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車內的氣氛有些微妙，準確來說，自從上次巨人觀爆炸之後，師煜和林清雪之間的氛圍就有些不對勁。
之前大家都在一輛車上時，還沒有那麼的明顯。
林清雪想了又想，自己還是得來一個“形式”上的道歉，免得影響之後的戰友情！
“師隊長，上次在麗雲水庫的事情，對不住，希望您別介意！”
師煜听她提起這事，臉色有點黑，本以為這人沒提起這檔子事，他還覺得是對方忘了這茬。
可是，如今因為她的道歉，又回憶起這樁黑歷史，師煜只覺得心塞異常。
有一種上不上來、又下不下去的憋悶感，若說這人沒有道歉，自己還能借題發揮。
可是人家已經誠懇道歉，自己要是自己再抓著不放，未免就顯得有些小肚雞腸了。
“沒事，我都忘記了，這事~以後別提了！”
听出了師煜話語中的咬牙切齒，林清雪趕忙轉移話題︰“隊長，你怎麼看這次的案子？”
得趕緊把這事圓過去，省得這人總是惦記著。
提起公事來，師煜臉上的神色很快就恢復如常。
“其實，我們現在已經有了懷疑目標，不過需要確定的就是，墜樓那一刻，有沒有受到外力！”
顯然，根據尸檢結果，師煜的頭號懷疑對象便是吳伯平，現在還有一個新問題，孫惠有沒有牽連其中！
最重要的是——重回現場，模擬還原當時的案件情景。
等再次回到向陽小區，已經沒有了傍晚時的喧鬧，只有狂風的呼呼聲，夾雜著雨滴濺落在地上的“嗒嗒”聲音。
在昏黃的路燈映射下，四周彌漫著一層氤氳的水汽，腳下的小徑都顯得那樣的不真切。
從綠化帶路過時，林清雪瞥了一眼身體當時發現的地方，四周的血跡已經被重數干淨，水泥石板看起來光潔如新，唯有一旁被折斷了腰肢的大樹，見證了當時的險情！
師煜的手電筒往那處掃去，兩人看到了距離死者不遠處的草叢中有一團黑灰。
“去看看！”
林清雪戴上手套，輕輕捏起一點黑灰，再自己的鼻尖輕輕嗅了嗅，草紙特有的嗆人味，直竄天靈蓋。
“是祭拜用的草紙，有人剛在這里燒過！”
從這團黑灰底下埋葬著的幾片還未燒盡的碎屑來看，祭拜的人應當剛走沒多久。
林清雪快速的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泥腳印，實在是這個小區的綠化做的委實太好了，正常走在草坪上，根本不會踩到泥土。
“別擔心，我等會問保安要監控！”
因為警力有限和天氣的緣故，他們安排值守人員主要蹲守在孫惠家中，至于樓下這片公共區域，並沒有同仁看守。
暴雨傾瀉而來，再怎麼保護現場，也只是徒勞無功而已！
兩人只得重新折返回去，朝著案發地而去。
值守人員是兩個剛報到的實習生，擁有著剛踏入社會的滿腔活力與熱忱。
當電梯剛緩緩開啟，兩人就興奮地打著招呼。
“師隊長，林法醫！”
“小範、小田，你們兩個有沒有注意到樓下有人在死者墜落的地方燒草紙，時間約莫在半個小時前。”
那個叫小田的小伙子听到這個問話後，眼楮猛然亮起。
“知道，我和範哥分點蹲守的，我在樓道口，他在門口，我記得燒紙的是對面的老太太。
因為她的舉動太過危險，被巡查的物業人員，及時發現並且當場制止了……”
在小田的話語里，林清雪兩人這才明白︰
燒紙的是孫惠對門的鄰居王奶奶，她舍不得看這樣一位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在地下沒有依仗，便存著想要燒寫紙錢給她花的心思。
看了一下手表，現在已經十點半，師煜就歇了再去敲門的心思，這個點，老人家應當在休息。
誰知，老太太听到門外的交談聲後，主動打開了門。
王奶奶仔細辨認一番，復又激動道︰“我認識你們，你們是下午來的警官！”
看她這樣子，林清雪兩人對視一眼，她緩步上前，試探問道︰
“王奶奶，我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您方便嗎？”
“方便，我家里就我一個，你們快進來。”
看她們準備拖鞋，老太太忙伸手制止︰
“不用，我家里沒那麼干淨，你們可以直接進來！”
未等他們開口中，王老太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婷婷那孩子，雖然腦子不太靈光，可卻是個體貼人的好孩子，我之前老糊涂忘記鑰匙了，這孩子還給我搬板凳呢……”
師煜忙出聲暫時打斷老人家的絮叨，開始正式提問︰
“在您看來，婷婷和父母的關系怎麼樣，他們家會有爭吵聲嗎？”
“唔，婷婷和她媽倒還好，就和她繼父不怎麼親近，有好幾次，我都看到婷婷躲著他拉手的動作。
不過，那個吳先生倒也是個有耐心的，總是不厭其煩的哄著孩子。
至于爭吵聲，我只听到一回，說是因為孫惠懷孕的事……”
而被逮捕的吳伯平，他在證據面前，堅決否認自己殺人的罪責。
“不是，我承認自己曾傷害了婷婷，可是殺人這樣的事，我絕對沒有！”
看著對方猶如擠牙膏一般艱難回話的態度，莊景雲的神色也很不好看。
“你那個叫傷害，明明就是畜牲不如才能干的出來，那我再問你，案發當時，你真的在上網課？”
對于莊景雲步步緊逼的態度，吳伯平心中也很焦躁不安，但也只能搜刮腸肚和他周旋。
“是的，網課全程都是采取直播的形式，我的學生可以為我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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