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林恆看著眼前三分熟悉、七分陌生的面孔，疑惑問道，“不過，你的長相似乎有些眼熟，有三分神似我的一位故人！”
“不認識，但五行之力濃郁到如此地步，應該也只有五行宗聖子林恆了！”許煉指了指林恆五彩的發色，笑道，“至于長相，或許我與你那位故人同宗同族！”
相比于十一年前，林恆在五行之道上走的更遠了，如今連一頭黑發都不受控制的被染成了五彩色，看起來有些奇異！
“那倒也是！”林恆順了一縷鬢角五彩的發絲，點了點頭，眉頭微挑，“不過，你這發色也挺特殊，不知閣下名號？”
許煉挑起一縷胸前垂散的暗紅頭發，“在下天刀門徐氏徐青陽，新任天刀峰首席！”泣血神雷的影響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消除的。
“原來是天刀門徐氏，怪不得長相有些眼熟！”林恆神色一愣，“不過抱歉，之前沒听說過你的名號！”
“之前我一直在宗門禁地修煉，世人沒听說過也正常，新任天刀峰首席的大典也未曾舉行！”許煉淡淡一笑，伸手邀請道，“閑聊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但聖人講道難得幾回，林兄，請！”
“請！”林恆同樣笑著伸手示意。
還是那位乾殿李長老，引領許煉和林恆，以及許煉不認識的五六人前往坎殿，林恆也沒介紹，想來也不是什麼特殊人物！
片刻後，坎殿雲煙閣，一個僅可以容納五六十人的廳堂內，雲煙長老坐于上席，閉目養神，前排已經坐滿了人，許煉和林恆幾人到來後，只能在後排隨意入座！
“人已經到齊了，那麼講道開始！”雲煙長老看了一眼座無虛席的廳堂，緩緩開口，“本座所修乃是御水之道，雖修成道則，但仍不能知其全貌，其他大道亦是如此，諸位修道當心懷敬畏，方可有所成就！”
眾人紛紛點頭，心有所感，他們大多數都是王境後期，少數是皇境，都處在參悟法則的階段，將初步接觸大道，敬畏大道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許煉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而後舒緩微笑點頭，這個動作雖然很小，但還是被雲煙長老捕捉到了！
“最後一排紅頭發的公子，你可有何其他不同的意見？”雲煙長老淡笑問道，“講道亦為論道，公子可暢所欲言，不必拘束！”
許煉微微一笑，起身拱手道，“各人有各人不同的道，而晚輩要走的道在腳下，大道山巔，有人攀爬而行，亦有人踏步至山巔！”
雲煙長老眼中閃過一抹思索，微笑道，“你的話也有道理，不過這樣會很艱辛，很可能會止步于半道！”
“修道本為逆天之舉，艱辛？不過春日前的寒冬，即便是順道而行，也未必不艱辛！”許煉淡淡一笑，伸出雙手並攏向上，微微搖頭，“祈求大道恩賜，這不是我的道！”
而後他散開雙手，右手翻掌向下，笑道，“徹底的控御大道，這才是我要走的道！”
“你這樣……很容易遭到大道反噬和抹殺的！”雲煙長老眉頭微皺，聲音有些低沉。
“大道在規則之內，而我偏要跳出規則之外，若道不平，那就踏平它，若我死在道上，那只能怪我不夠強，但若是我活到最後……”許煉輕輕一笑，言語中是無盡的傲氣，“誰人敢在我面前稱尊？”
“說得好！”一旁的林恆忍不住拍手鼓掌，“男兒生來該當如此，才不負頂天立地之軀！”
全場目光聚焦于許煉，眼神中滿是崇敬和佩服！
“當然若是連接觸道的資格都沒有的時候，我勸諸位還是從心而行！”許煉突然話鋒一轉，聳肩攤手道，“接觸大道前的路猶如凡人載舟行水，若是不小心翻了船，有浮木不抱，硬生生溺死，那就成笑話了！”
額……滿場鴉雀無聲，眾人額頭上冒過三根黑線，林恆訥訥道，“徐兄，你這就有些玩賴了！”
“修行之道哪有玩賴一說？”許煉聳聳肩，笑道，“這叫懂得變通！”
“如此無賴之人，年輕一輩中，你是我見過的第二人！”廳堂門口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許煉轉頭望去，笑問道，“那不知你所見過的第一人是誰？”
“十一年前在天驕大戰中死了！”慕容雪淡淡道，“尸骨無存，否則本聖女必拉他尸骨鞭尸！”
許煉不由得背後一寒，他記得他沒惹過慕容雪，他倆也沒啥交集交集呀！
“慕容雪，你這就過分了！”林恆沉聲道。
“過分嗎？能有那小子對芷萱做的事情過分？”慕容雪冷聲道，“一聲不吭跑了幾十年，剛回來成婚，就讓芷萱做了寡婦，你說有如此混賬之人嗎？”
許煉無言以對，當初是身不由己，如今亦是為了自保！
“那樣的變故誰能預料到？”林恆辯解道，“許煉又如何能反抗？”
慕容雪瞪了他一眼，剛想懟回去，卻見姬明珩起身笑著打圓場，“三位，給我個面子，咱們先听雲煙長老講道，之後我再專門擺一桌，把酒言歡，如何？”
東道主都發話了，他們再爭辯下去，就不禮貌了！
許煉向上首雲煙長老拱手一禮，“是晚輩胡言了！”
“不，你說的很有道理，都坐下吧！”雲煙長老虛按右手，示意所有人坐下！
林恆和慕容雪同樣向著雲煙長老拱手一禮，而後林恆坐下，慕容雪本則是與一名始終未曾轉身的女子共用一座！
許煉看著那名始終未曾轉身的女子，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是熟人？
上首雲煙長老指著許煉說道，“這位……”
“晚輩徐青陽！”許煉拱手自我介紹道。
雲煙長老微微點頭，“這位青陽公子的見解很獨特，但未必適合所有人，所以諸位還是要結合實際，莫要盲目跟從，要知道殊途同歸，五域即將合一，找到適合自己的道，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眾人點了點頭，示意明白。隨後雲煙長老指尖彈出一滴水，水滴不斷變化成不同的形態，雲煙長老的講道也開始了，“水常分三態，正常流水，凍結為冰，蒸騰為汽，三態皆有其獨特之處，每一態皆攻防合一，若三態結合，其威力不知凡幾……”
在場有不少人都涉及水之大道，比如控五行之力的林恆，化冰霜為劍的慕容雪，汲取聖玄冰清精華的許煉……
所以接下來的講道，再沒有人插話，都在認真听講！
足足一天一夜後，眾人還陶醉在水之大道的奧妙時，雲煙長老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許煉閉著雙眼，體內法則旋渦冰藍色彩閃耀，那是屬于聖玄冰清的力量，最後都匯入中央懸浮的萬化天刀中，添染其紫金色澤！
同時許煉也在思索，如今他的修為算是踏入了皇境，但具體是什麼境界，他自己也說不清，未來突破聖境肯定是法則旋渦轉化道則旋渦，但如何轉化突破，還需要他自己摸索！
“林聖子、慕容聖女、林首席，還有任少宗主，三天後我在聖子殿擺宴，還望賞臉！”姬明珩的聲音突然響起！
許煉听到自己的名字便睜開了眼，又听到“任少宗主”，轉頭看向廳堂門口，那道白衣背影也只是點了點頭，卻始終沒有回頭！
“怎麼？你認識合歡宗少宗主？”林恆肘推了一下許煉，低聲道，“我听說她和你同宗的許煉有過一段，也不知是真是假？”
許煉眼神復雜，微微搖頭，沒有多言，任佳安，雲裳……他們未來又將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