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到這里了……?”
黑暗中,一個男人在管道間倉皇奔跑著,毫無目標,也毫無頭緒,他踏著腳下的水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知道這里是哪里,很熟悉,可是卻也因此忘記了其他事情。
匆忙的步伐讓水聲嘩啦作響,但他總覺得有什麼在追逐自己,是什麼東西他也不知道,更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了……
然而危機感讓他不得不往前奔跑,踏過水溝,又一個水溝,泥潭,還有密不擇稀的草叢,這些對他來說都很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了。
男人奔跑地很快,但是他感覺到的危險似乎從未遠離自己,有種如影隨形的感覺,危險到底在哪里,天上,地下,四周,還是……
男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汗水濕透了他的衣服。他的眼楮四處張望,試圖找到一絲線索或出口。但周圍的黑暗和錯綜復雜的管道讓他感到無助和迷茫。
突然,他听到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聲音來自四面八方,仿佛整個空間都在回應。男人停下腳步,驚恐地看著周圍的黑暗,心跳急速跳動。
這時候刺痛感從身上傳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逐漸冒著煙,像被螞蟻啃食叮咬,他感到火熱不堪,渾身卻都在顫抖,說不出來的焦躁,那種灼熱感,並非從外面燒著的,就好像從內心開始燒出來的一樣。
剎那間,他臉上的表皮如被風吹落的樹葉般紛紛落下,熊熊烈火從內部噴涌而出,肌肉層也在高溫的炙烤下漸漸燃燒殆盡,顯露出其中森然的白骨。
他用力地甩動著自己那顆已經變成骷髏的腦袋,對著無盡的黑暗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啊——”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身影。
這是一個相貌平凡無奇的男人,留著短短的寸頭,臉頰兩側各有一撇小胡子,身上穿著一件類似于賽車俱樂部成員的黑色皮衣。
此刻,他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山石堆上,饒有興致地注視著眼前這個渾身冒火的骷髏男子。
“你還遠遠不夠純粹。”寸頭男緩緩伸出一只手,指向下方岩石上的骷髏男,語氣平靜地說道,“距離真正掌控自身的力量,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骷髏男頭頂的火焰猛地閃爍一下,隨即如同被風吹散的蒲公英種子一般飄散開來。緊接著,他以驚人的速度瞬移到寸頭男身邊,揮起拳頭狠狠地砸向對方的胸膛。
然而,寸頭男卻毫無畏懼之色,他嘴角微微上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只見他輕松地抓住骷髏男的手臂,順勢過肩一摔,伴隨著嘩啦一聲巨響,將其狠狠地摔向岩石下方。
“速度夠了,力量還有待提高。”寸頭男拍拍手上的塵土不屑道。
他究竟何方神聖,以一個平常人的姿態就撼動了一個魔鬼的行動,骷髏男不清楚,也沒時間思考。
他大吼一聲,隨手拾起一根鋼棍,火焰通過鋼棍的走向,將其變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生成了一根冒著火的畸形扭棍,他揮動著鋼火沖向寸頭男。
有點意思了,進化很快。
寸頭男這次沒有說什麼,笑了笑回身一腳踢飛剛沖上來的骷髏男,骷髏男再次落下岩石,一直盯著寸頭男看。
“我暫時是你無法超越的存在。”寸頭男淡淡地說。
“……”骷髏男逐漸冷靜下來,發出嘶啞的聲音,“你是誰?”
“我是上一任的……”寸頭男說著點燃了渾身的火焰,跟著盡身焚燒,腦袋也變成了骷髏的形態,冒著烈焰,手中提著火焰鋼索,對他說道,“惡靈騎士。”
“……”骷髏男先是吃驚一會,然後鋼棍從手中脫落,他按住了腦袋,稍微掙扎一下,慢慢恢復了人的模樣。
兩代惡靈騎士相互對峙著,岩石上的惡靈騎士只是看著他不說話。
“ 里叭啦…”
黑暗中,火焰將木柴燃燒地發出聲響,在這安靜的環境中尤為強烈,而岩石下,先前的男子正在和寸頭男交談著。
“我叫黎露神,你呢,上一任……惡靈騎士。”
“羅比•雷耶斯。”羅比手中如風忽來一杯茶,也飄到露神手中一杯,“渴了吧。”
這水是從哪來的?
“……”露神心中吃驚的不止一點點,但是沒有無處適從的感覺,似乎腦海中有過這樣的經歷一樣,“那麼……我想問一些事。”
“問吧,在我這里出現,就說明你已經有資格真正接受這種力量了。”羅比喝了口茶,“只不過還有一些迷茫罷了。”
“……”黎露神沉默一會,他知道自己在迷茫什麼,或者說是對自己的惡靈騎士的不信任。
“這里是哪里。”黎露神思索一會問,“還有,上一任是什麼意思?這樣姿態的…人,代表什麼?”
“首先……”羅比說,“這里的名字叫做彼岸,並不屬于現實的世界,所以不用問我這個地方在哪里。非要問在哪,這在失落的神界。”
“……”露神說不出話,神界都出來了……不過說回來,自己那模樣,豈不是地獄爬出來的,有神界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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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惡靈騎士得從很久前說起……”羅比說,“有這麼一個故事……”
“大約在2萬多年前或更早,最原始的第一批復仇之靈誕生在了地球上,第一批原始復仇之靈也被稱為是最早的午夜之子。”
羅比開始耐心地跟黎露神講述了起來,他所了解的那些神跡,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反正不是非常重要,只是個故事罷了。
“在後來揭露出創造復仇之靈的人便是神界的使神,而在幾千年前的諾亞方舟大洪水事件過後又出現了新的一批復仇之靈,而那時起復仇之靈的主要職責便是監督世界上人類的罪惡本性,並為那些被罪惡害死的無辜者們復仇。”
這時候黎露神插嘴道“你說的這個是西方神話還是聖經里的內容吧?真實存在?”
“我說了,你就當是個故事。”羅比瞥了他一眼。
“好的你繼續。”既然是故事的話,且當背景好了,黎露神也不再那麼緊張。
“在剛出現的時候,復仇之靈會選擇和擁有合適條件的人類宿主的靈魂進行融合執行復仇天職,人類宿主+復仇之靈的結合才算得上正統的‘惡靈騎士’。”
“由于答應過不再以大洪水這樣殘酷的手段來懲罰人類,便只能用復仇之靈的來監管人類罪惡本性,為此使神研制出了被稱為活靈武器的第二批復仇之靈,以火雨的形式從天上降落人間和人類宿主的靈魂結合成為惡靈騎士,用以清洗塵世罪惡。”
“在第二批復仇之靈剛出現的時期里,復仇之靈間存在著‘強者吸收弱者,強者更強’的同類蠶食吸收並自我完善的殘酷規則,如同苗族的蠱毒術一般。”
“但這也是幸存下來的復仇之靈們個個都是精英之輩,不會出現因為量產實力就下降的情況。而每當人類宿主變身為惡靈騎士後,意志都會被復仇之靈所佔據。”
羅比看著露神似乎在接受範圍之內,于是又繼續說道“每個惡靈騎士擁有著和其他地區的同類大同小異的外形和能力,比如審判之眼這招必殺技基本每個正統惡靈騎士都具備。”
“除了審判之眼,每個惡靈騎士還有著操縱地獄火、魔化自己的交通工具和武器以及不死之身等各種超凡的能力,但在各自的文化背景影響之下每個惡靈騎士往往還具備著一些和其他同類不同的能力和附加力量,比如西藏的惡靈騎士nia的審判之眼被稱為‘千佛怒視 ’;鳥界的惡靈騎士渡邊雄有著地藏菩薩和十殿閻羅的附加力量;阿美力南北戰爭時期的黑人惡靈騎士凱萊布能召喚禿鷲和把惡人帶入靈界。”
“或許在大洪水過後,第二批出現的復仇之靈才正式開始和人類宿主結合成為惡靈騎士的,而第一批原始復仇之靈則可能沒有與人類結合的特性……說到這里,你大概能明白一些關于這個的來歷了吧。”
“差不多了……明不明白的,也說到這個份上了,這麼說來,我們算是第二批了,對了還有。”露神點點頭,似懂非懂地說道,“還有一件事,我朋友擁有一個叫[破曉]的金屬球,只要握住它,就有可能擁有神奇的力量,我朋友是這樣,我女朋友可能也是這樣,如此的話,我體內的惡靈騎士是由它創造出來的嗎?”
“沒有人可以創造出惡靈騎士,它是由神界指派降落人間來的,對于你所說的神秘金屬球,別的人我不知道,但我想,那個東西,絕對沒有制造出惡靈騎士的力量,不過有可能的是,它所賜予的力量,恐怕都是從別的空間偷來的。”羅比搖搖頭,想起曾經自己經歷過的一些事情,那個從異世界偷取力量作為自身能力的舅舅。詳情參考《神盾局特工》第四季)。
“惡靈騎士之所以選擇我是為了什麼呢?”露神想了想問道,他無法接受當時師父因為自己而死的事實。
“我是在幾年前,第一次你處于瀕臨死亡之時出現的,那個時候,我就發現你體內蘊藏了一些和惡靈騎士相通的元素,或許因此,將我吸引並出現了吧。”羅比說。
“惡靈騎士的出現……對我,算是懲罰嗎?”露神說著低下了頭,他想起無法再相遇的楊少川,無法再見的陽凡,以及塵世間的一切,不禁傷感。
“不。”羅比毅然決然堅定地說,“那是……一種紐帶。”
“……紐帶……”露神驚訝著,忽然听到了一些聲音,那是他非常熟悉的人的聲音,令他內心有股悸動。
“你看,外界並沒有和你隔絕,你若是想回去,仍然可以回去。”
羅比說著,用手揮動了一下,出現了一個電光漩渦,里面是外面的世界,露出了人間的一切,黑暗中,陽凡和芬格在墓中奔跑,追趕著怪物,而怪物這時候躲著準備伏擊他們,露神這時候看了羅比一眼。
“你準備好了嗎?”羅比說著起身,岩石不見,火堆消失,茶杯也化為灰燼,他拍了拍露神的肩膀,見他點點頭,“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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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神晃動一下腦袋,飄起熊熊火焰,將皮肉燒盡,儼然一副惡靈騎士姿態走進電光漩渦,回到了人間,墓穴中。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身後除了黑暗的墓道,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電光漩渦,他面對著‘變形流體’,它則是驚恐地望著黎露神,驚叫道,“你是……嚎嚎……你是那天那個東西!?你究竟是誰!”
“我是作為紐帶的……惡靈騎士。”露神說著,揮出地獄之火,全部擊向怪物,怪物在驚恐中燒成了灰。
一切再次陷入了沉寂當中,這一次,黎露神不再迷茫,他恢復了原本的身姿,不過此時身上一絲不掛,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隨後四處張望著,找到了在一個洞口自己之前的衣服,這是誰干的,難不成是那個怪物?
“有聲音傳來!小心些,不知道是否還有怪物……”
黎露神已經穿好衣服,雖然破爛不堪,但也算能遮蔽了。
“咳咳咳……咳……”黎露神咳嗽了幾聲,從牆另一邊走了出來,陽凡見狀飛撲了過來,投入到了黎露神的懷中。
黎露神溫柔一笑,輕撫她的頭道“好了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
“哦哦!我就知道!黎先生!一定是你變成了‘惡靈騎士’, 將其消滅了吧!”這時候雷不合時宜的喜道。
黎露神只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噢對了,阿神,這是雷,芬格•雷,是時間局的,當時他們把我和沁沁帶走的,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樣了。”陽凡趕緊和黎露神介紹著,免得黎露神把他當敵人。
雖然有時候不怎麼著調,但也還算不錯的人。
“謝謝你們。”黎露神道了聲謝。
“不不不,將來需要你們幫助的時候還多著呢!”雷也明白,有他和陽凡在,湘之地才能相安無事。
之後黎露神抬頭望向了另一邊,他在重新接受了惡靈騎士的力量之後,已經察覺到了某些未知的東西正在活動。
而方位則是在……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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