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正午,熱烈的陽光舔舐著大地,溫暖無比。
武器折射的森森寒光,仿佛已經舔舐上柳離等人的脖頸,讓人從心底泛起涼意。
裴松之威嚴的雙目緊盯著,被團團包圍的柳離、沐瑾等魔教徒。
“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我等還能留你們一個全尸。”
柳離冷笑連連,“全尸?”
“誰取誰的性命,還未可知。”
沐瑾蹙眉攔住想要沖上去和裴松之拼殺的柳離,“師父,不要沖動,我們先離開這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柳離冷靜下來,點頭應下。“阿瑾說的對,差點就沖動了。”
“敵眾我寡,暫避其鋒。”
沐瑾又對著精選的隨行弟子發出命令,“不惜一切代價,護送聖主回宗!”
隨行魔教弟子臉色蒼白,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心里卻如臨寒冬。
知道是讓自己殺出一條血路,可自己的性命也握在高層手中,容不得拒絕,只能拼命,運氣好能夠搏得生路,運氣不好,只有一個字,死。
早知道就不隨行了,還以為是美差,原來是送命的差事。也許不隨行,能多苟活幾天。
“是!”
隨行魔教弟子,為了聖主、聖子,更為了自己,不要命的拼殺。
裴松之有條不紊的安排,“一半的弟子去幫忙圍剿外面的魔教中人,其余弟子圍住柳離等人,注意以性命為重。”
謝霖早就等不及了,“師父你們小心,弟子去去就來。”說完,帶人沖出門去。
薈萃樓外喊打喊殺聲不斷,“你砍我?你怎麼不砍他!”
“他作惡多端,我才加入沒多久。”
“誰叫你離我近,就砍你怎麼了!”
“都是魔教的,分這麼清做什麼!”
“啊!我殺了你!”
“菜狗一條,吹牛倒是厲害。”
樓內兵器“乒呤乓啷”交擊聲不息,裴松之和柳離交上了手。
裴松之修煉《童子功》,本就是正道魁首,武功天下第一,如今武功更是高強,柳離更加不敵。
眼看隨行弟子傷亡慘重,沐瑾也被拖住,持刀的手都在顫抖,顯然堅持不了多久。而正道弟子只受了些傷,柳離更是恨的目眥欲裂。
“你們竟然采用車輪戰,堂堂正道,無恥至極!”
裴松之秉承著一網打盡的信念,眼神暗示孫師叔等人,‘過來圍毆!’
“對你們還講究什麼道義?”
“不講道義,不是從你們開始的嗎?可笑!”
柳離眼看著自己即將陷入絕境,不可,不能被他們圍毆!
必須謀求一條生路,月兒還等著我們回去,我要回去!
柳離隨即一聲大喝,“撒藥!”
隨著一聲令下,灰黑色的藥粉如煙塵一般彌散開來。
顏色詭異,氣味刺鼻,莫師叔立刻反應過來,“有毒,閉上眼楮,掩住口鼻!”
眾人顧不上打斗,拿衣袍袖子遮住臉,屏住呼吸。
等到有毒的煙塵散去,還能動的魔教中人逃了個干淨,只剩受傷的,被拋下在地上哀嚎。
正道受傷的弟子,傷口沾染到毒粉,痛到不停哀嚎。
“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
“師父,掌門救命啊!”
莫師叔趕緊在沾染上毒粉的魔教弟子身上實驗,折騰的這些人慘叫不已,很快得到解決辦法。
“先用桌上的酒水沖洗,然後再涂上這個藥,都來幫忙。”
全體總動員,情況很快穩定下來。
裴松之留下一批人照顧傷員,武功高強的長輩追擊柳離等人。
嚇得柳離等人連剩下的魔教弟子都顧不上,只想逃出生天。
離薈萃樓有點距離的大路上,謝霖正在和張三勸降被圍住的魔教弟子。
從戰斗上打垮他們,從精神上壓垮他們,然後再給他們一條活路。
這時候,傻子都知道怎麼選擇。
“你們的聖主聖子都放棄你們了,哈哈哈,你們就是喪家之犬!”
“一群被拋棄的流浪狗!”
“你們還不如投降算了,掙扎有什麼用處!”
失去戰意的魔教弟子有所遲疑,“可我們的中了毒,拼不拼命容不得我們選。”
謝霖驕傲地宣布,“那可趕巧了,我莫師叔研制出了解藥,你們身上的毒都能解。”
魔教弟子有的不信,有的驚喜萬分,還有的游移不定。
“拿出證據來,不然我們怎麼信你!”
“說的對,解藥拿來。”
張三拋出幾顆解藥,有膽大的人趕緊服下,就地打坐,運功療傷解毒。
“真的,真的,是真的解藥,我感覺我身體什麼事也沒有了。”
“太好了,太好了,不用再受制于魔教,我又重獲自由啦!”
“投降,我投降,我投降。”
還有些是魔教的死忠,眼神四處逡巡,正在尋找時機突出重圍。
謝霖也沒心軟,“不願投降的,死!”
“兄弟們,送他們上路!”
“一路好走!”
眾人一擁而上,殺伐果決。
“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地面上的血順著磚縫蜿蜒流淌,竟比正午的太陽還要紅。
青天白日下,有多少罪惡從此終結,有多少仇恨消弭。
鮮血會干涸,世間會重見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