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嗎……呵呵，有點意思。”
主持者摘掉了鳥臉面具，正在單獨的房間里，在胳膊處按下按鈕，將青銅機甲給退掉，然後清理著傷處，上面已經被機甲內部的創傷藥涂抹過了，但那只是暫時的，他在身上注射了誒一針藥劑，然後等待著藥效開始。
在這時間里，開始思考關于楊少川的問題，他從未听說過一個叫韓立的人，不知道他來自六道的哪一[道]，在確定他是可以結交的人之前，暫時不能透露自己的名字。
不過也不能確定黑魂就是他的真實名字，說不定這個韓立才是真正的名字呢。
在注冊姓名，登記的時候，眾人都是使用化名，主持者的化名叫烏鴉，他並沒給任何人說起過，因為哪怕是化名，也關系到了個人的安危。
因此他不清楚這個叫韓立的人，到了核心之塔，為何會報出自己的真實名字。
核心之塔他也沒去過，只有歷代領主才能抵達的地方，听說還要通過一些考驗才能到最高層會見那個神秘的核心之人。
他不知道楊少川經受了什麼樣的考驗，既然能見到諾奧，也算是得到了[修羅道]的認可吧。
畢竟諾奧本身已經代表了如今的[修羅道]。
“希望後面你能帶給我一些驚喜吧！”
……
另一邊，被稱作核心之塔的地方，楊少川見到了諾奧，此時的她站在楊少川面前，呈現著通體曼妙的姿態以及小麥色材質的機械外殼，她正微微歪著腦袋看向楊少川，說出了那句有些觸及到楊少川內心的話語。
“你似乎不屬于黑暗維度呢？你從哪里來的呢？”
“黑暗維度？”楊少川面色一沉，不過由于戴著面具，倒也沒表現出來什麼，只是諾奧說的黑暗維度，他有些不解，難不成這里不是[修羅道]，而是黑暗維度？
不、不對，她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你說的黑暗維度是指……”楊少川想要詳細問清楚這些，不然豈不是白來一趟了，他覺得以後沒什麼事不會再來了。
“黑暗維度，指的是包括六道在內的所有範圍。”諾奧回答的很簡單，說完之後便不再言語。
楊少川點點頭等了一會，見她不再繼續說，于是問︰“那麼這個六道又是什麼呢？”
“六道指的是包含[天神道]、[修羅道]、[人間道]、[餓鬼道]、[地獄道]在內的所有[道]，而[道]又在黑暗維度之中。”諾奧回答。
楊少川听著感覺毫無營養，這些東西他大概都清楚，而他想知道的是這些以外的事，比如說……這個六道是哪來的，是否屬于地球，還有這黑暗維度又是什麼……
索性他直截了當地問︰“這樣吧，你告訴我，黑暗維度，六道，還有地球的關系。”
“你來到這里是為了詢問這些嗎？”諾奧反問道。
“……那我除此之外還可以問其他東西嗎？”楊少川差點沒崩住。
“可以。”
得到了肯定，楊少川點點頭說︰“我想問現在如何讓[修羅道]工廠重新正常啟動。”
“另外，不再需要人類的魂體提煉精神力，是否能做到。”剛說完他又接著補充了一句。
諾奧很耐人尋味地盯著他的眼楮看了好一會。
“怎麼，沒辦法嗎？”楊少川不知道諾奧是否能做到。
“你似乎和別人不同。”諾奧說道，“不過關于[修羅道]，有些概念你似乎沒搞清楚。”
“怎麼了？”
“[修羅道]實際上並不只是單純的機器人和木偶人。”諾奧雖然思想有些跟人類相似，但說話方式卻是純粹的機器人，“這些機器人還有木偶人，它們之所以能夠行動，說話，還有擁有半自動的思想，不僅僅是因為我輸入了指令，還有那些魂體的加持。”
“？”
“你該不會以為，我能夠創造出不需要魂體就能讓死物擁有智慧的機器吧？”諾奧對他說，“在我來到這里之前，確實是和現在大有不同，那時候需要的魂體可比現在多太多了……你知道工廠那個變異的魂體是怎麼來的嗎？”
“不知道。”
“那個魂體，就是之前的[修羅道]領主。”諾奧一語驚人。
“哈？什麼意思？難不成之後我也要獻祭？”楊少川連忙問。
“不需要，只要你不搞事情的話。”諾奧說著表情都微微發生了變化。
“你指的搞事情是什麼？”楊少川感覺對方就像成精了一樣，雖然說是唯一一個成功將意識傳輸到機器上的人類，但她的表現既不機器人呢，也不像正常人。
也怪不得之前被稱呼為人造人。
“在我成為這里的核心之後，上一任領主妄圖更改我的意志，想要用更多的普通人來進行機械試驗……這是我不允許的，畢竟在這之前的歷史中，墓碑鎮就是這麼來的。”
“你倒是也和其他人不一樣。”楊少川開始也猜想到了大概，但是現在听她說出來還真是如此。
“我不重要……現在你還會想要我給你解決之前那樣的問題嗎？”諾奧眯著眼楮問。
“……”楊少川現在得知了那個變異的魂體是之前的領主，而且還是內樣的人……他不由地一笑，“好吧，我改變我的說法，讓那個變異的魂體重新為工廠服務吧，能辦到嗎？”
諾奧忽然咧嘴一笑，類似偽人的驚悚感傳來，楊少川不由皺眉，他想到人造人也可能是偽人。
這時候就听到她說“我會制造一些芯片，還有晶石，你帶回去安裝在那個異化的魂體身上就解決了。”
事情听起來很簡單，甚至好像諾奧不是第一次這麼干一樣。
楊少川撇撇嘴，然後說“那我可以問剛才那個問題了嗎？”
“可以。”諾奧點點頭，“你想知道地球，黑暗緯度，還有六道的關系是嗎？”
“對。”
這時候諾奧瞳孔微微亮起，布滿線路管道的房間內也忽然閃爍一陣，開始浮現出許多投影，在上面是一片混沌的黑暗，沒多時出現了亮點，接著周圍的星雲數據流開始劇烈變化，演化出令人戰栗的景象。
“你所知的宇宙，並非唯一。”諾奧的聲音變得低沉，“它像是一棵向上生長的巨樹，其中生長出的諸多枝干，便是不同的世界。我不清楚你是從何處而來。但黑暗維度卻不是這樣，它是向下延伸的軀干，如同樹根一般，在陰影下成長出一棵茂盛的大樹，而六道……便在那黑暗中誕生。”
“……”這些理論配合著三維投影，楊少川清晰看到並了解了許多。
景象變幻，在混沌中顯示出地球的輪廓，不過這些看上去相當漂亮，迷人的藍色星球，周圍還有無數星光。
然後同樣宇宙的另一半，是詭異的灰色，雖然也同樣有個地球，但地球卻是五彩的，楊少川以為自己看錯了，就好像地球上面原本的色彩，被人使用棍棒攪弄過一番。
“這是地球？”楊少川有些不太敢確定。
“是，也不是。”諾奧在暗處回答著。
還沒等楊少川繼續發問，畫面又產生了變化，灰色的空間浮現出其他東西，它們跟地球離得很近，正在緩緩轉動著。
光亮中仿佛有什麼在窺探著，而這些東西在光影下的排列，看上去讓楊少川覺得如此熟悉。
他忽然想到，新月，銀月，彎月，弦月，半月，凸月，滿月……
“這是什麼？”楊少川有種奇怪的感受，直覺告訴他，這有些不對勁。
諾奧沒說話，繼續讓投影推演著，然後是這六個物體終于呈現出原本的面貌那是六個星球。
剛才楊少川看到的五彩的星球並不是地球，但它卻跟另一邊正常的地球處于正反極。
“古老的智慧將其稱為六道輪回——天神、修羅、人間、畜生、餓鬼、地獄。這並非迷信，而是對多維宇宙結構的模糊認知。地球，是這幾個維度一個罕見的、穩定的交匯點和錨定物。”
說著在那六道星球之間，還有一顆球體，那是地球。
只不過地球顯現出來的卻是土黃色，仿佛干涸已久了，但它卻是作為發光體的存在。雖然這些星球都會轉動，但它們卻是自轉，並沒有圍繞著什麼。
“[修羅道]。”諾奧繼續道，景象聚焦到那個鋼鐵世界，“它建立在[天神道]與[人間道]之間。雖然排在第二位，可它卻是受到天神和人類的管制與約束，不過同時也能利用斗爭與進取之力驅動文明，卻也不可避免地要抵御[人間道]後面那些[道]的侵蝕。
這里之所以被稱之為黑暗維度，原因就在于，不管是人類，還是機器，還是其他什麼，想要生存下去，它們只有不斷吞噬穩定的物質與能量，尤其是……靈魂。只有這樣，才能讓[道]變得生機勃勃”
“所以工廠……”楊少川聯想到之前的情況，也明白了很多東西。
“是屏障，也是誘餌。”諾奧的光輝黯淡了幾分，“用提純的靈魂能量構築一道防火牆，滿足存在的部分饑渴，延緩它們對[修羅道]乃至對地球這個錨點的全面侵蝕。這是議會……或者說，是人類某些高層與[道]的存在達成的絕望交易。用靈魂，換取時間。”
“這種法則無法改變對嗎？”楊少川知道這不是簡單的人力能解決的。
“如果有一天，你見到了進化啟示錄或許……算了。”諾奧說著說著又微微搖頭，“那些不重要了，至少現在六道和平相處，彼此之間沒有過多的干擾。”
“可是現在有了，繁星，姬月，還有那些想要引發內亂的人，他們都想要做點什麼事情。”楊少川想要讓諾奧清楚現在事態的嚴重性。
“所以這就是議會與領主以及主持者存在的目的。”諾奧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對了，千萬不要妄想讓[天神道]知道這些事情。”
“怎麼？現在[天神道]還不清楚這里的情況嗎？”他還以為在[修羅道]發生的事，上層會了解到呢。
不過仔細想想，他們在[人間道]發生什麼事，[修羅道]也不會知道，就忽然明了了。
“[天神道]自然了解，但他們不會干涉，如果請求他們干涉的話，他們會直接無差別摧毀[修羅道]，然後重新建立秩序。”諾奧的回答讓楊少川繃不住。
這就是[天神道]？里面都是什麼人啊？
“那麼從哪里可以通向[天神道]呢？”他來的時候已經注意過了，這邊沒有任何入口是連接[天神道]的，甚至在另一邊安全屋，都沒有看到[天神道]的牌匾。
“上面。”諾奧頭也沒抬地說，“塔的上面就是[天神道]。”
“？？上面？不愧是[天神道]啊，升天才能過去？那確實普通人無法到達。”楊少川下意識還抬起頭來，只是上面除了穹頂其他什麼都沒有。
“僅僅會飛的話，是無法通往[天神道]的，只有擁有[天神道]血脈的人，才能看到入口在哪里。”諾奧的話語讓楊少川听了不由地冷笑。
都到這份上了，又扯上血統了……不過話說回來，人類的歷史，亙古至今都是血統論的，哪怕現在也一樣。
這種血統，甚至和血型適不適配都能牽扯上關系，就像有人是熊貓血，珍惜血型。
既然是這樣，楊少川就不再多問其他的了，他想了想對諾奧問“那你能猜到我是哪里來的嗎？”
“數據庫里沒有你的信息，說明你不是[修羅道]的人，可能也不是[人間道]，甚至不是黑暗維度的。”諾奧說著眼珠一轉，“接下來我就不能多說了，否則你會出現大麻煩。”
“大麻煩？”楊少川隱約能猜到一些什麼。
“不管是什麼地方，都是禁止出現入侵者的，就像現在。”諾奧說著投影中浮現出一個讓楊少川感覺到熟悉的畫面一個女人帶領著士兵從一片波動的傳送門中走出，而能作出防御的只有寥寥無幾的富人以及魅凡那熟悉的身影。
“就比如此時，[人間道]出現了一名……不，應該是多名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