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法……”
身在陣法中的我們，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兒。
只覺得天空突然被黑雲籠罩，完全與外界隔絕了聯系。
“老大，你看法壇之上，張遠流不見了！”胡小白突然喊道。
我連忙望向法壇，那里果然已經沒有他的蹤影。
眾人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所有人圍著法壇，站在最外圍，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臉色有些不好看︰“失算了，我本以為張遠流至少會在乎一點臉面，耍一些陰險手段，繼續把持著天師之位，但現在看來，他已經不屑于用陰險手段了，而是要明目張膽地霸佔天師之位！”
陸桓忍不住朝我靠近︰“老大，難道我們都被張遠流給挾持了嗎？”
“大概率是的。”
年輕一輩的弟子們，雖然有個別佼佼者，但大部分弟子實力並不強悍。
如果張遠流把這些弟子全部當做人質，要挾外界的各門派負責人低頭，承認他天師之位，這一時半會兒他們恐怕還真拿張遠流沒有辦法。
只不過，這樣的計劃似乎太粗暴了一些，萬一那些門派負責人假意低頭，等到確認各自門派弟子安然無恙以後，再找張遠流秋後算賬，張遠流豈不是要面對整個道門更加可怕的怒火嗎？
“老大，這陣法內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周靈溪小聲問道。
周靈溪這話倒是提醒我了。
我的腦海里瞬間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該不會，張遠流想要直接掀翻桌子，讓整個道門來一場徹底的大洗牌吧？
陣法之外，如果血雨腥風，這陣法之內，必定也不太平！
“啊——”
黑暗之中，突然傳來了一道淒厲無比的慘叫聲。
這道慘叫聲，瞬間讓一些經驗不足的年輕弟子慌了陣腳。
“發生什麼事兒了？”呂行遠警惕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我說道︰“听聲音距離咱們不遠，一起過去看看。”
我們幾人結伴而行，來到聲音傳出的地方，只見一名三流門派的弟子，倒在血泊之中。
劉璃看了一眼，冷聲說道︰“他是被人割喉的。”
這名倒霉的弟子捂著脖子，但是鮮血卻止不住地噴涌而出，很快他就停止了掙扎，臉上的血色徹底消失不見。
“怎麼剛開始就殺人？！”
“這、這還是試煉嗎？”
“難道是他與其他人有仇，對方趁機報復？”
圍觀的弟子們感到一陣心寒，誰能想到出來參加羅天大醮，竟然會有性命之憂。
不少弟子是溫室里的花朵，平日里根本沒有真正地做過血腥之事，如今看到這一幕，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啊——”
又是一道慘叫聲響起，只不過這次的聲音來自于法壇的另一側。
“看來又有人被殺了，”陸桓說道，“老大，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沉聲道︰“我們一起行動，把咱們認識的人全都湊到一起，還有茅山派、嶗山派的弟子也拉過來！”
現在的陣法之內，猶如一個小型的生態圈。
大家都必須找到靠山，抱團行動。
如果單獨行動，說不定會被仇家找上門——當然，動手殺人的也未必是仇家，也有可能是張遠流故意為之！
大家本就是一起走進陣法之內的，因此相互距離並不是太遠。
短短兩分鐘，大部分支持我的弟子，都被聚集到了一塊兒。
我清點了一下人數，踏入陣法的有陸桓、胡小白、周靈溪、劉璃、呂行遠、段鋒、苗師姐、傻小胖，再加上茅山派、嶗山派等門派的弟子，值得我們完全信任的人有足足五十人。
還有一些門派，不像茅山派和嶗山派那樣明確堅定地表示過支持我，但那些弟子也還是朝我的方向靠攏。
“小胖，行遠，還有段師兄，咱們四人實力最強，待會兒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我們要多照顧照顧大家。”我說道。
段師兄沉聲道︰“大家相互照應，應該不會被偷襲致死，只是我很好奇，到底是誰在殺人！”
已經有人在調查了，目前被殺的兩名弟子，平日里與人無冤無仇，不可能被仇家所殺。
所以……凶手是無差別殺人！
傻小胖一言不發，抬頭看著法壇。
注意到他的奇怪舉動，我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小胖，你在看什麼？”
傻小胖舉起手，指著法壇上方說道︰“我們進來的目的，是不是要搶法壇上的寶貝啊？”
“你不說我都要忘了……”
陣法的異變加上突然有人被殺，我甚至都要忘了現在大家正在試煉當中。
什麼天師劍和天師印，都被我拋之腦後。
“安哥，你看法壇上，有人。”小胖突然說道。
我愣了愣，連忙看向法壇。
只見法壇之上，柯智隆坐在天師椅上，十分囂張地翹起二郎腿，姿勢目中無人。
他的身後，是早島田賜和金世勛。
而在他們的腳下，竟然是數具血腥的尸體！
“喂，陳安！”
柯智隆指了指身邊桌子上的天師劍與天師印，笑著問道︰“你難道不打算爭奪這兩件寶貝嗎？我以為慕容巧顏對你來說很重要呢！”
我盯著柯智隆，臉色十分難看。
剛才的殺人凶手是誰，我已經知道了。
柯智隆他們依舊把這場試煉當做一場游戲，他們在游戲中毫無心理負擔地肆意殺戮。
在他們的眼中，那些弟子恐怕連“人”都算不上吧。
“陳安，我可不想游戲太早結束，天師劍和天師印就在這里，有本事，你親自上來拿！”柯智隆挑釁地對我勾了勾手指頭。
“同齡人之中，已經許久沒有人敢挑釁我了。”
我扭了扭脖子，冷聲說道︰“你們幾個，我忍你們很久了。”
“哦？那你還不快快上來？”金世勛嘿嘿一笑，“我要讓你見識見識我們高麗道士的厲害！！”
“高麗道士？”我笑了笑，“就憑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西八！你說什麼？！”金世勛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我冷聲道︰“金世勛是吧？今天就拿你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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