嚇一跳,並不會有實質性的損害,年紀輕輕的,摔個狗啃屎,頂多把臉戧破皮,傷不了筋也動不了骨。
小安當然不能允許三民摔傷,甭管怎麼著,三民向著自己,又是一個村的本家,于是,他一個健步上前,穩穩地接住了還未落地的三民,並把他輕輕放下。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就是眨眼的功夫,待看到三民安然無恙,人群爆發出一陣掌聲,小安這一下,比中年人干得還漂亮。你能扔一麻袋的東西出去,只要有力,但是你要是能接住一麻袋的東西,那就不是單純有力就能行的,這下墜的力比扔出去的力要大多了,還要巧勁,不然倆人都得摔倒,而小安輕輕松松就把三民救下了,你不服氣都不行,李家莊的男人,甭管大小,還真沒小安這個本事。
三民紅著臉,這一下可嚇得不輕,電光火石般的剎那,他以為自己會摔個半死,可結果卻安然無恙,愣是被小安接住了。這一下子,三民對小安的崇拜又上了一個台階,激動地他都想跪下跟小安磕頭。
“你這人也太不講究了吧,要是把我兒子摔傷,我跟你沒完,我管你哪來的。”
三民的爹氣呼呼地沖中年漢子說道,這是一個當爹的本分,管你高手不高手的,這立場得表示。
三民爹的行為招致一致的好評,這個三腳踹不出一個屁的李老栓還行麼,為了兒子敢說狠話了,明知道對方是個功夫高手,還敢說這樣的話,不簡單,人說女本柔弱,為母則剛,這男人也是護起犢子來也不遑多讓,別看沒本事,就是一種地莊稼漢,這樣的人還真的值得尊重,不是每個男人面對強權都是敢說話的,太多的男人會忍讓,並且會自我安慰,自我找下場,而他不是。
“放心,傷不了,傷了包骨養傷,我有數。”
那中年漢子說道,還很自信地拍拍兜,意思里面有錢。
中年漢子本以為這樣解釋足夠了,可沒想到三民的爹卻發飆了,他沖中年漢子大吼道︰“有錢就了不起,你說的倒輕巧,包骨養傷,我把你揍傷再給你包骨養傷你願意吧?哪來的熊人,一點眼色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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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漢子尷尬地不行,本意是激怒小安,好跟他比試比試,可結果把這個莊稼漢惹惱了,為了平息對方的怒氣,他一抱拳道︰“老哥息怒,我在這給你賠不是了,還望見諒,我就是隨便開開玩笑,莫當真。”
李老栓哼了一聲,人家都認錯了,自己不能在不識好歹地不依不饒了,俗語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三民又沒受傷,他再說就過分了,于是就閉了嘴,頭一扭蹲下了。
“大爺,你別氣了,三民哥沒事,這氣我替你出,管吧。”
小安說道,心里已經打定主意,就是再渴,也得等打完這架回去再喝,這麼多人看著呢,看著這人把三民給扔出去了,這是在李家莊的地盤上,這麼多李家莊的人,這臉面不能不要,傳出去還不知說成什麼樣子呢。
中年漢子笑了,一副早這樣不就完了麼的表情。
“看來不比不行嘍,也罷,那我就討教討教,也省得你說李家莊沒人了。”
小安說道,暗暗攥了一下拳頭,對一個陌生人下手,而且有炫耀的意思,若不是自己出手,還不知三民能摔成什麼樣呢,大初一的,這是忌諱,甭管他的目的是不是為了跟自己比試。
“行不行得比了再說,我就是要跟你這個神童比試比試。”
中年漢子說道,隨即一扎馬步,擺開了架勢,雖然看似隨意的一擺,卻隱隱有一派宗師的氣韻。
小安無奈地搖搖頭,這大過年的,想肅靜一點都肅靜不了,也罷,就跟你比試比試,耽誤下去只能越來越渴。于是,小安也斂氣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