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嫻下線後，視頻聊天室內就只剩下付國生了。
我伸了個懶腰︰
“付統領，現在李姐已經洗脫嫌疑，雖然遲早趙博文會供出幕後主使，但我還是想問您一句，您認為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付國生低聲道︰“等李統領審問趙博文，幕後主使自然會浮出水面。”
“我早些知道是誰，也好提防著一些，畢竟我這次雖然已經昭雪，但終歸是破壞了別人的計劃，招惹上仇家了。”我說道。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四方統領每一個都不是善茬兒，我若是不防著點，到時候怎麼被那群大人物玩死的都不知道。
哪怕我有師父做靠山也沒用，黑衣人和龍虎山是兩個獨立的系統，在這個時代黑衣人組織的地位甚至更高，我能做的只有自救。
付國生微微頷首，分析道︰
“排除李靜嫻，便只剩下兩人，李滄海雖然笑里藏刀，但他年紀大了，並無爭權之心。”
言盡于此，幕後主使便不言而喻了。
我沉聲道︰“您懷疑孫北辰？”
“孫北辰生性張狂，本就掌控著東北片區，加上身在燕京，位于權力中心，除了我以外，他是最有可能成為黑衣人統帥之人。因此，這次事情他動手的可能性最大。”付國生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明白了。”
剛才從視頻里，我最不喜歡的人就是孫北辰，付國生的分析，和我心里想的幾乎一樣。
“當然，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還需要等李統領那邊的消息，在此之前，你不要擅自行動，那孫北辰不是等閑之輩，”付國生提醒道，“這件事情，後續交給我來處理，只要你安分一些，我必能保你平安。”
我不懷疑付國生的能力，只是他人在西北片區，比起他的大腿，李靜嫻的大腿似乎更有用點。
“焦衛安如何處理？”我看向了坐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焦衛安。
這家伙明白大勢已去，已經完全認命，連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付國生冷聲道︰“他已經沒有價值了，該殺便殺，你自己處置。”
焦衛安抬起頭，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我。
我果斷道︰“焦主任，你也明白，以你現在的處境，即便我放了你，你也活不了。”
焦衛安眼神絕望。
“但作為你坦白交代趙博文的交換，我不滅你魂魄，只送你去地府，到了地府，你該投胎投胎，受刑受刑。”
焦衛安聞言，長出了一口氣，對我感恩戴德︰“謝謝……謝謝你。”
不等焦衛安把話說完，付青鸞便從他身後一劍刺穿了他的咽喉。
焦衛安瞬間斷氣。
付青鸞抽出噬魂劍，甩掉劍刃上的鮮血，低聲嘆氣︰
“就這麼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鐘萬金安慰道︰“青鸞，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已經死了，焦衛安也會受到他應有的懲罰，你要做的只是向前看。”
付青鸞紅著眼圈看著鐘萬金︰“鐘組長，現在您大仇得報，以後作何打算？”
“自然是順應天地規律，去陰曹地府報到，轉世投胎。”
我對鐘萬金的敬佩之意又多了幾分。
作為一名凡夫俗子，鐘萬金的思想境界已經超凡脫俗，他不痴迷權力，不貪戀凡塵，是人間少有的清醒之人。
如果說我身邊有什麼長輩能和鐘萬金相比的話，那只有我師父與玄悟師叔他們吧。
這時，付國生咳嗽了幾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陳安，這次算我付國生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是有需要幫助，隨時可以聯系我。”付國生說道。
我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道︰
“巧了，我還真需要您的幫助。”
付國生不是那種喜歡繞彎子的人，得知我現在就要兌現人情，他反而覺得是好事。
“你想要什麼？金錢？地位？權利？”付國生說道，“只要不違背我的原則，我都可以滿足你。”
“我要的很簡單，”我笑道，“我要您把青鸞帶在身邊，給她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付國生愣了愣。
付青鸞也是瞳孔一縮，驚訝又感激地看著我。
“你這要求……”付國生顯然沒想到我會提這樣的要求，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付統領身居高位，應該不是那種出爾反爾之人吧？”
付國生冷哼一聲︰“你少用激將法。但我付國生向來注重承諾，說到做到，既然你開口了，我便會滿足——青鸞，這件事之後，你便到西北來。”
付青鸞聞言，滿臉欣喜之色，她先是回應了付國生，隨後美目忍不住看向我，眼中難掩激動。
要不是付國生還在看著，她的反應恐怕會更大。
或許是因為被我“算計”了一道，付國生心里有些不悅，他嚴肅道︰
“我欠你的人情已經還了，以後你若是遇到什麼事情，必須自己擺平。”
我笑了笑，付國生著急和我撇清關系，難不成是怕我把他女兒拐跑？
我倒是無所謂，但我懷疑付國生遲早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別的不說，這孫北辰依舊是付國生的眼中刺肉中釘，他倆要是鬧翻了，指不定又會把我卷進其中。
“沒什麼事的話，我便退出了。”付國生道。
“付統領且慢！”我喊道。
“還有事？”付國生微微皺眉，他不喜歡墨嘰的人。
我嚴肅道︰“您好像忘了什麼事兒。”
付國生思考了三秒，搖頭道︰“我的記性很好，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平了。”
付青鸞也投來疑惑的目光，她也復盤了一番，並不覺得有什麼事情還沒有交代清楚。
我說道︰
“您忘了向青鸞說謝謝了。”
“陳安？”付青鸞心里一緊，緊張到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扯了扯我的胳膊。
付國生沉默著，眯起眼楮，身上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壓力。
我卻不為所動，目光直視付國生︰
“我和青鸞原本都與此事無關，卻因為你們黑衣人高層爭權，被卷入爭斗，落了個無妄之災。
這次若不是我和青鸞力挽狂瀾，您也會被潑髒水，影響前途。
您剛才已經對我說過謝謝了，但對青鸞——說一句謝謝，應該不過分吧？”
付青鸞急得臉都紅了，但我能感受到，她的內心深處，也渴望那一聲謝謝。
“付統領，”我嚴肅道，“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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