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老弱婦孺尸身掛在城門,羨羨前來。
然而這樣的轉變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這玻璃上面,竟然緩緩的出現了令人震驚的字體,那般的清晰,那般的明顯,足以令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內心徹底的顛覆。
“這是什麼?”江澄明顯是感到了周圍不同的氣息,其他人也是立刻檢查了一番,才發現,此地已經與現實隔離,想盡一切的辦法都無法離開這里。
“被封閉了。”藍曦臣罕見的皺起了眉頭,緩緩的觀察著四周的環境,不得解惑。
藍忘機也是在發現這一點之後立刻就來到了魏無羨的身邊,“魏嬰,你......”
魏無羨卻是有些慢半拍的抬起頭,看向了藍忘機,隨後搖了搖頭,但卻並沒有說出任何一個字眼。
“既然無法離開,我們就按照這里給出的線索,慢慢的受以引導吧!”
藍啟仁雖然有些不願他的小佷子此時的舉動,但卻也沒有阻止,畢竟身在這里,一切的變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所以肯定是不能現在就解決自己內部的事情。
聶懷桑指了指玻璃上面的文字,有些訝然道︰“上面的顯示,難道是真的?含光君竟然不知道不夜天召開的誓師大會?”
“不錯!”之前藍忘機就曾開口詢問了,但那時候因為其他的緣故,沒有及時的解釋,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能夠牽絆住的事情,也不能夠脫開這個問題了。“接到金氏的傳信之後,我就帶領弟子離開了藍氏,對于這件事情,忘機是不知情的,因為他那時候人不知去向,而我......”
“曦臣哥想必也是不會告訴含光君這件事情的。”聶懷桑緩緩的接了一句,“因為知道含光君肯定是反對的。”
魏無羨眼神閃動了一下,竟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聶懷桑,而後者似乎感覺到了無聲的詢問,也不等其他人有所疑問,就再次開口解釋道︰“自從魏兄帶著溫寧退居亂葬崗之後,含光君已經不止一次的站在百家的面前替魏兄發聲了,可見他是站在魏兄那邊,並相信魏兄的,所以自然也不會同意自己的家族參與進圍剿魏兄的陣營當中。”
“荒唐,都什麼時候了,怎可感情用事?”聶明 知道藍忘機與魏無羨之間的交情很好,也親眼見到了藍忘機站在百家面前反駁的話語,只不過在他看來都是小打小鬧,根本就不能改變任何已經定下來的事情。
“相信.......”
魏無羨輕聲呢喃著,溫寧與溫情離開了,在看到這些老弱婦孺的尸身,就已經猜到了溫寧與溫情的結局,所以他以為在這個世界上,相信他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原來,竟不是這樣的,至少——還有人是願意相信他的。
“一切的大錯已經鑄成,仙門有仙門的規定,所以不管如何,藍氏絕不會站在仙門的對立面。”藍曦臣作為藍氏的宗主,所思所想自然也都是以藍氏為主,雖然知道他弟弟會不願,但卻也不能因為個人的情感而拿整個家族作為賭注。
“話是這樣說不錯,但至少也要知道真相啊!”
正是因為此時站在這里沒有金氏之人,所以聶懷桑才敢這般的言語,把之前不敢說的,不敢相問的,通通的爆了出來,“曦臣哥,難道你們就沒有覺得不對勁嗎?明明是鬼將軍殺害了金少宗主,可為何要心甘情願的,搭上全族人的性命去請罪呢?”
“這還用想,懷桑你難道忘記了,鬼將軍溫寧可是夷陵老祖麾下的大將,自然是為了保住自己的主子了。”聶明 從來不會在這上面有所疑惑,所以在接到金氏的傳信之後,沒有任何猶豫就帶領著弟子前往了金麟台準備一場大戰。
“大哥,夷陵老祖陰虎符在手,難道需要這般的保護嗎?”
聶懷桑的一句話,明顯讓聶明 愣了一下,對于這樣的事情,他竟然從未想過,其他人也因為這麼一句話,緩緩的把目光轉了過去。
聶懷桑非但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說道︰“曦臣哥說不清楚那時候含光君的去向,但我卻偶然間看到了,在所有人整裝離開金麟台的時候,含光君獨自一人去了金氏的地牢。”
“什麼!?”反應最大的自然是藍啟仁了,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學生,至親的小佷子,竟然屢屢因為魏無羨的事情而犯下大錯,竟然還曾私自的進入了金氏的地牢之中,這讓他如何不怒目呢?
魏無羨也是驀然怔了怔,但顯然他明白了藍忘機的目的,良久才緩緩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但卻還是極為的啞澀,“藍湛,你去見溫寧了,對嗎?”
“嗯。”藍忘機沒有反駁,直接的承認了,隨後抬頭把視線交付到了魏無羨的身上,輕聲道︰“我先去見了溫情,其實是想要帶她離開的,可她不肯,寧願一死也不想要拖累你。”
“什麼拖累,明明控制溫寧的人是我,是我讓他殺了人,憑什麼要他們所有無辜之人付出代價?”魏無羨苦笑著,無力著,明明他帶著憤怒前來,可卻在此時才發覺,即便溫寧他們還在,也是不會同他離開的,因為在他們做出選擇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真傻,連死都要搶著去。”
江澄親眼看到了溫情被金光善命人虐打,所以才會令溫寧失控在金麟台傷了不少的世家弟子,從那時候起,他就明白了溫情他們所有人的結局了,但現在听到這些,心中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的難過,僅僅只是為了祭奠曾經的那份心動。
“忘機?”藍曦臣真的沒有想到,在他不清楚的動向之中,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一幕,而他沒有任何的察覺。
聶懷桑轉了轉眼珠,隨後並沒有抬眼,但還是對著藍忘機問了出來,“含光君既然去見了溫情姐弟,應該也是想要知道窮奇道的始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