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開門的方式有問題
前往婁底的火車已經出發，韓立還是跟隨陽凡一起踏上了路途，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人生中很小的一部分旅行。
但是在陽凡看來相當奇妙的感覺，因為她從未帶過男孩子回家。
“我就是開個玩笑，你真的跟來了。”陽凡剝了個橘子給韓立。
“我恰好想到，如果可以診斷你妹妹的情況，說不定對于這個噩夢也有所了解……我不吃橘子，怕酸。”韓立擺擺手。
“沒事，這是貢柚，不酸。”陽凡說著已經吃了幾瓣。
“真的假的……”韓立接過小心放嘴里，清香入口，不甜也不酸，他眼楮一亮，還真可以，“不錯呢，你家種的嗎？”
“那倒沒有，我老家種的不是這種，這是朋友給的。”陽凡搖搖頭，隨後說，“那對這種夢境，你有什麼對應方法嗎？”
“已經做噩夢了的人，我沒什麼辦法了，只有在里面想辦法生存下去，探索完所有的地圖，說不定能了解到一些什麼。”韓立確實沒有辦法，他不知道這種噩夢哪里來的。
不過心中對于接觸不死鳥組織有了更深的想法。
“不過到了我家之後，你還是不方便進村……”陽凡搖搖頭有些尷尬道，“我怕他們會亂說。”
“我懂，村口的秘密調查情報組嘛。”韓立呵呵一笑，在村里扎堆聚齊的老頭老太太，往往都是情報組織，不管是誰進村，他們都能討論出花來。
“到時候就找個旅店住下了。”陽凡點點頭。
“那我怎麼判斷你妹妹的情況？”韓立听後一愣，連村子都進不去的話。
“……這倒是，我拍照給你看吧。”陽凡沉默了一會說。
“還真是麻煩，那我跟你過去這一趟，好像毫無意義呢。”韓立微微嘆息。
“你還想做什麼？”陽凡不由抿嘴壞笑地看著他，“想被懷疑成我男朋友？”
韓立“”
“你這家伙，該不會想放長線釣大魚吧！”陽凡撇撇嘴看著他好像不懷好意的樣子。
“那沒有……到了再說吧。”韓立撓撓頭，“不過話說回來，你居然比我大那麼多？”
“是呀，你確實該叫姐姐的。”陽凡听後捂嘴一笑。
“……這跟我那個世界對不上。”韓立搖搖頭，“在我那邊，你比我小一歲，不過你看上去確實不像27的樣子，像22。”
“去你的∼就會編排我。”陽凡雖然嘴上那麼說，心里還是很開心的，能有人說她看著年輕。
“對了這橘子挺好吃，還有嗎？”
……
“嗚嗚嗚∼∼”
火車穿過了無數民房區還有荒山，將近兩個小時的路程，抵達了婁底。
這是韓立頭一次坐火車來這邊，以往都是通過金圈到那片林子，這種等待的感覺，像極了旅行。
同時也讓韓立又找回一些過去的記憶。
陽凡這趟回去並沒有帶多少行李，僅僅一個小箱子，也不打算在老家待多久，她跟門店請了一周假期。
拎著小行李箱出了火車站，陽凡就看到自己老爹在出站口等著，她不由地愣了愣，隨後對韓立說“一會你得自己去找旅店了，我老爹來接我了。”
“行。”
到了出站口，他看到陽凡已經跟她老爹上了車，還悄悄跟他擺了擺手，他不由地一笑。
對于這個城鎮，韓立也不陌生，他四處望了眼，在火車站附近旅店其實蠻多的，幾乎走一步就是一個旅店。
于是他隨意選了一家，感覺視野較好的進去了，但猛然想起一件事來，他望著已經遠去的陽凡的車子
“哎我去，我特麼沒身份證沒手機，也沒錢，住毛線的旅店啊？”
另一邊陽凡在車上吃著零食對陽父詢問道“你和老媽身體都還好吧？沁沁怎麼樣？”
“都還好，這些不用你操心，你帶回來個男朋友就算可以了。”陽父微微看了眼後視鏡，“剛才跟你打招呼的那是誰？”
“……這都被你發現了，那是我同事。”陽凡做了個搞怪的表情笑了笑。
“我是你老爹呀，當然特別關注你一下。”陽父翻了個白眼，“既然沒有，正好，我跟那邊親戚講好了，明天安排一個小伙子明天你們見一下，聊聊天。”
“我……不想。”陽凡咬著嘴唇，還想再掙扎一下。
“由不得你想不想了，都跟人家說好了……”陽父在車上開啟了嘮叨模式，陽凡直搖頭。
她靜靜地閉上眼楮，深呼吸一口氣再睜開望向窗外，如果現在只有認命一條路可走，那至少也找個自己滿意的才好。
回村已經到下午了，原本在火車上就已經十二點也沒吃午飯，現在肚子也餓了，幸好早晨有韓立給她買的早點，不然這半天還真撐不過去。
村子繞了幾個彎到家，家門口兩排大樹環繞，她看到妹妹在大門口坐著，于是揮揮手喊道“沁沁！”
“老姐！你終于舍得回來啦！”陽沁听到後欣喜若狂地奔過去，“有沒有帶好吃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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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太匆忙啦，下次帶你去玩怎麼樣？”陽凡咧嘴一笑。
“那有沒有……姐夫？”陽沁壞笑地看著她。
“姐夫你個頭哦！”陽凡撅嘴給她一個爆栗。
“……疼死了！”陽沁心生不滿，不過隨即想到陽凡以前的經歷，于是問，“難道你還因為過去的情感放不下嗎？”
“沒有。”陽凡說著嘆了口氣。
有嗎？
她自己也不知道，雖然夢里已經挺過去了，也好像確實過去了，但實際上她還是會想，還是會覺得自己好像為過去付出了一切，最終卻是一場空。
“凡凡，吃點東西吧，一會給你炖雞湯。”陽母嗑著瓜子從院子里出來說。
“不喝雞湯了……”
“那魚湯。”
“……還是雞湯吧。”
陽母喜歡吃魚，陽父就隔三差五買魚做來給她吃，陽凡看到飯桌上每次都有魚的時候，她都快氣笑了，同時也想著，如果將來自己要嫁的那個人，也像老爸對老媽這樣，也對自己這麼好，那就好咯。
“對了，你身體怎麼樣了？”陽凡捧著碗搞了點咸菜對陽沁問。
“……還是那樣唄，只有下午能起來活動活動，晚上和上午都起不來，就好像那個鬼壓床。”陽沁無奈道。
“回頭……我找大師給你看看。”陽凡說著開始扒拉米飯。
“大師？什麼大師？是不是姐夫？”
“閉嘴！”
……
晚上，徒步走了將近十公里的韓立終于找到一戶人家，好心收留他過個夜，他可不想在長沙一樣，睡垃圾桶旁邊了。
這戶人家只有一個老太太在，老太太第一眼見到韓立，還以為是她孫子，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沒有嚇到他。
韓立自然不會害怕，心中也有些猜測，不過就是住一晚的話，他還是沒過多打听什麼，只是陪老太太閑聊。
不過也只是老太太自己在訴說著，或許是太久沒有人來她這邊看望她，韓立來了，她忽然有好多話想說。
作為聆听者，韓立也默默地陪著她，听她講述自己的事情。
老太太曾經也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老伴，兒子兒媳還有孫子都在，有一天老伴從外面帶回來一個鐵皮箱子，很重，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打也打不開，說是山上挖出來的。
從那之後，他們家就災禍不斷，老伴照常牽著牛過馬路，不知道為什麼牛會忽然發瘋朝別人的車懟過去，老伴因此出了車禍神志不清了。
後來兒子帶著兒媳還有孫子從市里回家，開車途中也不知道為什麼發生了車禍，一家三口都喪生了。
這一打擊令老太太幾乎失去生存的希望，她照看著已經發瘋的老伴，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事會降臨在他們身上。
直到過年的時候，老伴終于沒能挺過冬天，還是走了。
韓立听聞，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最不會安慰人了，只得拍了拍老太太的背，這時候什麼都不說是最好的了。
“不過在他臨走前，忽然說自己餓了，半夜爬了起來。”接著老太太又繼續說。
“嗯……”韓立明白，那或許是回光返照。
“那個場景很恐怖很恐怖……”老太太說著說著忽然失了神，似乎是回想起了曾經那段記憶。
韓立感到有些奇怪，他等待了好久，望著老太太的眼楮，仿佛里面有無數驚悚的東西在游走一般，這時候也不敢做出什麼唐突的舉動。
“……我剛才說到什麼了？”過了許久，老太太回過神，這才對韓立問。
“講到您老伴餓了……”韓立猶豫了一下還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餓了……對了，我煮的面應該好了。”老太太愣了愣忽然想起什麼一樣，趕緊跑回屋里。
韓立望著她的背影，知道今晚自己這好奇心是被勾起來了，不過究竟如何，恐怕只有老太太自己知曉，可如果之後再這麼問她，顯然太突然了。
老太太給韓立盛了碗面條，韓立趕緊上前端著。
雖然就只剩老太太一個人住，可是房間卻沒有那麼雜亂，就好像家人都還在一樣。
老太太下的面很多，她給桌子上都擺了碗筷，隨後跟韓立說“雖然他們都已經不在了，可我始終感覺他們還沒離開。”
韓立看著擺滿碗筷的桌子，忽然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他不是特別能理解這種做法，但是他明白這種感受。
不知道為什麼，他確實能理解世界上所有人的想法，但理解歸理解，認不認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能有個睡覺的地方已經很不錯了，他也沒有過多挑剔，夜里就在老太太的兒子房間入睡了。
陽凡那邊，洗好澡也回房了，她看了眼手機，忽然瞪大眼楮捂嘴笑“完了，我忽然想起來他沒手機……咦？那他怎麼上的火車？”
入夢。
陽凡緩緩睜開雙眼，面前是一片昏暗，隆隆作響的深空，還有微微晃動的青銅鎖鏈就在自己布滿紅霧的上方。
她呆了呆，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不是說好了在山洞的嗎？為什麼會來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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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川人呢？
她還能看到地面畫了許多個圈的金色區域，而自己身後就是那高大厚重的青銅門。
發生什麼事了？
她腦海里冒出這麼一段話來。
等了一會還是不見楊少川到來，她眨了眨眼楮，想著看樣子真的要自己走這條路了。
但接下來往哪里走呢？是進入這道門，還是……
這時候她想起楊少川說的每一句話，不管是對她的叮囑還是教導，在此刻仿佛都在提醒她。
該自己一個人走下去了。
“轟隆隆……”
陽凡打了個冷顫，抱著胳膊，望了眼天空，那般漆黑，那般深邃，她不知道這門後面是什麼，楊少川也沒跟她說。
但總比那些蜈蚣和怪鳥好吧。
她就這樣安慰著自己，緩緩抬起手搭在了青銅門上面。
上面紋路雕刻非常特殊，陽凡看不懂，也不想懂，她對這些毫無研究，只想快點進去，然後是騾子是馬面對就清楚了。
不過當她的手掌觸踫上去那一刻，冰冷刺骨的感覺扎在了她的手掌上，她想收回去卻發現手掌像釘在上面一樣。
恐懼感油然而生，自己的胳膊該不會要斷在這里吧？
她在快手小程序看過好多因為冒險斷胳膊斷腿的故事，頓時感到一陣恐慌。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听到很響的聲音從門後面傳來，把她嚇了一跳。
那種聲響很像沉悶的大鐵門被拉開的聲音，這時候她的手掌忽然又能收回去了，並且接著青銅門也開始傳來震動感。
青銅門，開了。
隨著大門的開啟，陽凡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她看到里面有光線順著門縫射出來，下意識遮擋眼楮。
感覺差不多了之後，她走進了青銅門內。
里面是一條通道，同樣昏暗無比，什麼都看不清，她掏出手機照了照亮，這也是下意識行為，沒曾想手機真被她拿出來了。
只不過前方仿佛有張無比黑暗的巨口，她照進來的手機光亮完全無法傳到遠處就被吞噬了。
在黑暗中听到悉悉索索的聲響，她只能緊閉自己雙眼，盡量不去感受，腿腳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只求前面能更快通過。
不知道多久之後，她緩緩睜開眼楮，前面又是一道門，這扇門似乎很普通，就是非常老舊的房門。
她緩緩伸手去擰門把手，腐銹的零件轉動聲音傳來，她將門打開，一幅詭異的畫面頓時傳入她的眼簾。
“砰！”
她瞬間將門關閉，然後靠在門後大口呼吸著，胸口不斷起伏“一定是我開門的方式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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