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不到陽凡就開車回來了,陽沁迫不及待出來迎接她,然後問她有沒有給自己帶好吃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陽凡白了她一眼,莞爾一笑,將副駕的一袋拇指麻薯遞給了她,“那去吃。”
“哇,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這個?”陽沁見狀星星眼。
“不是我買的。”陽凡將車門關上後提著包一副疲憊的樣子進了院子。
陽沁眼珠一轉說“那就是你男朋友買的?”
“你他媽……”陽凡咬著牙扭頭瞪著陽沁,陽沁嚇得趕緊跑進了屋,留下陽凡一個人在院子無能狂怒。
陽母嗑著瓜子從屋里出來對陽凡問“咋個樣?”
“不咋樣,哎……我歇會……走了一上午,太累了。”陽凡說著搖頭晃腦地回了自己房間趴著,陽沁偷偷探著腦袋看她時候,她翻了個白眼把頭扭到另一邊。
“……”陽凡听到悉悉索索的聲響,嘖了一聲道,“有事說事……”
“你們都聊啥了,咋個樣嘛?”陽沁偷感很重地蹲在床邊問。
“聊了啥……聊了……”陽凡想了想睜開眼楮,似乎沒什麼好回味的。
對方是個很簡單的男生,小平頭,一米七左右,戴著眼鏡,穿著卡通的t恤,看到陽凡的時候還笑了笑,好像很陽光的樣子。
不過同樣也很靦腆,陽凡下了車跟他走了好一會都沒說什麼話,直到陽凡說先去喝杯茶吧,于是才到了奶茶店,男生點了兩杯奶茶,陽凡不由地愣住了,但還是接過了。
她端詳著面前的奶茶,看著那杯淡灰色的液體,心中有些糾結。這杯奶茶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誘人的陷阱,她知道自己可以喝下去,但內心卻又有些抵觸。
一方面,她確實有些口渴,而且這杯奶茶看起來也很美味;另一方面,她擔心喝多了會讓身體不舒服,畢竟奶茶里含有不少糖分和添加劑。更糟糕的是,她的皮膚比較敏感,喝太多奶茶容易長痘,這可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男生開口做了個自我介紹。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帶著一絲淡淡的鄉音。他說自己的老家在冷水江那邊,不過因為在這邊有親戚,所以他也常年在這邊生活。
陽凡一開始听得很認真,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和這個男生見面,對他的背景和經歷還是有些好奇的。然而,隨著男生的講述,她的興趣卻逐漸減退。
男生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陽凡的變化,他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怎麼也關不上。
他講述了很多自己的事情,從初中到高中,再到家里的一些趣事,內容可謂是五花八門,但卻沒有一個是陽凡感興趣的。
盡管如此,陽凡還是很有禮貌地听著,她不想讓自己父母被別人提起的時候說她哪里哪里的問題。
只是,她的注意力已經漸漸分散,手中的奶茶也不知不覺地被她喝完了。
喝完奶茶後,兩人起身開始閑逛。他們沿著大路一直走著,從東頭走到西頭,一路上男生依然不停地說著話,而陽凡則只是偶爾回應一句。
走著走著,男生突然說要去上廁所,陽凡便在原地等他。她原本以為男生很快就會出來,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將近二十分鐘。陽凡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她不停地看手機,心里暗暗抱怨著男生怎麼這麼久還不出來。
終于,在陽凡幾乎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男生從廁所里走了出來。陽凡松了一口氣,但同時也覺得有些無奈。
接下來,男生又繼續講述他的故事,陽凡則繼續默默地听著。然而,這時候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必要再自我介紹些什麼了。因為在男生如此長篇大論的講述中,她好像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唯一讓陽凡稍微有些欣慰的是,最後逛完男生送她一袋麻薯,陽凡也送了他一盒餅干,在餅干店買的手工制品,然後她打算試著說說自己的時候,男生卻接到了一個電話,告訴陽凡他該走了,下午還要和別人相親。
這頓時讓陽凡氣不打一處來,你趕著面試呢?同時也有些沮喪,自己想應付過去,想讓自己將就一下都不行。
“沒什麼可說的,這次相親就當是陪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走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路吧。”回到現在,陽凡有些呆滯地看著角落給陽沁說,“下次再安排相親,我保證帶你一起去……”
“哇真的啊!那太好了,不愧是我姊姊~”陽沁咧嘴一笑。
“咦……你惡心死了,從哪里學來的?”陽凡微微撇頭道,不過這時候她注意到陽沁的胳膊又開始泛著暗沉的顏色了,原本想吐槽的心理也消失,從而擔憂地對陽沁問,“你現在還是每到中午皮膚就開始變顏色嗎?”
“是啊……不過我感覺比之前好多了,之前的時候,我的皮膚一變色就開始發癢呢。”陽沁撅了噘嘴,想起來就打哆嗦。
陽凡有些不忍,呼出一口氣轉過身來雙手搭在她肩膀上盯著她的眼楮說“我會找到救治你的方法,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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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相信你,凡凡!”陽沁見她這認真的表情,心里一暖。
“好了,走,去吃飯了,應該已經煮好了,希望今天中午別再吃炖菜了……”陽凡嗯哼一聲換了拖鞋和陽沁一起出門。
……
大中午的時間,韓立皺眉盯著眼前的鐵箱子,以及那被挖了個坑的院子。
此時大門已經被關上了,韓立可不想這邊有什麼秘密被別人知道,主要是總是透露著古怪,他不想事情被擴大化,否則不好處理。
現在時間在他身上似乎變得越來越緊迫,自從能夠回到那個世界之後,他就想著在這邊把陽凡的問題解決掉之後,就趕緊回魔都去,找找那邊的時間局,然後搞清楚所有的問題。
鐵箱子被上鎖了,而且找不到從哪里打開的,韓立瞥了眼旁邊瞪著眼楮直勾勾盯著箱子的老太太,她此時的狀態就像著了魔一樣,讓人很不安。
然後他轉過頭去,小聲對旁邊說“阿芳,怎麼樣,你能看出什麼門道嗎?”
旁邊空無一物的地方有聲音傳入韓立的耳朵里,也只有韓立能听見,他點了點頭,隨後驚訝地再次看向那個鐵箱子,剛才阿芳告訴他,那個箱子是陰間的,不屬于現實世界。
阿芳,韓立從精神世界將她帶出來之後就發現阿芳只能待在韓立身上了,除非能找到一具合適的身體,否則永遠無法離開韓立。
因此即便是從夢境中醒來,也同樣在韓立身上,只不過不管是說話還是其他什麼,只有韓立能與之溝通,她在外人看來也是不存在的。
眼下阿芳說的話讓韓立想了很久,如果說阿芳是作為靈體寄生在韓立身上,然後現在給帶到現實來的,那這個鐵箱子又是怎麼回事呢?
只有通過夢境才能進入陰間,那這箱子如何從夢境帶出來?
據老太太之前所說,她老伴總是抱著這個箱子不願放手,直到他也死去,是不是意味著,這個箱子會把人拖進死亡之地?
“奶奶,這個箱子你知道爺爺是從哪里找到的嗎?”之前韓立只知道是在山里挖出來的,卻不知道什麼山。
“從哪找到的……”老太太恍惚地抬起頭,忽然間瞪大了眼楮,毛骨悚然地盯著韓立身邊驚叫,“你……你!你身邊也有那個人!”
“那個人?”韓立皺眉,他忽然想到阿芳就在自己身邊,莫非老太太看到她了?
“你身邊有個人!!”老太太驚慌失措,似乎有些害怕地躲在了椅子後面,這與她之前那副溫和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奶奶冷靜些,你看到什麼了?”韓立想知道老太太這時候究竟看到了什麼,如果她真的看到了阿芳,那就不得了了。
“我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老太太顫抖地說著,然而緊接著她的表情再次發生變化了,“又來了一個……又來了一個!啊!!”
“又來了……奶奶你別怕!先回屋!”韓立听到這話有些一驚,連忙將老太太送進屋,接著手搓金圈,一個光刀出現在手上,他對身邊的阿芳說,“阿芳,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其他東西?”
“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阿芳說出的話讓韓立的心也未來微涼幾分。如果說在陰間,那是沒辦法,看到鬼怪之類的,來了就干,可是現在是現實,還真有鬼怪來了?而且還是大白天?
更重要的是自己看不見對方。
“不過她一直蜷縮在牆角,好像很害怕什麼。”阿芳接著說的話讓韓立倒是一怔。
“很害怕什麼?”韓立看了眼阿芳指著的地方,那個角落什麼都沒有……不,非要說的話,有一團灰在那邊,他這時候倒也不算發怵,既然看不見對方,而且對方又很害怕的樣子……
韓立緩緩走過去,他邊走邊問“怎麼樣,她有什麼動作嗎?”
“沒有,仍舊蜷縮著,不過對你似乎很好奇,正抬頭看你。”阿芳說。
韓立咽了下唾沫,這種敵在暗的感覺有些不太好,不過他還是來到了角落里,緩緩朝那邊伸出手來,阿芳忽然叫道“她跑了!跑到另一邊去了!”
“跑了?”韓立愣了愣,手還在半空中。
“她剛才對你伸手的樣子表現出恐懼。”阿芳解釋道。
“我……我有這麼可怕嗎?”韓立抬頭撓了撓頭。
“不……我覺得可能不是怕你。”這時候阿芳有些幽幽地看著韓立的手掌說,“你的手掌上面全都黑了……”
“……”韓立听到後頓時愣住了。
手黑?黑手黨?
不,不是這個……
韓立現在听到手黑,或者皮膚發黑就有些敏感,倒不是種族歧視之類的,而是這個世界踏馬的,只要身體發黑,就可能會在睡夢中死去!
“我只有手黑嗎?”韓立木訥地對阿芳問。
阿芳打量著韓立,從臉到脖子到胳膊……就差把他衣服掀起來看看了,最後點點頭說“是的,只有手掌黑,就好像你摸在鍋灰上面了一樣。”
“鍋灰?”韓立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朝那個鐵箱子望過去,並且對阿芳問,“你看那個箱子是什麼顏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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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不是一直都在看嗎……唔……怎麼說呢,在陽光底下泛著耀眼的光,剛才我也說了,這東西好像是陰間的。”阿芳盯著那鐵箱子說。
“……”韓立听完不理解了,自己摸的只有那個箱子了,其他就沒什麼了,哦不……他之前還把老太太給攙扶起來,也在那個時候摸了她的衣服。
但這時候他也不敢願意讓老太太出來了,想要先把院子里那個‘披頭散發’的處理了再說。
于是盡量不對著她伸手,朝阿芳指著的地方走過去,然後讓阿芳告訴她,自己不會傷害她,只想知道她為什麼在這個院子里。
阿芳跟對方溝通了一會,然後給韓立轉述“她說她在這個箱子來到這里的時候,她就在出現在這里了,她也很奇怪,不太理解這里是哪里,而且經常會感覺到很冷,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把她拖走。”
韓立想了想對阿芳說“你告訴她這里是現實世界,也就是所謂的陽間,她不該在這里。”
于是阿芳繼續和她說,隨後跟韓立講“她說自己不知道怎麼回去了,而且很害怕那個老太太,她身上有很重的死氣,那種死氣會傷害到她。”
“死氣?”韓立皺起眉頭,有些不理解,哪來的死氣?
他忽然想到那個鐵箱子,接觸過它的人都死了,迄今為止他所知道的,而這個老太太現在也開始神志不清,甚至還能看到鬼魂……
“啊!求求你們別把我帶走!啊啊!救命啊!”
忽然間房間里傳來聲響,韓立听聞立馬踹開門沖進去,卻看到令他驚奇的一幕。
老太太驚恐地在半空中掙扎,她看向韓立這邊充滿了痛苦,而她半個身子似乎都被扭曲,或者說是坍縮了,空氣中出現一陣波動,那波動正在將老太太給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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