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後,義城拜祭阿菁。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聶宗主都做了些什麼?”江澄看到畫面之中魏無羨與聶懷桑的氣氛,面上滿是凝重。
藍曦臣也是看到了,並且听到了畫面之中的深意,“懷桑,你究竟......”
“曦臣哥想要知道嗎?”
聶懷桑這次正視起了藍曦臣的問話,緩緩的轉過身子看向了藍曦臣,“曦臣哥,你可知剛剛在這里看到的,大哥的尸身,是何人所鎮壓于此?”
“懷桑,難道你的意思是知道此事是何人所為的嗎?”金光瑤感覺到不對勁,立刻把話茬接了過來,但同時內心之中也不斷的開始整理這麼多年以來會出現在聶懷桑面前的紕漏,但答案是無。
可現在的情形,讓他相信聶懷桑什麼都不知道,也是否定的,所以只能先一步的見機行動了。
聶懷桑看了眼金光瑤,在他那一如從前的目光之中,改變了神情,倒是笑了笑︰“三哥認為呢?”
看著話語之中不同于往常的二人,藍曦臣頓感吃驚,而藍忘機與魏無羨也徹底的認定了,聶懷桑就是拋出刀靈一路上指引他們行動的幕後之人。
不待金光瑤回答,聶懷桑就自顧自的開口︰“不錯,該我做的我不會假手他人,可如果不該我做的,我也做不來。”
“不過,聶宗主是想要做什麼啊?”藍景儀听得雲里霧里的,很是不明白,所以看著上面的畫面,緩緩的。
“一個識趣的人,自然是做些無關他人的事情了。”聶懷桑目光輕掃金光瑤,隨後對著魏無羨笑了笑,“魏兄想必已經什麼都猜到了。”
“哦?猜到什麼?”魏無羨立刻搭話,雖然明白了很多,但對于那些細節,還是想要探查細致的。
“是誰放出了莫玄羽,是誰拋出了刀靈,是誰找到了思思和碧草,是誰寫了那封匿名信。”聶懷桑深深吸了口氣,“亦或者,是誰把魏兄你召喚回來的。”
原本平靜的魏無羨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面上凝重了起來,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的回歸居然與聶懷桑有關系,更不敢相信,這麼多的事情,都是聶懷桑一步步設計好的。
雖然在場之中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畫面之中魏無羨那最後一句話的深意,也不清楚聶懷桑為何要重復,但卻明白,夷陵老祖魏無羨之所以能夠重歸于世,乃是聶懷桑所為的。
“懷桑,你為何要這樣做啊?”藍曦臣顯然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也沒有想清楚為何聶懷桑與金光瑤會變成這般的氛圍,內心之中糾結的只有聶懷桑一步步的設計。
“我為何要設計這些嗎?莫玄羽是誰想必在場所有人都知道。”
聶懷桑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化不開絲毫的陰沉,“為何我又要拋出刀靈?思思和碧草又是誰?又為什麼偏偏要把魏兄召喚回來?這一切難道你們都不想要知道嗎?”
金光瑤在這一刻才是真的明白了,百密終有一疏,他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到頭來卻是忽略了聶懷桑,這個本就沒有放在眼中,卻也是真心幫助的人。
“所以,懷桑是早就知道了大哥身死的事實對嗎?”這麼多年以來,藍曦臣並沒有放下聶明 在金麟台失蹤,之後也不斷的探查消息,只可惜一無所獲,但想不到,聶懷桑竟然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為何不說出來?”
“說給誰听,給曦臣哥你嗎?”聶懷桑終于正視的看向了藍曦臣,眼中含著的是怨與絲絲的怪罪,“曦臣哥,如果你能夠站在我這邊思考的話,我又何必要強行把魏兄召喚回來呢?”
“這是什麼話,我是你二哥,怎麼會不站在你的立場思考呢?”藍曦臣雖然疑惑,但卻也明白了聶懷桑之所以召喚回魏無羨的原因。
“所以,懷桑你是想要魏公子幫你找出真相嗎?可大哥不是走火入魔在金麟台失去蹤跡的嗎?”
“想必赤峰尊走火入魔是另有隱情吧!”魏無羨這個時候緩緩的出了聲,倒是讓藍曦臣立刻愣住了,顯然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聶明 出事會有所隱情,只斷定為意外。
【聶懷桑以為,他與魏無羨的友情還能夠回到最初,可卻想不到魏無羨的一句‘不可結交奸邪。’徹徹底底的打破了他的希望。
復仇成功之後,他迫不及待的來到了雲深不知處,他想魏無羨知曉了他所設計的一切,就算會有不爽,但也不會多加責怪,畢竟是他利用了舍身咒救回了魏無羨。
利用舍身咒並不僅僅是為大哥報仇,也是想把他的魏兄救回來。
可他的計劃卻一次次的觸踫了魏無羨的底線,不止一次的把金凌置于危險之中,不管是大梵山,義城,還是最後地點觀音廟。
聶懷桑在最後主動的前來雲深不知處,就是想讓他們之間的情誼恢復到從前,所以才會在見到藍忘機和魏無羨的時候,他沒有第一時間向成為仙督的藍忘機行禮,反而是調侃藍氏家規,又多了一千多條。
但對于魏無羨而言,他從未想過,當初那個只愛吃喝玩鳥的少年,會變成如今心思深沉之人,不免擔心他會不會是下一個仙門掀起的人物。
所以那句‘不可結交奸邪。’充滿了試探。
聶懷桑听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是愣住了,內心忍不住落寞起來,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很明顯,他與魏無羨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所以他才會立馬向仙督藍忘機恭敬的行禮,也算是回應魏無羨的試探,因為他明白了魏無羨試探的意味,是因為怕他會針對繼位仙督的藍忘機。
聶懷桑怎會不明白,盡管藍忘機對他萬般的感激,哪怕身居高位還向他行禮,只因他救回了魏無羨。
可魏無羨卻恰恰相反,他的擔憂與害怕幾乎是下意識的,因為他歷經了許許多多的不公以及不平,那些污穢之言,他怎麼會舍得出現在藍忘機的身上。
所以聶懷桑回答了,該他做的他不會假手他人,但不該他做的,他也做不來。
言外之意,他不會在藍忘機的仙督之位上動腦筋,更加不會對藍忘機以及他在意的人有任何的針對。
而他雖然為大哥報了仇,但卻除了聶氏之外,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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