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已經這樣一整晚了。”
房間里里，徐琛指著此時躺在床上正翻個白眼微微張著嘴的楊少川對許媛說。
許媛也是凌晨三點的時候听到消息就趕來了，對于這個好友，她真的是感覺最近越來越不省心了。
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她甚至都想明天要不要把楊少川送病院去。
此刻看到他的狀態，也感覺對方恐怕有些不對勁，如果必要的話，需要找醫生看看了，畢竟這樣被夢境折磨，說不定會威脅到生命。
“我覺得……要不要給他聯系醫生，如果現在可以就現在，現在不行就明天一早。”許媛沉默了一會對徐琛說。
“是該找醫生了，之前讓他找，他不去。”徐琛摸著下巴考慮道，“不過要是之前，醫生應該不太能查出什麼吧？”
“你打算找什麼醫生？”許媛一听愣了愣，“我是說心理醫生。”
“誒？心理醫生？”徐琛倒是沒想這一點，撓了撓頭，“能行嗎？心理醫生不是得讓他說話配合才能判斷問題的嗎？而且好像還是按時間收費……他要是一直睡下去，那不就沒完了。”
“平安鎮那個醫院，也有心理醫生，大概是800多一次吧。”許媛想了想說道，“之前我有親戚去問過。”
“但楊少川現在……”徐琛想說他此刻的狀態，恐怕不適合心理咨詢，因為人都醒不過來。
“實在不行……恐怕只有報警了，讓警察也處理這種事情，說不定會專業一些……”許媛思慮著說。
“我感覺不太行，萬一官方把他現在這種當小白鼠了怎麼辦？”徐琛有些不同意，他看過好多電影，都是這樣的。
“別胡思亂想了……再看看吧。”許媛嘆息了一聲，這個時候楊少川狀態還不是很差，除了有些嚇人，“對了，你們睡覺之前都做什麼了？”
“我們能做什麼？”徐琛瞪大了眼楮。
“神經病……我是說你們睡前。”許媛一愣，沖他翻了個白眼。
“睡前……哦哦，我在打游戲，他嘛，看了一些圖片……對，挺嚇人的圖片，我建議你別看。”徐琛想起來之後說。
“筆記本里嗎？我不會怕的，我經常看鬼片。”許媛說著過去打開了筆記本，並沒有關機，只是合上了，也沒設置密碼，她掀開就看到了圖片頁面，點開了一個最明顯的，那便是十五張截圖在一起的，許媛看到的時候也同樣愣了愣，“這是……什麼？”
“就我們昨晚看到的。”徐琛攤了攤手。
“睡前還看這些，生怕自己不會做噩夢是吧。”許媛真是對這兩個大男孩表示無語了。
同時看著那些圖片的時候，她注意到那些圖片里的怪物都是眼白特別明顯的，而楊少川此時也是翻著白眼，她仿佛猜測到了什麼一樣，不由地皺眉。
“你有沒有發現……”許媛此時不由地有些顫抖。
“什麼？”徐琛還在思考究竟找什麼心理醫生。
“小川翻白眼的樣子，跟圖片里那只露出眼白的怪物有點像……”許媛說完的時候自己都感覺喉嚨有些梗住，並且還覺得脊背發涼。
徐琛這時候上前注意了一下，同時看了眼筆記本上的圖片，他頓時也有些不知所措“這是怎麼回事……”
“別等了，現在就報警吧。”許媛很擔心楊少川的安危，她甚至跟鬼片情節聯系到一起了。
徐琛也看不下去了，甚至此時都感覺楊少川的眼白瞪得更大了。
半個多小時之後，有警車來到了這邊，因為這里是人比較稀少的住宅區，地址也不是那麼好找，于是耽擱了一會。
來的是四名警察，其中有一名女警，徐琛還疑惑，這麼晚了，還叫女警一起出動。
“這種情況多久了？”一名男警問道。
“從昨晚十點到現在了。”徐琛想了想說道。
“昨晚你和他一直在一起嗎？”
“是的，他睡覺老做噩夢，所以讓我陪著他。”徐琛點點頭如實回答。
“做噩夢？你陪在他這睡覺有多久了？”男警有些疑惑。
“大概……四五天了吧，期間其實他自己一個人過。”徐琛說著忽然想到什麼，“對了，他昨晚睡前看了一些照片。”
“照片？”
徐琛馬上過去將筆記本掀開，將上面的圖片放出來，幾個警察見狀都皺起眉頭，這種看上去確實有些恐怖。
其中那個女警看到後對徐琛問“我可以把它們拷走嗎？”
“呃應該可以。”這些圖片楊少川和徐琛都不知道哪來的，既然如此就拷貝走吧，讓警方調查一下。
“先把他送醫院吧，你們倆配合我們來調查做一下記錄。”
徐琛和許媛跟著警車去了全鎮局。
“張隊，這回又是什麼案子？”他們剛進去，一名警察就問道。
“不累是吧？不累把那些資料再看一遍！”女警沖他喊了一聲，那名警察馬上掉頭離開。
隨後張隊幾人來到了詢問室，給徐琛遞了杯水之後便開始問起大致細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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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好朋友，做了幾天噩夢，然後我就夜里陪伴著他了。”
“那白天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詢問員問。
“奇怪的地方……也沒有吧，白天各自上班，晚上下了班他會找我和許媛……就是剛才的女生一起去吃飯，吃完我們就回去休息了。”徐琛回答。
“除了做噩夢，其他時候還有異常嗎？”
“有件事……嗯……”徐琛原本不想說的，可是又擔心影響進度，怕楊少川遇到更大的問題，于是說道，“其實二麻……呃……小川他之前做了關于黑影的噩夢，然後被黑影抓到了胳膊，之後醒來我們發現他胳膊變成了黑色，再之後是脖子也變黑了。”
“……”幾名詢問員都互相對視一眼。
就連窗外的張隊也打了個哈欠，旁邊女警則是皺起眉頭，張隊問道“怎麼，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他的表情告訴我他沒說謊……”女警說道，“還得等化驗科那邊的情況了。”
“如果是吸毒情況的話……這一切確實能解釋的通……”張隊也不由地皺起眉頭。
這時候里面詢問員也開始問到了這一點。
“那你對他的了解，他有可能會吸毒嗎？或者是接觸了和毒品有關的人。”詢問員繼續問。
“這不可能！那家伙連煙都不會抽的人。”徐琛听後連連搖頭，不過又有些不安，“可是……如果說接觸了和毒品有關的人……最近我們只接觸過兩個人。”
“哪兩個人？”
“龍成和諸笑……都是他進工廠之後認識的，但那兩個人也沒有類似的情況出現，甚至還好奇小川的表現。”徐琛想著說，“不過最近龍成好像失蹤了。”
“失蹤了？”
“呃……確切來說不是失蹤，而是被工廠開除之後，沒人找得到他了。”徐琛馬上意識到自己說話的問題處。
“那他在什麼地方上班？”
“叫萬燈食品廠。”
在全鎮局門外，張隊在抽著煙，這時身後女警走來，張隊問道“小喬，你說這次會是什麼情況？”
“二人的口供大致差不多，都沒有說謊的跡象，我們暫且推測他們口中的小川，受害者也沒有吸毒，那麼……怕是真的有鬼了。”小喬想了想說道。
“你是說筆記本上面那些圖？”張隊剛才也想到了這些，“那些可以看出受害者的心理與人格嗎？”
“能看出來，不過據徐琛說的，他和受害者都不知道那圖片哪來的，這就有些奇怪了……”小喬略顯疑惑，“如果圖片是他收藏的，我倒是能根據那些判斷出受害者是什麼情況以及什麼心理。”
“對了！既然我們不知道現在這圖是誰給受害者的，那有沒有辦法，把這些圖集中畫出來，將背後的人給抓住？”這時候張隊忽然靈光一閃道。
“呃……應該可以，不過得請人，比如那個天才畫像側寫師，秦相澤。”小喬說著微微低了低頭。
“……”張隊有意無意地瞥了她一眼，“明早就調他過來協助工作吧。”
“嗯嗯，配合我的心理調查，應該沒問題。”小喬說著嘴角還微微翹起。
“好了，差不多了……回去看看吧，醫院那邊應該也快給出情況了。”張隊說著將煙頭踏滅和小喬回去了。
徐琛和許媛也已經回家了，他們回頭還需要被叫來配合調查，不過對于二人而言，這已經夠糟心的了。
“希望小川沒事。”許媛這時候多想去醫院看看情況，“他馬上就要和女朋友見面去玩了，可不能在這時候出問題呢。”
“……他沒事的，放心。”徐琛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過，你覺得他是被鬼纏身了嗎？”
“我不知道，我總覺得他就像是變成那個黑色翻白眼的怪物了。”許媛感覺自己有這樣一種錯覺。
“世界上應該沒有鬼……希望是我們的胡思亂想。”徐琛也嘆息了一聲。
而在他們剛走到拐角的時候，突然草叢中傳來聲響，嚇了徐琛二人一跳。
“誰！？”徐琛將許媛靠在身後朝草叢中吼道。
過了好一會，一個衣衫襤褸，戴著兜帽的男子走了出來，他胡子拉碴，面容憔悴，他把帽子摘掉對二人說“是我，龍成。”
“龍成？！”徐琛震驚，驚的是他此時的樣貌，和前幾天判若兩人，驚的是他這時候居然跟蹤他們，“你……！”
“放心，警察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了……走，去一個安靜的地方談談吧。”龍成說著走在了前面。
徐琛和許媛對視一眼，隨後二人緩緩跟在後面，不過這路線還挺熟悉，最後來到了楊少川家門口。
“在這里談？”徐琛奇怪。
“去樓上，他房間里談。”龍成說著指了指。
“……首先你得說說，為什麼要跟著我們。”徐琛不太放心他這個人。
“我不是跟蹤你們，而是監視楊少川。”龍成轉過身盯著二人道，“你們身為他的好朋友，居然都不了解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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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然知道！”徐琛連忙開口道。
“哦？那說說看，你都知道什麼？”龍成嘴角微微上揚問。
“他在……”徐琛剛想說，被許媛擰了一下手臂，他頓時停了下來，忽然發現自己差點落入對方的陷阱當中了。
“……”這小動作自然也被龍成注意到了，他輕笑一聲，“無所謂，你們知道的我也知道，你們不知道的我同樣都知道，只不過這個時候，咱們應該齊心協力去幫助小川吧，而不是彼此懷疑。”
“要我們跟你合作也可以，你得先跟我們說你知道的。”許媛站出來說道。
“哎……你們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們和我知道的是不是一樣的呢？”龍成顯然還是不肯松口。
“嘖……油鹽不進……”許媛翻了個白眼，她不打算跟這樣的人再說下去了，徐琛見她離開，連忙跟了上去。
鑰匙鑰匙在徐琛那里，所以他得先住在楊少川家里，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得把許媛送回去才行。
不然這個叫龍成的，他怎麼看都感覺不放心。
至于龍成，只是冷笑幾聲，又竄進了草叢中，仿佛這草叢成了他家一樣。
在路上，許媛有些不安，她對徐琛問“那個龍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我總感覺他有些不太對勁。”
“該不會是他對二麻下了毒吧？”徐琛想到這個頓時皺起眉頭。
“下毒？”許媛詫異。
“就是有些毒不是會影響神志嗎？慢性毒藥那種……毒品？！”徐琛說著說著忽然自己都震驚了，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全鎮局，詢問員問的。
“不不不，不會的。”許媛听到後心猛然一提，她不相信楊少川會沾染毒品。
“……我也相信他不會的。”徐琛微微嘆息，安撫著許媛，雖然嘴上這麼說，不過他打算回去，如果再見到龍成，他要好好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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