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這部電影總時長才104分鐘，成片連兩個小時都不到。
但李清墨卻在中途跑了兩趟廁所，給旁邊的三爺都給整不高興了，責問他跑那麼趟廁所干嘛。
李清墨對此只能尷尬的回應吃壞肚子了。
難道他要說劇情無聊？
拜托，這可是在人家劇組首映禮，自己這麼說不純是在找茬嗎。
李清墨在看《長城》的時候，很明顯感覺到劇情的單調，而且還是讓老外來拯救華夏軍隊，這片子...絕了。
老謀子這回算是栽了。
扭頭了眼身旁的三爺，李清墨發現三爺眉頭緊蹙，臉色嚴肅，整個人沒個笑模樣。
注意到李清墨看過來後，三爺先是瞪了他一眼，隨後又湊過頭去低聲跟他說道︰“什麼東西！”
“花了這麼多錢，就拍出個這玩意兒出來，老張他這兩年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這話李清墨可不敢接，人家三爺跟老謀子是朋友可以隨便噴，李清墨可是個後輩，對老謀子這種老一輩導演評頭論足，那就是他不懂規矩了。
當然，小鋼炮除外。
電影結束後，整個電影院燈光亮起，三爺重新坐回到位置，李清墨也坐正身子。
老謀子帶著劇組重新走上台，跟觀眾們互動。
首先由老謀子講了兩句，然後主持人詢問馬特•達蒙看完自己出演的電影後的感想。
接著就是記者提問的環節。
記者們倒是對老謀子挺寬容的，沒有當場提出什麼特別刁難人的問題。
李清墨往後瞄了眼坐在中間位置的那伙影評人，放眼望去那幫人臉色都很嚴肅，看向台上的眼神都很犀利。
想來應該對這次觀影並不太滿意吧。
自己已經可以想象的到這幫影評人和受邀來參加首映禮的大v回去後是如何在網上寫觀後感的了。
估計會用言辭犀利的指責老謀子這部《長城》吧。
也有會保持沉默，畢竟都是受邀前來的，應該不會把關系搞得太僵。
不過他們也只是一小部分人，真正等到明天電影全國上映之後，該噴的其實還是得噴。
觀眾們可不會在乎這些，不好看直接就在網上罵了。
輪到明星嘉賓發表觀後感的環節時，台上那伙人還一直想讓李清墨說兩句，預測預測票房。
李清墨當然是不肯說，說實話得罪台上那伙人，不說實話得罪網上那伙人。
最後還是三爺看不下去了，替李清墨解了圍。
首映結束後，三爺拉著李清墨就氣沖沖的跑去找老謀子了。
當然三爺還是知道些分寸的，他把老謀子拉到一旁，沒有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去說。
李清墨真的很不想跟來，無奈三爺一直抓著他的胳膊，他不跟來也不行了。
見四周沒人，三爺這才開口質問道︰“老張，你跟我說說，你拍的這都是一套什麼東西！”
“這還是《長城》嗎，你用白人我就不說了，你讓白人拯救咱們華夏，那不全亂套了嗎。”
老謀子聞言也沒了笑模樣，臉色也是苦了下來，他頹然的嘆了口氣，無力的解釋道︰“我也是沒辦法啊。”
“電影人家好萊塢那邊的公司也有投資，而且還投了不少，還邀請我們去好萊塢拍攝。”
“我原以為借著好萊塢成熟的技術能拍出更優質的電影，還能全球上映，讓更多人看到我們華夏電影，可誰知...”
“技術是有了，也答應我們能全球上映，但我在劇組的話語權卻降低了，我...唉。”
李清墨看了眼老謀子，他還真不知道這電影拍攝還有這些隱情。
能看出老謀子確實是後悔了，出一趟國也算是見識到了外面的險惡。
在好萊塢，導演確實不是最牛的，好萊塢實行的是制片人中心制。
除了投資方，制片人在整個劇組就是最大的，他們享有最終剪輯權。
導演拍出來的戲，都要經過他們過目，覺得不對他們胃口就給剪掉。
就還是老謀子爭取來的，當時好萊塢那幫人還想著讓人家大甜甜和馬特達蒙拍船戲。
老謀子說完，又羨慕的看了眼李清墨，說道︰“我跟清墨不一樣。”
“《盜夢空間》全片都是由咱們華夏公司投資，但《長城》卻接受了好萊塢電影公司的投資。”
“那你為什麼要接受他們的投資，這錢我們國人難道出不起嗎？”三爺的語氣依舊很沖。
“唉，這就是我跟李清墨不一樣的地方，李清墨在外國闖出來了，有一定話語權了。”
“他的《盜夢空間》就算全是國人投資，也有外國公司願意幫他發行上映。”
“我不一樣，在好萊塢誰認得我張義謀？”
“一開始我以為能全球上映，能用到好萊塢成熟的電影制作技術，就簽合同讓他們投資了。”
“可誰承想，一旦接受了他們的投資，我這個導演就說不上話了，而且合同都簽了，想違約就要賠天價違約金，我...唉。”
老謀子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嘆氣了，在外人面前多麼風光，私下里就多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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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關于好萊塢這尿性，李清墨也是清楚的，而且其實他在好萊塢的話語權也沒有老謀子說的那麼重。
其實當時拍《盜夢空間》時，他的電影按道理來說如果不接受外資，也不會在全球上映。
環球電影之所以會幫忙發行，只拿海外發行權和分紅，是因為要維持跟李清墨的關系。
李清墨當時給《速度與激情7》寫了首《seeagain》，直接火成了世界爆曲。
《速激》能夠取得如此高的票房，這首配樂也有一定的功勞。
而《速激》這個系列一直都是環球電影制作並發行的。
李清墨只用了一首歌，就幫著環球電影額外多賺了那麼多錢。
環球電影肯定還是想繼續跟李清墨保持良好的後續合作，所以才同意了全球發行。
而且當時他們覺得《盜夢空間》只是部很普通的電影，就算發行了也不會激起多麼大的浪花。
為了一部普通的電影跟一個能為他們創造更多利益的頂級音樂人交惡，這筆買賣明顯不劃算。
所以環球最後才會妥協，同意幫著全球發行。
反正他們也不用購買海外發行權，他們只管發行，到時候就等著拿海外電影的票房分紅就行。
老謀子不一樣，老謀子對他們而言其實沒什麼價值，他們看中的也只是老謀子身後的華夏市場。
在他們看來，白人拯救世界才是電影正確的結局，連華夏也應該如此。
反正最終剪輯權歸他們，就算為此得罪了老謀子這個導演也無所謂，反正簽合同了。
一旦簽了合同，老謀子再想反悔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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