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麼在河岸邊捧著白狐狸，一直坐到了中午。
沒辦法，現在這只白狐狸是我唯一的線索，要是它死了，我找傻小胖的魂魄的線索就斷了。
從之前那只黑狐狸的反應來看，並不是所有的狐妖都像這只白狐狸一樣好說話。
在等待白狐狸的時候，我也思考了許多。
白狐狸能喊出我的名字，還知道我小時候的事兒，它應該就是婷婷沒錯。
根據我的判斷，這只白狐狸應該已經修煉到三尾水平了，但並不是所有的狐妖都擅長戰斗，這只白狐狸的屬性點多半點在了魅力……或者語言天賦上。
之前所謂的水中美女，不過是白狐狸的魅惑之術，制造出來的幻象，並不是真的有個美女在河里洗澡。
這手段和當年如出一轍，只是現在我一眼就看破它的伎倆了。
讓我感到好奇的是，為什麼黑狐狸要攻擊白狐狸，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難道狐妖一族也起內訌了？
這些問題恐怕只有等白狐狸醒過來才能得到答案了。
一直到中午，毒辣的太陽正當頭，就連我也有點兒扛不住了，于是起身抱著白狐狸來到一旁的樹蔭下。
或許是我的動作顛簸，弄醒了白狐狸，它睜開惺忪的睡眼，還舒舒服服地打了個哈欠，軟軟的舌頭無意間地踫到了我的手，白狐狸頓時警醒過來。
但旋即白狐狸發現是我在抱著它，便松了口氣。
“你睡得還挺香的。”我冷笑道。
白狐狸解釋道︰“我是在療傷。”
“那你怎麼解釋你中途流口水說夢話？”
“啊？我有嗎？！”白狐狸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之色。
我心里覺得好笑，這逗女孩的伎倆用在母狐狸身上居然一樣管用，到底是全天下女人都一樣，還是這白狐狸過于成精了？
白狐狸賊精得很，很快就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了，它沒好氣地說道︰
“你還是不是人啊，連小動物都騙！”
我啞然失笑︰“你要這麼說，我八歲那年的賬，咱們可要好好算算了。”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一個堂堂大男人，和我一個小動物計較什麼，”白狐狸立刻變了嘴臉，“我不計較你騙我的事情，你也不準計較我騙你的事情，這樣非常合理，誰都不能再追究了，否則就是小狗。”
狗可真慘，連狐狸都嫌棄。
我用手按著白狐狸的腦袋，不由分說地扭過它的頭查看傷口︰“你的傷勢恢復得怎麼樣了？”
“托你的福，我活下來了，”白狐狸細聲細氣地說道，“傷口還沒有愈合，我回去自己找點草藥，很快就會痊愈的。”
听到白狐狸這麼說，我心里松了口氣，只要它不死，找到傻小胖的魂魄就有希望。
似乎動物們都有“遺傳記憶”，哪怕從小被養在城市里的寵物們，生病了都知道自己去綠化帶里找草藥吃。
白狐狸好奇道︰“你的血……”
我淡淡道︰“不該問的別問，否則你的下場和那只六尾狐妖一樣。”
白狐狸立刻用手捂住嘴巴，模樣可愛又滑稽。
我看了一眼白狐狸，隨手把它放在河岸邊的大石頭上，而後說道︰
“這樣和你說話怪別扭的，你能不能變成剛才那個美女與我說話？”
白狐狸放下手，嘲笑道︰“你一點都沒變，果然喜歡看美女！”
我冷哼一聲︰“接下來我打算審問你，你這張狐狸臉，我看不出你有沒有在撒謊，但你要是變成人的模樣，你一撒謊我就能看出來了。”
這話，白狐狸似乎也沒法反駁。
于是它抖了抖身子，身後長出了三條毛茸茸的尾巴，如同孔雀開屏一般抖動著。
白狐狸用尾巴卷著自己的身體，搖身一變，就變成了之前在水中，那個長發媚眼的婷婷模樣。
只是……
它似乎忘了變衣服了。
我目不轉楮地打量著“婷婷”的身段，直到婷婷發現不對，驚呼一聲，紅著臉給自己變了一身衣服。
婷婷嬌嗔道︰“你還說你不喜歡看美女？我看你剛才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出來貼到我身上看了。”
“你休要血口噴人！我陳某是讀春秋的！”隨後我一本正經地問，“你能把熊變得再大點嗎？”
婷婷︰“……”
她有求于我，所以紅著臉滿足了我的提議。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狐妖制造的幻象，但那又如何，養眼就夠，我又不是真的要對這只小狐狸做什麼。
雖然婷婷是白狐狸制造的幻象，但我發現，白狐狸身上的一些特征，還是出現在了婷婷身上。
例如婷婷原本白皙無痕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淺淺的傷口，白狐狸被黑狐狸咬的位置也正是這里。
我好奇道︰“這副長相，是你自己變化出來的，還是復制了某人的長相？”
婷婷笑了笑，答道︰“這是我基于對人類女性審美的認知，變化出來的只屬于我自己的長相。”
沒等我繼續問話，婷婷已經站起來，對我行禮︰“小女子婷婷，謝過公子救命之恩。”
這狐妖還是挺懂人類禮數的。
我點點頭︰“沒了？”
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這些詞兒你都不說了？
懂不懂人類世界的規矩啊喂！
婷婷愣了愣，小聲說道︰“下輩子……當牛做馬？”
我擺擺手︰“算了算了。”
小小狐妖，徒有一身美人的外表，卻沒能真正明白如何做人，白狐狸你要走的路還很長吶。
我皺眉問道︰“先說重要的事兒，傻小胖的魂魄在哪？”
“這要從剛才那只黑狐狸說起。”婷婷答道。
我翻了白眼，我他娘的就是不想知道那只黑狐狸的事兒，只想盡快得到想要的答案，沒想到又被婷婷給繞回來了。
行吧，反正今日無事，時間我空得很，就听听陳家村附近的狐妖一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于是我示意婷婷繼續說。?
“自打六尾奶奶死後，我和我的族人一直都安分守己，既沒有下山傷人，也沒有偷雞摸狗，就在山里安身待著，這些年來一直相安無事。”
“但就在前不久，一個外來狐族闖進了我們的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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