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感受著自家師尊的父愛，總想著時間若是停留在此刻，該多好啊。
可我修煉的是空間法則，不是時間法則，操控不了。
元澈悠哉了好幾天，直到見到了秦陽，先前師門中人被秦陽那般對待，元澈一直積攢的憤怒，再也控制不住。
元澈先禮後兵，“問師祖安。”
秦陽捋著胡須滿意的點頭，“嗯，乖。”
‘乖乖’元澈把手往外一伸，“徒孫請戰師祖。”
秦陽眼楮瞪大，“你個神皇請戰神王？”
“元蕭音，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老夫是贊同極限修煉，可我們之間相差一個大境界，這樣能練到個什麼？”
元澈固執的保持原來的姿勢，“師祖不敢？”
語氣平淡，話里卻全是張狂。
秦陽被刺激到，氣的吹胡子瞪眼往外走，“打就打，你還敢把老夫怎樣不成！”
“閑著也是閑著，正好探究探究老夫的極限！”
事實證明，元澈真敢。
元澈毫不顧忌身份實力，法訣劍招齊出，把秦陽壓著打，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兩人相差一個大境界，就算元澈手上再怎麼收著攻擊威力，也讓秦陽渾身遍布青青紫紫的傷痕。
秦陽開始還能有所收獲，後面是一點也沒感覺到，就想叫停。可元澈像是聾了，沒個反應。
秦陽又氣又疼，“你個小畜生真是瘋了！”
“還不停手！”
“極限修煉也要講究方式方法！”
“哎喲，老夫這一把老骨頭，都快被你折騰的散架了！”
元澈直接表演雞同鴨講，依舊保持著原先的進攻速度，“感謝師祖陪徒孫打斗。”
秦陽真受不了了，手上掐著法訣都在發抖，顯然快到身體的極限。
“停下，我叫你停下。”
“我認輸，你贏了，我認輸，我認輸總行了吧！”
元澈置之不理，依舊不緊不慢的攻擊。
秦陽都絕望了，“瘋子，小瘋子！你比老夫瘋多了！”
“你給老夫等著，等打斗結束，老夫要送你去歷練！”
元澈打著打著還笑出來了，果然還是要還回去，心里才舒坦。
至于後果，呵，誰怕？
元澈越打斗越興奮，攻擊威力不知不覺中大了幾分。
眼瞅著秦陽將會更加淒慘，元啟明憤怒的聲音傳來，“元澈，住手！”
元啟明本是找元澈喝藥，沒想到看到自家徒兒欺負自家師尊。
元澈早有預料，施施然落在地面，走到自家師尊面前跪下。
“徒兒知錯，請師尊責罰。”
元啟明看著元澈臉上笑意未散，這哪里是知錯的樣子？
“小畜生！”秦陽攜著一身怒火向著兩人走來。
秦陽正準備拎走元澈，就被元啟明攔下，“師尊息怒，元蕭音有病。”
秦陽听著元啟明一通解釋，吹胡子瞪眼的看著，恭敬跪在地上的元澈。
“果然是有病，還病的不輕！”
“老夫還不至于和一個病人計較。”
“啟明，你自己拎回去好好教育。”
“哼，真是莫名其妙，氣煞老夫！”
秦陽氣呼呼的走了，頂著張像調色板的大花臉。
元啟明看到元澈臉上的笑意更甚，只覺得頭疼。
“還不跟上來！”
元澈心中感動自家師尊在師祖手里保下自己，恭敬的應下。“是。”
元啟明宮殿內，元澈一進門就自覺的跪下，認錯態度良好。
元啟明壓下心中火氣，他有病，有病，慢慢來，慢慢來。
“為什麼要和你師祖打斗？”
元澈直言不諱，“為了報復。”
元啟明蹙眉追問，“報復什麼？”
元澈直視自家師尊的眼楮，“為了報刀劍陣之仇。”
“徒兒進刀劍陣歷練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師尊不能。”
“師祖毫不憐惜師尊，徒兒要為師尊討個公道！”
元啟明有些驚訝，“幾十年前的事，你還在記仇？”
“元澈，你！”真能記仇啊！
元澈抬起清清亮亮的‘貓眼楮’，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元啟明。
“徒兒知錯，請師尊責罰。”
元啟明板著臉搖頭，“你要是知錯，就不會滿眼笑意。”
“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
元澈見狀有點慌亂，師尊是失望了嗎？我太過得意忘形，竟然沒有掩藏自己的情緒，師尊定是失望了吧。
元啟明瞧著元澈低頭不言，心中只覺得無力。
“為師問你，錯在哪兒？”
心中忐忑，元澈失去直視自家師尊的勇氣。
“不該為報復師祖，與師祖打斗。”
元啟明繼續詢問，“還有嗎？”
元澈搖頭，“徒兒不知，還請師尊明示。”
元啟明嘆息，“你覺得為師受了委屈，你可問過為師？”
元澈直接詢問，“師尊當時可委屈？”
元啟明搖頭，“為師當時顧不上委屈，為師只想護你。”
“為師也不覺得委屈，你師祖在面對自己那套理論的時候，就是那種樣子，為師見慣了。”
“現在，你知道錯了嗎？”
元澈方才覺得自己記的仇，像是一場笑話。
師尊根本不在意，自己卻記了這麼久，還可笑的實施報復。除了將師尊陷于兩難境地，再沒有別的什麼。
元澈的認錯態度愈加誠懇，“徒兒知錯，徒兒妄加猜測，蓄意報復，傷害師祖，請師尊責罰。”
元啟明看著元澈還算能教，心頭放松些許。把元澈往房間里拖，單獨聊了一通。
這樣單獨聊了聊，元澈反而心安下來，先前那種虛幻感煙消雲散。
果然還是這樣的師尊讓我熟悉，不管師尊變成什麼樣，這方面一直沒變。
只是瞧著自家師尊竟然在床邊，給自己戰斗不小心受傷的地方上藥，元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這是我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這輩子也可以有。
瞧著元澈盯著自己不放，元啟明沒好氣的的斥罵，“和你師祖一個神王境打斗，你竟然還會受傷？”
“你都在修煉些什麼！”
元澈卻笑了，“徒兒不能真的傷到師祖，被掣肘得厲害，但是當時又想出氣。”
“其實這樣算下來，徒兒受的傷比師祖要重。”
元啟明笑著又罵元澈幾句，“你個 種，怎麼這麼像我？”
又被罵了的元澈，依舊笑嘻嘻的看著自家師尊，像是怎麼也看不夠。
“師尊，徒兒要沉睡一段時間，醒來就是元蕭音了。”
“師尊會不會想元澈？”
說完這句，元澈像是用完積攢的所有勇氣，收斂笑容，安靜的注視著自家師尊，渴求上輩子得不到的答案。
元啟明搖頭失笑，“又吃醋了，這難道是我們師門的傳統？”
“段歌也喜歡吃醋，你也開始玩這一套。”
“想，為師會天天想你的。”
“澈兒滿意了？”
元澈總算放心了，“謝謝你，師尊大人。”
元澈說完，再也堅持不住，陷入沉眠。
打斗一場，又保持著好幾天肉身活躍狀態，還和師尊單獨聊了一通，這點微薄的神魂力量，實在是吃不消。
我的師尊大人，等我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