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局面對審判者而言相當不利,他抱著宋茗就這樣站在門口,而對面那兩人也等待著時機準備出手。
“把她還給我……把……”甦簡死死盯著審判者,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你的戾氣太重了。”審判者這時候說出一句。
楊少川現在也注意到甦簡似乎對于敵人,動不動就想著消滅,殺掉等想法,雖然楊少川之前也這樣,但他知道這是無法抓出幕後者的。
“接著!”突然間,審判者毫無征兆地將宋茗丟向他們。
甦簡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一幕,他驚愕地看著宋茗朝自己飛來,身體本能地向前沖去,想要接住她。
就在他即將踫到宋茗的瞬間,他感受到了她身體的溫度和微弱的呼吸,這讓他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然而,當甦簡抬頭看向審判者時,他的心中依然充滿了敵意和疑惑。這個審判者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把宋茗丟過來?他之前可是毫不留情地想要殺死這些“入侵者”的啊!
楊少川同樣對審判者的舉動感到困惑不解。根據他以往對審判者的了解,這家伙通常是非常冷酷無情的,一旦發現有外來者闖入他們的領地,必定會毫不留情地將其消滅。
可是現在,審判者不僅抓走了宋茗,還把她毫發無損地放了回來,甚至面對他們兩個人時,都沒有絲毫的攻擊意圖。
就在這時,審判者突然開口說道“進來談吧。”說著,他主動讓出了身位,並向甦簡和楊少川做出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楊少川見他不像是有什麼敵意的樣子,甦簡還有些謹慎,但他眼楮看到的卻是誠意的邀請,這讓他有些糾結。
但楊少川向前邁了一步,甦簡也跟著過去了,二人經過審判者的時候,都微微瞥了他一眼,確保真的沒問題才進去。
房間內與其他富人居住的沒什麼區別,樓上樓下,富麗堂皇的天花板,還有一些奢華的擺飾。
“房間並非我的,只是作為談話的地方。”審判者從冰箱取出飲品,“咖啡還是紅酒?”
“你想做什麼?”楊少川沒直接回應,而是緊緊盯著他問道。
審判者沉默一會,從中取出咖啡,將牛奶和粉放進攪拌機里,讓它自己攪動,滋滋聲音在房間里響著。
“我只想做個測試。”審判者淡淡地說,“測試一下這個孩子對你們的重要性。”
楊少川和甦簡:“?”
“還有一點,把她還給你們也是我的誠意之一。”審判者繼續說。
“誠意?你跟我說這是誠意?當初攻擊我們的時候呢?”甦簡頓時爆了。
楊少川沒管氣急敗壞的甦簡,對審判者問:“我再問一遍,你想做什麼?”
審判者將攪拌機停下來,端著咖啡上前擺在了桌子上,隨後走到前方,二人中央的位置。
“我準備對貧民區與富人區進行清理了,但是在清理之前,需要一些助力。”審判者抱著胳膊,隨後伸出手指向他們,“而我要選擇的助力之一就是你們。”
“要我們助紂為虐,不分黑白消滅整個[道],不可能!”甦簡不想跟他廢話,舉起槍就要朝向他。
這時候面前只有審判者一人了,對他開槍的話,他必死無疑。
“也許你們誤會了什麼,我所謂的清理……並不是消滅這個[道],而是清除對這個[道]帶來破壞的人。”審判者解釋說。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和甦簡也屬于是對這個[道]帶來破壞的人。”楊少川盯著對方說。
這個房間不僅沒有監控,外面人都沒有,如果審判者想要動手,楊少川就丟過去金圈,把他切割了。
“考慮到這一點,因此我重新制定了規則……將真正要被清除的人給找出來。”審判者說著掏出來一個圓球,“這是掃描儀,每個人在這里做過的事都會被記錄下來,作惡的人會在上面顯現紅色。”
說著審判者將其丟給二人,掃描儀靠近的那一刻,顯示出綠色,楊少川抬頭瞥向他:“你該不會做了什麼手腳吧?雖然我也不認為自己是壞人,但殺戮還是有的。”
“我說了,需要消滅的是對這個[道]有害的人……而你們的行為,如果沒有威脅到這個[道],便不被定義為有害。”審判者靠在櫃子邊。
這個定義,其實非常廣泛,楊少川算是听明白了,對方應該是不想再和他們二人斗,所以開始示弱,然後讓他們也加入到他的陣營。
這本不是一件壞事,但問題就在于,審判者的工作是個得罪人的活,審判者把自己的職業拆分出來讓二人干,也就拆分出來了一些罵名給他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審判者似乎看穿楊少川的想法了,淡淡地對他說,“以往我做的都是懲戒,但這次是清除。”
“你的意思是一個不留嗎?”甦簡皺起眉頭,他一只手輕撫著宋茗,另一只手仍然放在槍上。
“必要的話……”審判者點點頭,“而且這次的範圍比較大,任務比較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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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我只懲戒和消滅入侵者,但是現在不止如此……不過介于某些原因,統統改成消滅對[道]不利的人。”
“另外,你們的名字已經被其他[道]拉上黑名單了,一旦你們去了其他[道],立馬就會被通緝。”審判者見二人仍然沒有下定主意,于是再投一顆炸彈。
“黑名單?我們可沒去過哪里啊……我們……”甦簡皺眉疑惑,忽然想起之前,他穿著那件詭異外套在[餓鬼道]的事,不由地愣住了。
審判者也知道他明白了,因此沒說什麼,讓他自己消化。
“你是說,之前甦簡和我做過的事,被其他[道]定義為威脅了?”楊少川明白了他的意思。
“……”審判者撇撇嘴,示意沒錯,而他打算保下,能做的就是讓他們加入自己。
“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楊少川得找到這個關鍵問題,抓不住重點他就不安心。
“好處?我不想在我開始執行準則的時候,你們又來給我添亂……所以我干脆把事情弄得簡單一些。”審判者說。
甦簡瞥了眼他,心說,這叫簡單些?
“我們不同意的話,就是上了包括你在內,所有[道]的通緝了對吧?”楊少川繼續問。
“嗯哼。”審判者聳聳肩,意思也很明確。
“好,我們答應,不過……事先說好,是真正做過惡事的人,如果普通人也要被清除,我們不會幫你的。”楊少川思索良久于是應下了,他也需要這麼一個身份,在這里處理宋衷的問題。
甦簡見楊少川同意了,他一時間也找不出什麼漏洞來,沉默一會也跟著同意了。
“既然需要我們幫忙,為什麼用這麼費勁的方式……我可不覺得這樣簡單。”楊少川還有一些問題沒想明白。
“雖然你們是被我招募……我在這里就用招募這個詞了。但明面上我不能幫助你們,只有暗地里。”審判者說著大拇指揮了揮,“只有在這個地方,不受任何管束,你們追逐我過來,也符合邏輯。”
“但你完全沒必要拿她來威脅我們……”甦簡咬著牙瞪了他一眼。
“……我需要知道,你們的人性,還有幾分。”審判者眼楮彎了起來,“現在看來,倒也合適……”
這話說的兩個人都沒了多少脾氣,不過甦簡又想起來之前的事:“可是先前你與我大打出手,還想要傷害那些普通人……又怎麼解釋?”
“隨你怎麼理解都可以。”審判者從口袋里掏出兩枚勛章拋向二人,“拿上這個,可用于通訊,也可以代表你們屬于委員會的一員,之後沒什麼問題的話你們就離開吧。”
“委員會……那麼[人間道]協會和這個委員會哪個管理權力比較大?”楊少川問。
“……非要說的話,還是委員會,但[人間道]協會實權佔比更大。”審判者跟兩人解釋,“委員會能夠出面處理問題的目前……只有你們兩個。”
“?那你呢?”
“我在委員會之上,所有審判者都在委員會之上,審判所有人!”審判者繼續說,“而六道也有六個審判者……很不巧,我的實力是最弱的,所以你們如果亂跑,別怪我保不住你們。”
楊少川和甦簡對視一眼,感覺這一趟就像在鬧著玩一樣,倒是把宋茗救回來了,還獲得了一份委員會的工作。
之後倆人沒再多說什麼,從別墅離開了,臨走前甦簡還回頭看了別墅以及門口的審判者一眼,他不僅用眼楮看,還用心听,听到對方確實如他所說的一樣。
“不管怎麼說,小茗回來就好。”對甦簡來說,最大的收獲就是把宋茗帶回來吧。
外面的天空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甚至連星星的光芒都被黑暗吞噬得無影無蹤。
楊少川望著這片無盡的黑暗,心中雖然並未感到恐懼,但對于回家的路途卻充滿了無奈。因為前方的道路被濃霧重重籠罩,仿佛是一個未知的迷宮,再加上那無數黑影,非常影響人的心情。
甦簡小心翼翼地將宋茗放入四方盒中,這個四方盒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實際上卻隱藏著一個奇妙的秘密。
每次當有人或物被放入其中時,都會自動生成一個獨立的空間,使得里面的人或物不會受到外界的干擾,也不會給彼此帶來任何困擾。這一設計確實非常方便,甦簡對此也頗為滿意。
相比之下,楊少川還是對自己的空間膠囊更為滿意。他認為這個小小的膠囊在現實能夠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我們還是快些走吧,穿過那片迷霧就能到家了……哦,對了,我有件事情想問你。”楊少川一邊說著,一邊與甦簡一同踏入了霧氣彌漫的區域。然而,就在他們進入霧氣的瞬間,楊少川突然想起了之前在迷霧中發生的事情,于是轉頭對身旁的甦簡問道“剛才在迷霧里,你突然不見了,到底去了哪里?”
他靜靜地等待著甦簡的回答,然而過了好一會兒,卻始終沒有听到對方的聲音。楊少川心中有些奇怪,下意識地側過頭去,想要看看甦簡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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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轉頭的一剎那,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他的眼前,與他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楊少川大吃一驚,他的心跳瞬間加速,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他迅速抬起腳,狠狠地踢向那個黑影,同時手中的金刀也如閃電般劈出,直取對方要害。
隨後他跳到一邊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剛才那一下確實有些受到驚嚇,對某些東西不害怕是不害怕,但是突如其來的驚嚇還是無法避免的。
接下來他又把阿芳叫出來了,阿芳見到又有黑影,于是張開大口配合著楊少川,倆人三下五除二把路上的黑影都一掃而空。
“我……我有些遭不住了,我先回去咯,吃撐了。”阿芳打了個飽嗝縮回到了楊少川身體里。
前面也沒有多少黑影了,只是這時候,他忽然又听到槍管的聲音,不由皺眉:“又來?”
然後楊少川將金色盾牌擋在自己面前,疾步朝剛才發出聲音的位置奔去,看到那人直接一腳踹了過去,連續毆打好幾下,對方終于吭聲了:“別……別打了……別打了,是我,我是甦簡啊!”
“你特麼拿槍伏擊我,還怪我打你?”楊少川沒好氣地擒住他的胳膊,“解釋解釋吧,不然你會是我得到勛章之後第一個消滅的家伙。”
“……立哥……剛才你不也襲擊我了嘛……也不說話,所以我才開槍的。”甦簡根本起不來,被楊少川壓在地上。
“我什麼時候襲擊你了?我……”楊少川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听到槍響聲在後面傳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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