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點島，
地下基地，
小夢天趴在方景的腦袋上，隨著方景移動，左瞅瞅，右看看，有時候點頭，有時候又搖頭。不過從總體頻率上，他搖頭的次數要比點頭的次數高多了。
“不對，不對，你們這也太偏科了。”
“要是只是比拼規則之力和武器強度，在大寂滅戰爭中，你們人類也能當小戰場的前鋒了。”
“但要真就這樣進入戰場，你們這精神防護水平，跟裸奔有什麼區別。”
“就連我們夢文明都能玩死你們。”
他正在對著本宇宙實驗室進行瑞評，
一副專家教授的樣子。
誒，
在這地方，
他稱的上是個專家教授，還真不過分，至少在精神領域這樣說完全沒錯。
嗯，感覺智商又佔領高地了！
“所以這不是還有你嗎？以你的見識，應該能帶領我們至少不要裸奔吧！”
咳咳，
有求于人，方景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哄著唄！
“嗯，我再參觀一下，看看你們水平的底子到底怎麼樣。”
夢天頗為受用的點了點頭，
夢文明已經徹底沒了，他也沒有什麼去處，左右方景這個家伙還不錯，
他不妨就待在這里，
至少也有個窩不是。
他可是听恆星之子那個小子說了，外面的世界危險的很，邊界之海那個漁夫都只敢躲在極黑空間里，根本連步子都不敢踏出來一步，
露頭就被抓，抓住就直接開殺！
他可不想流浪宇宙，然後被那些仇敵文明抓住，不明不白的死了！
“對了，羲行大哥去哪兒了？怎麼回基地就不見了。”想到羲行，夢天拉了拉方景的頭發，好奇的詢問。
“羲觀帶他去迷霧空間了，去看看那里的情況，還有……瞻仰一下羲臨長老的尸體。”方景回想起羲行離開時的表情，這是他們的事情，還是不要去打擾為好。
“哦，羲臨……羲臨長老真的死了？”
夢天語氣有些異常的失落。
“怎麼了？”
方景好奇，怎麼突然就這表情了。
“羲臨長老當初負責的是第二防線，本來守的好好的，結果被羅薩比特帶著界海直接沖散分割了戰場。我們文明的側翼就是在那個時候暴露在獵魂文明面前的。”
當然，夢天不是在怪羲臨長老，
畢竟，當時羅薩比特這些家伙大勢已成，打的他們連連敗退，守不住才是常態。
他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原來是這樣。”方景沉默不語，這個話題，只有他們這些親歷者才能感受，他不好插話。
原本活躍的氣氛就這樣沉寂下來，
一人一球就這樣走啊走，
直到路過一個庫房的時候，夢天突然回過神來，猛地拉住了方景，他臉色鄭重道“等等，這個實驗室里有精神污染的波動，而且好熟悉……”
眼神閃爍，
他皺緊眉頭不低頭回應，直到將腦海中的記憶全都翻了一遍後，這才驚呼道“是邊界海那一系列文明的精神污染，波動變化很大，但是本質的特點沒有改變。”
“這實驗室里面是什麼？！”
提起“邊界海”，
夢天的表情立即就變得很難看，眼中似乎閃過了一抹痛恨。
很顯然，他不是痛恨邊界海，而是痛恨“邊界海一系列”文明中的，某一個文明。
“這實驗室？”
方景扭頭看了看封閉度奇高的實驗室，調出來信息一查，看到介紹，他的雙目猛地瞪了起來“亞空間核體解剖材料分析室。”
這里面存放的，竟然是亞空間核體！
怎麼回事，
為什麼夢天會說，鴻巡文明搞出來的亞空間核體，精神污染是邊界海一系列文明的？
本質是一樣的？？
……
迷霧空間，
居中的那個瑰麗星空中，羲行默默的站在一具燃燒著的棺槨前，表情有些悲傷、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躺在棺槨內的那句枯瘦尸體，
他的手放在棺槨邊沿上，伸了伸，
最終還是輕輕的觸摸在了那已經焦黑的軀體上，摩挲過一道很久痕跡以前的已經愈合的猙獰傷口。
“這確實是羲臨長老的尸體，這道傷痕，還是第二防線戰敗後，被界海靈的聚靈束給刺傷的。”
長嘆一聲，
羲行確定了這具尸體的身份。
尸體能夠仿造，但是上面一道道都有明確記載的傷痕，假不了。
羲觀默默的點頭，
過去了這麼久，他已經接受了這一消息，只是雙目依舊有金色淚珠滴落。
“界海靈？等等，羲行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界海靈不是我們永恆救濟會這邊嗎？”邊上，跟著過來，躲在極黑空間中的觀海就沒有這麼平靜了。
迷霧世界也能遮蔽信息，
所以他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也是因此他听到了剛剛羲行的話。
但是讓他震驚的是，
羲行話里的內容。
界海靈，這是邊界之海邊唯一的霸主文明。他守護著邊界之海，抵抗著其他文明對邊界之海的貪婪。作家文明就是收到他庇護的文明之一。
關鍵是，
在作家文明發現羅薩比特飄蕩在邊界之海中的信件，稟告了恆星之子，成立了永恆救濟會後，
界海靈，
明明是欣然加入了永恆救濟會的！
“你沉睡的時間很早所以不知道正常。”羲行搖了搖頭，低聲有些悲戚道“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當初你們作家文明發現的那封信件中少了什麼嗎？”
“少了什麼？”
觀海眉頭緊蹙，
他仔細回憶那封信的內容。
那是寫給羅薩比特的信封，信封報告的是抽取邊界之海能量的進度，目標是將他抽光。
當初這封信揭露了羅薩比特的狼子野心，
如果說少了什麼的話，
那就是……
這份信息是誰寫的？！
“界海靈！這封信是界海靈寫給羅薩比特的，他早就和對方串通起來了？”觀海不敢置信的尖叫一聲，臉上充滿了驚愕、痛恨和迷茫。
“沒錯，就是這樣。”
羲行捏緊了拳頭，惡狠狠道“當初要不是界海靈倒戈一擊，讓羅薩比特攜帶界海分割了第二防線，我們至少還能再堅持一千年。”
“一千年，足夠我們做很多事情了！”
或許，
歷史都將因此而改寫！
但是，很可惜，歷史沒有如果，也沒有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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