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李行舟手中的這根燃香,眼下飄蕩而起的煙霧,明顯更濃郁。
另外,李行舟還發現這根燃香,並非像之前那樣,只是被點燃,但卻沒有消耗。
他注意到這根燃香在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燃燒。
李行舟觀察了良久,然後推測出這根燃香如果要燃燒殆盡,應該要千年左右。
或許這代表著還需要千年的時間,上古時期就會跟他當初所在的時代融合。
這一點也跟當初那仙界之靈的推測一般無二。
東西是老道士給他的,想來老道士應該也有某種辦法,能確認這根燃香的燃燒速度,從而推斷出上古時期,和他所在時代融合的時間。
李行舟又回想起了之前,他在時間法則中穿梭的時候。
這根燃香雖然被他給放在儲物袋中,但此物散發的些許輕煙,竟然能從儲物袋中飄蕩而出,然後消失不見。
當初他沉浸在時間法則的流逝中,意識都逐漸模糊,所以完全沒有心思查看。
但他知道,煙霧消失是因為留在了時間的長河里。
就像他離體的神識,或者激發的神通一樣。
對此李行舟有些擔心,因為多半那老道士的手段。
將這根燃香的煙霧,特意留在他走過的路上。
如此一來,豈不是相當于給後來的人,留下了線索?
李行舟不知道的是,煙霧留在時間法則中,的確是老道士的目的。
對方只為了那麼一絲微弱的希望,他的“中年時期”能在迷失的時間法則中,感應到煙霧的氣息。
如此一來,就能順藤摸瓜,跟隨李行舟的腳步,也踏入上古時期。
只要能踏入上古時期,只需等待一千年,他的“中年時期”就能回去。
李行舟觀察了良久,然後又將手中的燃香,給放進儲物袋中。
這一次,他並未發現煙霧會從儲物袋中飄出。
看來只有在時間法則中穿梭時,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放心將這根燃香隨身攜帶了。
因為他也想隨時觀察,這根燃香的燃燒速度。
處理完這些,李行舟深吸了一口氣,只見他的神情,也逐漸變得冰冷。
接著他從儲物袋內,又取出了兩樣東西。
分別是那檀石,還有三旬美婦的神魂。
這二人在被拿出來後,當面對李行舟的目光,眼中盡顯驚恐。
他們雖然不知道如今身在何處,可落在李行舟的手中,在哪里都不重要,他們都沒有好下場的。
就在二人內心絕望之際,只听李行舟道︰“二位道友當年是否有想過,有朝一日會落在被你們宛如豬狗圈養的李家人手中呢。”
“果然是你!”
李行舟的話音剛落,這夫婦二人極為默契的異口同聲驚呼。
之前他們還只是嚴重懷疑,但卻不敢斷定。
眼下的他們,終于可以確信了。
怪不得李行舟當初在秦家,好好的客卿長老不當,哪怕自身是煉虛初期修為,也要冒險來截殺檀石。
原來是這個原因。
而一想到這兒,他們更加絕望了。
如今落在當年的李家人手中,他們會有何等遭遇不言而喻。
二人知道沒有任何的活路,當即大罵道︰“當年就該將你們三個,給直接刮了。”
“三條蛆蟲一般的存在,如今即使有了幾分修為和實力又如何。我夫婦二人落在你的手中那就是命數,別想著我等會求饒。”
听到二人的辱罵,李行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本更希望看到,這二人的桀驁和反抗。
只听他喃喃開口,“眼下我等所在的地方,是在上古時期,不知道你二人有沒有听過。因此爾等也就別去奢望,拖延一些時間,天痕子那老東西能來救你們。”
他要讓這二人內心的最後的希望,也變成絕望。
當听到“上古時期”幾個字,檀石夫婦果然極為震驚。
並且眼神深處的一抹希冀也破滅了。
他們的確想過,天痕子或許能感應到他們的境況,到時候從天而降。
可如果是在上古時期,那一切都不可能。
他們雖然打心里覺得,李行舟這點修為實力,不可能前往上古時期。
但仔細一想,對方也沒有欺騙他們的必要。
“二位道友應該還沒有嘗試過,被用來點魂燈的滋味吧。”又听李行舟開口。
“嘰嘰歪歪的,你倒是動手試試呢,看我夫婦二人會不會求你半句!”
那檀石的性格極為剛烈,此刻依然冷傲的看著李行舟。
左右是死,他們已經做好準備了。
听到此人的大罵,李行舟的掌心終于有一股火焰燃燒起來。
但他所激發火焰所包裹的,並非是檀石的神魂,而是那三旬美婦。
“啊!”
霎時,只听三旬美婦一聲慘叫,對方的殘魂更是在烈焰中翻滾掙扎。
只是始終被李行舟給禁錮,所以絲毫都無法掙脫。
“夫人!”
看到三旬美婦的慘狀,以及听到那淒慘的叫聲,檀石怒不可遏。
他更是看向李行舟大罵︰“你這個雜碎,有種沖老子來啊!我一定要殺了你!”
然而的話,卻換來了李行舟掌心的火焰,燃燒得越發劇烈。
隨之那三旬美婦,更是痛得撕心裂肺。
此刻的她,完全想要自爆神魂。
可是中了李行舟的招數,她想要自爆是不可能的。
看到更加淒慘的三旬美婦,檀石的神魂之軀在顫抖。
內心的滔天之怒,幾乎被點燃一般。
李行舟不折磨他,反而折磨三旬美婦,實在是歹毒。
“罵呀,你倒是繼續罵呀,嘿嘿嘿……”李行舟看著手中的這位哂笑。
听到他的激怒之言,檀石話到嘴邊,可最終硬是不敢發聲。
可即便如此,李行舟掌心的火焰,依然在燃燒著。
三旬美婦的痛苦嘶吼,也始終持續不斷。
檀石不敢出聲,他知道只要自己開口,李行舟必然會加大力度。
見狀,李行舟有些失望的樣子。
同時又听他喃喃道︰“李某人其實對陣法一道,也有一些研究。更是知道一種名叫天秤陣的陣法。此陣講究一個左右平衡,若是一端不穩,另外一端必然會上下沉浮。”
他的話讓檀石極為疑惑,不知道李行舟這是什麼意思。
李行舟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臉上笑容更甚,“我打算將你夫婦二人,分別禁錮在天秤陣的兩頭。陣法的兩端,會有魂燈燃燒。”
“你二人時刻都被用來點魂燈。不過只要一方掙扎而起,倒是可以短暫脫離魂燈燃燒的範圍。只是另外一方,則會陷入更深的魂火當中,嘗到更加痛苦的焚燒之痛。”
“我觀二位道友恩愛交加,想必都不忍心看到對方承受魂火焚燒,所以應該只能自己去承受吧。想要讓另外一方減輕痛苦,也有一個辦法,自己更深入魂火就行了。=”
說完後,李行舟掌心的烈焰,也平息了下來。
此刻檀石,和那氣喘吁吁的三旬美婦看著他,可謂目眥欲裂。
“好歹毒的心腸!”
只听三旬美婦沉聲開口。
李行舟的做法,就是要讓他二人相互折磨。
聞言,李行舟冷眼看著他,“比起爾等對我李家人做的一切,這算是仁慈的了。”
“實不相瞞,若非爾等沒有法體,真得讓你們誕下子嗣,親自感受一番當年我李家人承受的一切。”
听到這兒,檀石和三旬美婦不由打了個寒顫。
“當年之事,是天痕子所作所為,我二人不過是听命行事,李道友真要怪罪的話,應該去找天痕子的麻煩。”只听檀石道。
從他的話語中,不難听出服軟和恐懼。
李行舟只是一聲冷笑,“二位道友準備一番吧,李某人馬上就為你們布陣。”
說完他也不理會這二人,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件件布陣材料,並著手開始布置。
他布置的這套陣法並不算大,反而極為小巧。
在李行舟的動作下,只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一座奇特精致,又頗為簡約的陣法,就呈現在了檀石二人面前。
只見這座陣法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天平。
中間是一塊名叫“魂石”的材料作為基石,此物的作用可以平衡兩頭的檀石,和三旬美婦二人的神魂。
而兩頭,還有兩簇燃燒的黑色魂火。
到了這一步,李行舟以兩道奇特的禁制,將二人的神魂控制在魂火燃燒的範圍。
二人的神魂,可以短暫掙脫魂火,但另外一頭的火焰,就會更加劇烈。
隨著李行舟將二人的神魂,給置入魂火當中,只听檀石和三旬美婦,同時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但二人誰都沒有嘗試著掙扎而起,因為他們若是掙脫魂火的籠罩,另外一人必然會陷入了更加洶涌的燃燒當中。
可這般情形,只是持續了十幾個呼吸,二人當中的三旬美婦,當即無法承受那股深入神魂的焚燒之痛。
只見此女的神魂掙扎而起。
霎時,天秤也失去了平衡,她雖然暫時掙脫了魂火的焚燒,但另外一頭的檀石,卻陷入了更深的烈焰中。
“啊!”
只听此人發出了一陣嘶吼!
那種劇痛,讓他只想自我了解。
掙脫魂火的三旬美婦見狀,眼神中滿是憤怒和一抹心痛。
這種神態,李行舟可是很少在修士的身上見到。
不過在他看來,這二人越是相愛,就越是有意思。
“姓李的,你不得好死。有朝一日你會像你那些李家人當初一樣,宛如豬狗被圈養,最終被用來飼陣!”
只听三旬美婦大罵。
罵完後,她的神魂之軀,就要主動往下沉去。
因為她不忍心看到檀石,承受更加劇烈的痛苦。
但她還沒有動作,無法忍受的檀石,已經掙扎而起。
一時間只見這三旬美婦,就被迫陷入了洶涌的魂火當中。
只听此女也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檀石從魂火中短暫掙脫,終于能夠松一口氣。
但他看著另外一頭身陷痛苦的三旬美婦,不由悲憤交加,眼中都有晶瑩的淚花。
這正是李行舟需要的效果。
這相愛的二人相互折磨,才是最有意思的。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二人說不定還會產生恨意。
到時候誰都想掙扎而起,自己舒坦,讓對方陷入痛苦。
如此一來,就更有意思了。
在觀察了二人“相互折磨”一陣後,李行舟才在大笑聲中,將二人的神魂給暫時收起。
在他手中的趙天極,在看到李行舟的做法後,內心可謂震動得無以復加。
他眼下才覺得,有史以來第一次認識了這位師弟。
在以往他的印象中,李行舟是一個不怎麼善于言談,但為人極為隨和的人。
可今日他卻親眼見識到了,這位李師弟有多麼的毒辣!
剛才李行舟和被他折磨的兩道神魂之間,有神識交流。
趙天極雖然沒有听到,但還是能猜到,他們之間應該有什麼仇怨。
所以李行舟才會對這二人,進行這種慘無人道的折磨。
“嗡!”
就在李行舟為折磨檀石二人,而感到有些暢快之際,這時在他的頭頂,突然傳來了一陣奇異的波動。
“唰!”
李行舟猛然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了頭頂十尊丹爐當中的一尊上。
他瞳孔一縮,眼中滿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