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嬰兒在以一種令人膽寒的速度迅速蛻變,它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每一次抖動都像是有一股黑暗的力量在其體內涌動,原本就蒼白的皮膚變得更加慘白,隱隱透著一種青灰色的光暈,仿佛死亡的陰影在它身上不斷蔓延,它的眼楮里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那光芒愈發濃烈,如同兩團燃燒著的幽綠色鬼火,充滿了邪惡。
陳楚對背上的行尸嬰兒正在發生的迅速蛻變渾然不知,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逃離。
陳楚在前面狂奔開路,如同一只被狼群追趕的孤狼,每一步都充滿了力量與決絕,一路上,任何阻擋在他面前的障礙物都被他無情地摧毀,他像一陣狂風,所到之處,雜物橫飛。那些破舊的貨架、廢棄的設備,在他的沖擊下紛紛崩塌,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仿佛是在為這場生死逃亡奏響的悲壯序曲。
而後面的星際螳螂則如同一股洶涌澎湃的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勢追了上來,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地匯聚成一片恐怖的洪流,它們那龐大而猙獰的身軀相互擠壓、踫撞,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就像是死神在磨刀霍霍。它們的鐮刀狀前肢在地面上劃動,每一次劃過都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劃痕,揚起一片塵土。
好在余任飛在後面迅速地催動藤蔓植物,他強大的木系異能從他體內洶涌而出,藤蔓植物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迅速地生長、交織起來,它們以極快的速度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橫亙在星際螳螂前進的道路上,雖然這張藤蔓之網無法真正阻擋星際螳螂那勢不可擋的腳步,但它卻成功地為陳楚和余任飛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讓他們不至于瞬間就被星際螳螂那如同潮水般的大軍所淹沒。
五十三樓!
陳楚和余任飛一路狂奔,他們的腳步在樓梯上踏出一連串慌亂而又沉重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在與死神賽跑,他們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衫,他們的身影在樓梯間不斷閃過,如同兩道模糊的光影。
很快,兩人到達了五十三樓。
五十三樓是一個巨大的天台,這里一片狼藉,宛如一個被戰爭洗禮過的廢墟,平台上面除了幾輛懸浮車殘骸之外,居然還有一艘星際接駁船殘骸。這些殘骸像是被遺忘的巨獸骨架,靜靜地散落在天台之上,散發著一種陳舊而又死寂的氣息。
很顯然,這天台本身就是這座城市的一個交通樞紐,或者是這棟高樓的空中消防疏通功能,它見證了這座城市曾經的繁榮與忙碌,而如今,卻只剩下一片破敗與荒涼。
陳楚隨手撿起一塊鎧甲殘骸,用力地拋向空中。鎧甲殘骸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在超過兩米後,便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在空中劃了一個巨大的弧形,然後迅速消失在遠方。
果然!
陳楚已經確定,這棟樓的高度就是地平線的高度,也就是說,引力的限制也就是在這棟樓上面兩米左右。
沒有任何遲疑,陳楚猛地跳起兩米,就在他起跳的瞬間,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一架火紅的機甲憑空出現,重重地落在了天台上。那巨大的沖擊力讓天台都微微顫抖了一下,揚起一片塵土。
烏錘甲!
陳楚眼楮一亮,他沒有想到這次居然召喚出一架重型機甲,這烏錘甲靜靜地矗立在那里,宛如一座鋼鐵鑄就的小山丘,散發著一種令人敬畏的厚重感,它的外殼由一層厚厚的鋼鐵打造而成,那鋼鐵的質感仿佛是用無數歲月沉澱而成的。表面上,有著一道道錯綜復雜的紋路,像是古老的圖騰,又像是為了抵御強大力量而精心設計的加固結構,這些紋路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冷峻光芒,每一道都透著堅固與厚重,機甲的關節部位,巨大的螺栓和精密的機械結構相互連接,這些螺栓如同粗壯的鐵柱,彰顯著機甲的力量,而那些機械結構則像是精密的鐘表內部零件,雖然復雜卻又無比堅固,它們相互協作,使得機甲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感。
“烏錘甲”這個名字是源于古地球唐朝時期的重型鎧甲,它搭載了強大的機炮系統,主要用于城市巷戰。它不僅僅是防御力極強,其破壞力在重型機甲之中也是首屈一指,被譽為障礙粉碎機。
陳楚和余任飛迅速進入了駕駛艙。駕駛艙內,各種儀表盤和操控裝置閃爍著幽冷的光芒,像是一片神秘的星空。
陳楚的一雙手在主控板上熟練地掠過,如同一位鋼琴家在彈奏著美妙的樂章。他立刻啟動了光腦的智能全息掃描系統,這種系統就像是機甲的眼楮,能夠精確地鎖定移動目標並予以摧毀。
“蓬!”
“蓬!”
……
就在陳楚剛設置好光腦,天台樓梯口的藤蔓已經被星際螳螂摧毀,那些藤蔓像是脆弱的紙張,在星際螳螂的鐮刀下瞬間化為漫天的藤蔓碎屑。碎屑在空氣中飛舞,像是一場綠色的雪暴,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機甲的激光炮開火了,粗壯的光柱從機甲的炮口噴射而出,那光柱如同熾熱的太陽光線,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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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螳螂悍不畏死的從狹窄天台樓梯口蜂擁而出。它們的身體相互擠壓著,形成了一股龐大而又恐怖的洪流,它們的眼楮里燃燒著貪婪與憤怒的火焰,不顧一切地朝著機甲沖來。它們的鐮刀狀前肢高高舉起,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但是,迎接它們的是劈頭蓋臉的激光炮。
激光炮的光柱無情地射向天台樓梯口,那些簇擁在一起的十幾只星際螳螂根本來不及躲避,光柱瞬間穿透了它們的身體,在它們堅硬的外殼上留下一個個巨大的窟窿。被射穿的星際螳螂身體瞬間燃燒起來,像是一團團燃燒的火球,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它們的身體在火焰中扭曲、掙扎,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更多的星際螳螂繼續蜂擁而出,它們不顧同伴的死亡,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沖向機甲,激光炮持續開火,每一次發射都像是死神的宣判,光柱在星際螳螂群中肆虐,所到之處一片狼藉,有的星際螳螂被光柱直接切成兩半,它們的身體斷裂開來,綠色的血液飛濺而出,灑在天台上;有的則是被光柱擊中頭部,巨大的頭顱瞬間爆炸,腦漿和肉塊四處飛濺;還有的被光柱擊中腿部,它們的腿被瞬間切斷,身體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隨後被後面蜂擁而來的同伴踩踏成肉泥。
殺戮開始!
整個天台變成了一個殘酷的屠宰場,激光炮的光芒、星際螳螂的慘叫、燃燒的火焰和彌漫的煙霧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恢弘壯觀而又無比殘酷的畫面,那場面仿佛是世界末日的來臨,死亡與毀滅在這里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肆意蔓延,將天台的每一寸空間都填滿了絕望與恐懼的氣息。
余任飛全神貫注地看著全息屏幕上那些如同飛蛾撲火般沖向激光炮的星際螳螂,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熱血沸騰的感覺。
余任飛暗暗驚嘆,陳楚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總能在看似絕境的情況下,憑借有限的武器營造出千軍萬馬般的磅礡氣勢。
而興奮的不僅僅是余任飛,還有行尸嬰兒。它那一雙眼楮里邪氣凜然,幽綠色的光芒閃爍不定,仿佛在這血腥的殺戮場面中找到了無盡的樂趣,它那小小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在空中不停地揮舞,像是在為這場殘酷的殺戮歡呼助威。
陳楚有條不紊地設定好了光腦之後,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打開艙門。
“我們下去。”陳楚的聲音沉穩而堅定,仿佛已經胸有成竹。
“為什麼?”余任飛一臉疑惑地問道,他實在不理解陳楚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離開相對安全的機甲。
“機甲守不住這天台。”陳楚簡短地解釋道,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種冷靜的判斷。
“啊……”余任飛還沒來得及進一步詢問,陳楚已經如同一道閃電般跳下了駕駛艙。就在他跳下的那一瞬間,他熟練地召喚出了兩塊飛行滑板,穩穩地落在了飛行滑板上。
余任飛見狀,也趕緊朝著另一塊飛行滑板跳去,他的雙腳剛落在滑板上時,滑板搖晃了幾下,他的身體也跟著搖晃起來,好不容易才站穩腳跟。
“我們下去。”陳楚再次說道。
“啊……”余任飛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跟不上陳楚的節奏了。他實在想不明白,剛剛才好不容易從星際螳螂的追殺下逃到天台,為什麼現在又要回到危機四伏的地面。
陳楚沒有過多解釋,他控制著飛行滑板迅速地朝著地面降落。
飛行滑板像是兩顆流星,劃破天空,朝著地面疾馳而去,到達地面後,陳楚毫不猶豫地再次召喚出了一架機甲,然後,兩人又迅速登上了機甲。
這一次,余任飛沒有再問陳楚為什麼要換乘機甲,他知道陳楚一定有自己的計劃。
接下來,陳楚的做法讓余任飛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因為,陳楚駕駛著機甲,竟然朝著那棟商場的一樓駛去,當他們靠近商場時,眼前的景象讓余任飛感到頭皮發麻。
此時一樓已經空蕩蕩的,密密麻麻的星際螳螂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沖入了商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有些星際螳螂正沿著外牆攀爬,它們的數量多得難以計數,層層疊疊地附著在牆上,就像一大片黑色的烏雲籠罩著整棟大樓,它們那巨大的身軀緊緊地貼在牆面上,鐮刀狀的前肢不停地揮動著,在牆體上抓出一道道痕跡,每一只星際螳螂的身體都在微微蠕動,它們的腿和身體相互交錯,看起來就像是一片由無數恐怖生物組成的蠕動的海洋,這種密集恐懼癥的場景,仿佛是從噩夢中走出的畫面,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渾身顫抖。
“余任飛,我用機甲的激光炮創造植物路徑,你用植物破壞,以最快的速度弄垮這棟樓!”陳楚大聲說道。
與此同時,陳楚駕駛的機甲在一樓的承重柱上開始射擊,激光炮射出的粗壯光柱準確地擊中承重柱,在柱子上打出一個個殘缺不全的縫隙。
“啊……明白!”余任飛像是被陳楚的決心所感染,他感覺自己身體里面的血液都在沸騰。他猛地一聲暴喝,雙臂用力一張,剎那間,商場一樓突然出現無數藤蔓,這些藤蔓像是被喚醒的沉睡巨獸,它們瘋狂地生長著,朝著那些承重柱上的縫隙涌去,只要是有裂縫的地方,藤蔓就像靈活的蛇一樣立刻鑽進去,然後迅速地膨脹起來,它們的根睫在柱子內部不斷地蔓延、生長,就像無數雙無形的手在用力地撕扯著柱子。很快,那些承重柱上出現了無數如同蜘蛛網般的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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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吱嘎!”
“吱嘎!”
隨著一陣令人心悸的聲音響起,僅僅十幾分鐘的時間,這棟高樓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傾斜。外牆上一些早就被腐蝕得脆弱不堪的牆體開始剝落,那些剝落的牆體像是一片片巨大的鱗片,從大樓的身體上脫落下來,同時,攀爬在牆上的星際螳螂也隨著牆體如同雨點一般被砸落下來。
“歪了!”
“歪了!”
“歪了!”
余任飛緊張地盯著眼前的大樓,他的瞳孔緊縮,心髒仿佛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轟隆隆……”
在余任飛那充滿震撼的目光中,商場大樓開始緩緩歪倒,那巨大的樓體就像一個喝醉了酒的巨人,失去了平衡,朝著地面傾倒下來,整座大樓倒塌的過程如同慢動作一般,每一個瞬間都充滿了驚心動魄的力量。隨著大樓的倒下,地面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發生了一場強烈的地震,揚起的煙塵如同巨大的蘑菇雲,高達數百米,瞬間將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其中。
那數以萬計的星際螳螂被淹沒在煙塵之中,它們的身體在煙塵里翻滾、掙扎,被大樓的殘骸直接壓在下面。
大樓倒塌後的場景更是驚心動魄。
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廢墟,原本繁華的商場如今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那些破碎的建築材料堆積在一起,像是一座由死亡和毀滅堆砌而成的小山。
煙塵彌漫在空氣中,久久不散,讓人呼吸困難,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巨大的沖擊力所扭曲,形成了一道道奇異的氣流,而在廢墟之下,還不時傳來星際螳螂微弱的掙扎聲和建築材料繼續坍塌的聲音,仿佛是這座被摧毀的大樓最後的呻吟……
……
在小型星際戰艦的全息屏幕前,幾張臉帶著震撼的表情,那是幾位異能者。他們的眼楮緊緊盯著屏幕,仿佛被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施了定身咒。
其實,早在陳楚被星際螳螂包圍之時,異能者們之間就因為是否救援而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執。
一方認為陳楚和余任飛身處絕境,被星際螳螂重重圍困在那棟樓里,根本沒有可能活著出來,在他們的想象中,星際螳螂那龐大的數量和凶猛的攻擊,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死亡鴻溝,陳楚二人必定會被吞噬得尸骨無存。
另一方希望救援,但他們也覺得救援的希望渺茫,一旦卷入其中,很可能會把自己也搭進去。整個氣氛緊張而壓抑,每一個人的眼神里都充滿了矛盾和掙扎。
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陳楚和余任飛不但毫發無損地活著走了出來,而且還將所有的星際螳螂全部殲滅,這簡直就像是一個奇跡。
陳楚的表現,讓異能者們深刻地認識到他思維的縝密程度,那是一種細致入微到幾乎滴水不漏的思維方式。
從最初被星際螳螂包圍時選擇往天台逃跑開始,這看似只是一種本能的求生反應,但其中卻蘊含著陳楚深思熟慮的布局,天台相對開闊,有一定的周旋空間,而且他知道在那里可以嘗試召喚機甲,這一決策就像是在棋盤上落下的第一步棋,看似平常,卻為後續的行動奠定了基礎。
當機甲出現在天台後,陳楚並沒有一味地依賴機甲進行防御,他深知天台並非絕對的安全之地,星際螳螂的攻擊方式多樣,它們可能會從各個方向涌來,而且機甲的防御能力在面對如此眾多的星際螳螂時也存在極限,所以,他利用機甲的出現吸引星際螳螂的注意力,讓星際螳螂將攻擊的焦點都集中在機甲上,這一步就像是一個巧妙的誘餌戰術,將敵人的主力部隊牢牢地吸引在一個特定的區域,使得他們無暇顧及其他方向。
接著,他借助飛行滑板迅速離開天台,這一決策再次顯示出他思維的敏捷和縝密,他清楚地認識到,留在天台最終會陷入絕境,而飛行滑板則為他提供了一個出其不意的逃生手段,他就像一個在重重圍困中找到漏洞的智者,在星際螳螂還在集中力量攻擊機甲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從敵人的包圍圈中溜了出去。
然而,陳楚的計劃並沒有就此停止,他殺了一個回馬槍,再次回到地面,這看似冒險的舉動,實際上卻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到達地面後,他駕駛機甲在一樓的承重柱上用激光炮射擊,制造出殘缺不全的縫隙,這一步是整個計劃中的關鍵環節。他準確地判斷出承重柱對于大樓結構的重要性,通過激光炮制造出的縫隙,為余任飛的木系異能創造了施展的空間,這就像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連鎖反應的開端,每一個動作都精確地引導著下一個動作的發生。
而余任飛在陳楚的引導下,利用木系異能讓藤蔓見縫插針地鑽進柱子的縫隙並迅速膨脹,從而在承重柱上制造出無數如同蜘蛛網般的裂紋,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裂紋不斷擴大,最終導致大樓開始傾斜、倒塌。這一過程中,陳楚充分考慮到了余任飛異能的特點以及大樓的結構特點,將二者完美地結合起來,讓每一個環節都緊密相連,沒有絲毫的脫節,堪稱是神來之筆。
整個過程就像是一場精心編排的交響樂,陳楚就是那位指揮家,他的每一個決策,從開始往天台逃跑,到用機甲引誘星際螳螂攻擊,再借助飛行滑板離開天台,最後回到地面利用激光炮為余任飛創造條件以植物破壞整棟樓,每一個環節都環環相扣,就像交響樂中的每個音符,共同奏響了一曲勝利的樂章。
陳楚的思維在這場生死之戰中展現得淋灕盡致,每一個看似不經意的舉動背後都有著嚴密的邏輯和深遠的謀劃,這種縝密的思維方式,讓異能者們為之深深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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