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後,金凌刺傷羨羨。
魏無羨開口的解釋,坦然的承認了當年是溫寧救了他的事實,但卻也把他心中曾經的痛恨挖掘了出來,他對于溫氏的痛恨,哪怕是經過了十六年的時間,也不曾有絲毫的減少,所以才會不想要把曾經的恩情與恨意混做一談,在他看來,恨就是恨,哪怕是救下他的恩情,也是無法消弭的。
“似乎,鬼將軍好像與想象之中很是不同。”聶懷桑輕聲開口,“二哥,在藍氏求學的時候也與溫寧交往過,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十六年前溫情帶著目的前來雲深不知處,藍曦臣雖然知道,但卻並沒有因為這樣就特別的對待他們姐弟二人,相反是很驚訝于溫情姐弟的為人,明明身為溫氏之人,可卻完全沒有那般的可恨嘴臉,而且除了這件事情之外,似乎還真的沒有听到過他們姐弟在世間為惡,除了溫寧作為鬼將軍之後。
“不過,知恩放在鬼將軍的身上,總感覺很不對勁。”歐陽子真剛開口說了這麼一句,歐陽宗主就認可的點了點頭,卻是想不到接下來他兒子的一句話,差點讓他的一口老血哽在喉嚨。
“不過鬼將軍確實在義城的時候救了我們,而且還全程的護在我們面前,應該是知恩圖報才是的。”
藍思追笑了笑,“子真說的不錯。”
“小孩子亂說什麼?什麼都不懂!”歐陽宗主很怕會遭到其他家族的區別對待,立刻就拉住歐陽子真。
“爹,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歐陽子真非但沒有回到他爹的身邊,更是直接來到了溫寧身旁,以至于歐陽宗主只敢努努嘴,不敢再次上前有任何的動作了。
聶懷桑好像抓住了這幾個小輩的心理,立刻轉動著雙眼,掃了眼上面的文字,再次道︰“我記得岐山教化的時候,魏兄被溫晁關起來一晚,第二天回來可是很慘的。”
“是溫寧給我送去了傷藥。”魏無羨挑眉看向了聶懷桑,似乎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話最多的人竟然是最膽小怕事的聶懷桑,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給出的搭話機會。
“原來是鬼將軍保住了江氏的最後根基嗎?”藍景儀向來不會思考任何的後果,想到什麼就立刻就會說出來,之前雖然也看到了是溫寧救了江澄,但卻並沒有多想,但現在他思考起來,可並非是普通的恩情這般簡單了。
“要不是有鬼將軍幫忙,把江宗主藏起來,只怕現在仙門百家就沒有雲夢江氏的位置了。在大梵山怎麼還有臉對著鬼將軍喊打喊殺的呢?”
在大梵山的時候,藍景儀其實與江澄就已經因為鬼將軍與魏無羨爭執了一番了,不過礙于對方是小輩,又不依不饒的回懟他,讓他不滿的同時,把這些氣全都加到了藍忘機的身上,但現在看來,有些事情,並非是他不想要開口,就能夠被否定的。
“按道理說,鬼將軍應該是江氏的座上賓才對,怎麼會變得這麼慘呢?”歐陽子真針對于藍景儀的話,也緩緩的給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要是有人對我伸出援手,給我一個重生的機會,那肯定要把他供起來的。”
歐陽宗主嘴巴不斷的抽動,但手卻不自覺的掩蓋上了整張臉,意圖把自己整個人遮住,不被百家的其他人看到,也不想要看到其他人對他的另眼態度。
“溫寧當時被金氏的弟子虐殺,拋尸于窮奇道的後山,因為他自小缺少三分靈識,僅剩一口氣的時候被邪祟侵身,這才保住了他的氣息。”魏無羨並不知道在他們離開夷陵之後,溫寧竟然被溫晁抓起來毒打,所以在看到這樣的消息,眼眶瞬間濕熱了起來,溫寧對于他的恩情,從來不是能夠說出來這麼簡單的。
“我答應了他姐姐溫情,會幫助溫寧恢復意識,卻想不到陰虎符的力量把他催化成為了傀儡。”
藍曦臣面上帶著一絲的動容,就連聶懷桑都斂起了雙眼,不知道在內心中思考著什麼。就更不要提身邊已經抽泣出聲的歐陽子真了。
“嗚嗚嗚.....魏前輩,你與溫前輩的經歷真的是太感人了,什麼主僕,什麼大惡,我看只不過是他人羨慕嫉妒恨的靶子。”
有些話並不適合在這樣的場合之中脫口而出,可歐陽子真卻沒有絲毫的避諱,直接肯定的餓就吐了出來,該說他少年心性,還是不顧及場合呢?
就連藍忘機都不禁把目光看向了歐陽子真,這個小輩從義城歸來就與藍思追藍景儀站在一起,一開始他覺得有些吵鬧,但現在卻覺得,這個少年的心性可絕非是他人能比較的。
金光瑤皮不笑肉笑的看了眼已經退到人群中間的歐陽宗主,即便是想給出眼神,也是無法做到的了。
“小孩子還是不要亂說,你知道夷陵老祖以前做過些什麼嗎?”
甦涉自然是感覺到了自己主人的不悅,所以立刻站出來指向了站在溫寧身邊的歐陽子真,原本以為看到甦涉歐陽子真會有所收斂,畢竟仙門之中的每個人都知道甦涉是仙督金光瑤最得力的助手,都會給上三分薄面,但歐陽子真可真的是極為例外的那一個了。
“不知道啊!”歐陽子真完全沒有思考,立刻搖了搖頭,但隨後卻道︰“正是因為我們這些小輩不清楚你們之間的糾葛與往事,所以才能以第三者去看待評價這些事情的發生啊!”
就連金光瑤都嘴角抽了抽,顯然是沒有想到歐陽家的小公子竟然這般的會說話,讓他這個向來能言善辯固定場面的人都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中心了。
“難道子真說的不對嗎?”藍景儀這個時候也緩緩的開口了,“我們並不認識魏無羨,也不認識溫寧,只是在義城的時候同行了一段時間,但我們對他們二人的了解,絕非是世人口中的那般大惡,只怕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