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嚼嚼。。。。”
在麗茲家的廚房里,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的沉默,除了阿登納毫不客氣地吃著弗蘭克買來東西的聲音之外,只有ied上鬧鐘有節奏的滴滴聲還在響著。
“嘬!!”
阿登納現在的行為,並不像是個危險的闖入者,而像是一個在自己家休息的人一樣,他拿過了弗蘭克面前的冰可樂,用力的嘬著吸管,發出了很吵的空氣聲,放下飲料杯之後,似乎是吃飽喝足了,阿登納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煙,取出一支放在了嘴里。
“來一顆?”
就像是來到朋友家做客一樣,阿登納還把那包煙遞向了廚房吧台內部的麗茲和弗蘭克,但畢竟吧台上還有個滴滴響的ied,所以兩人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放心,這上面沒有毒,我要是想干掉你們,早就動手了。我大可以趁著麗茲洗澡的時候開槍打爆她的頭,然後用她的手機發消息把你再騙過來。”
麗茲看了眼阿登納,然後和弗蘭克對視了一眼,從阿登納這句話當中,兩人知道了一個重要的信息。當時在警局的時候,盧戈斯找弗蘭克了解案件細節的時候,麗茲是先回的家,當時麗茲到家的時間大約一點二十多,不到半點,從進門到進浴室,也就一兩分鐘,所以那個時候阿登納就在她家里了,或者是在麗茲進入浴室,開啟花灑的時候,阿登納借助水聲的遮擋,撬開了麗茲家的門,進入了麗茲的公寓。
現在弗蘭克和麗茲面前,廚房吧台上的那個ied,使用的警示零件,是麗茲臥室床頭櫃上的鬧鐘,麗茲洗澡並沒有花多長時間,也就十幾分鐘左右,這個ied相對沒有那麼復雜,所以阿登納組裝這個ied的位置應該就是麗茲的臥室,時間應該就在麗茲在浴室中的這十幾分鐘。
通過ied的核心材料,兩人也能夠判斷出,阿登納大致的行動,ied上的爆炸物,是兩枚老型號的手雷,這種東西並不常見,但是在警局的證物室當中,弗蘭克很清晰的記得,有這麼些東西,因為當時的那個案子就是弗蘭克負責的。所以根據ied的制作材料,兩人能夠得知,阿登納雖然用了多種方法引走注意力,但他當時並沒有離開酒店,而是想辦法跟在了弗蘭克和麗茲身邊,而且相距的位置一定非常近,甚至他還能溜進了警局的證物室,從中拿走了這兩枚老式的手榴彈。唯一能夠滿足所有這些條件的藏身之處,就只有弗蘭克那輛車的後備箱。他當時一定是趁著混亂,躲進了弗蘭克那輛老式流星的後備箱,然後抵達了警局,在麗茲離開警局的時候,跟著她找到了她的住處。
阿登納現在身上穿的衣服,是一套戰壕風衣,加上一件西裝褲,一雙大碼的圓頭皮鞋。這個打扮放在其他地方,可能會引人注目,但在橡木市完全不會,得益于幾個月前一部風靡全市的,私家偵探主題的劇集的爆火,現在橡木市內所有的私家偵探事務所,甚至一些不需要穿制服的警探,大部分人基本上都是這個打扮。乃至有些普通市民,只要身材不差,偶爾也會這麼穿。所以穿著這套衣服出入警局,實在是太尋常不過了。而且當時警局在忙著處理法布隆謀殺案的細節,以及應對蜂擁而來的記者,所以對于人員的管理也就沒有平時那麼嚴格,這種情況下,以阿登納的身手,混進警局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
“你身上這套衣服的主人呢?”
“在你們警局地下停車場的垃圾桶里睡大覺,放心,我只是打暈了他。還好他是個愛吃甜甜圈的胖子,不然衣服可能還真不夠大。”
“是羅伯特。”
麗茲看了弗蘭克一眼,後者根據阿登納的說辭,猜到了被打暈的那個人是誰,是副局長羅伯特,這個家伙是個優秀的警察,唯一的缺點就是嗜好甜食,尤其是甜甜圈,他的女兒是橡木市警局的警督,為了羅伯特的健康,從幾個月之前就開始禁止他吃甜甜圈這一類的東西,不過羅伯特總是會找機會躲開自己的女兒,跑到沒人的地方偷吃東西,地下停車場就是羅伯特經常出現的地方,弗蘭克踫到過幾次,這一次羅伯特估計是在吃東西的時候,看到了從弗蘭克車後備箱出來的阿登納,或者是阿登納先發現的對方,然後就被阿登納打暈,扔進了垃圾箱里。
(橡木市的警局警階由小到大排列,為警員<警探<警長<警督<警監<副高級警監<高級警監<副局長<局長或?警務專員。弗蘭克和麗茲雖然名義上被稱為警探,但實際上兩人都有遠超警長的資格,不過麗茲對晉升本來就不感興趣,而弗蘭克則不想當管理層,從而減少參加一線行動的次數,所以兩人都沒有參加警長的晉升考試。不過兩人在橡木市警局的實際地位,其實是和警長平級的。尤其是弗蘭克,一些年輕的警長甚至還當過弗蘭克的學徒,所以警局內部的人員實際上把弗蘭克算是半個警督。加上兩人經驗豐富,屢破案件,雖然兩人也就三十出頭,但如果兩人想要晉升的話,局長盧戈斯,也就是麗茲的父親,應該會直接托關系讓他們越級參加警督的考試,兩人的人緣和能力都很優秀,所以警局內也不會有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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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要是不放心,或者不信的話,可以打個電話回警局,讓人把他從垃圾桶里弄出來。”
被喝空只剩下冰塊的飲料杯,被阿登納當成了煙灰缸,雖然他表現出了十分放松愜意的姿態,但弗蘭克的眼楮始終沒有從他手上的那個一次性手機上挪開,畢竟只要他按下撥號按鈕,自己和麗茲就會成為麗茲家廚房的一部分。弗蘭克想要做些什麼引開阿登納的注意力,然後把ied扔出去,從而解決當下的被動,至少也能夠犧牲自己,保護麗茲的安全,但就當他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他抬頭一看,卻發現阿登納銳利的目光同樣始終盯著自己,現在似乎並不是個行動的好機會。
作為經驗豐富的警探,雖然局勢處于被動,麗茲也完全沒有因為驚慌而亂了陣腳,她的想法和弗蘭克不謀而合,只不過她想的是如何拯救弗蘭克,看著目不轉楮盯著弗蘭克的阿登納,麗茲的手悄悄的伸向了吧台的抽屜,出于安全考慮,麗茲在自己住處的各個位置,基本上都放著槍,就比如她現在嘗試打開的抽屜里,就有一把裝滿了彈藥的自動手槍,只要自己能夠摸到那支自動手槍,或許就有機會在阿登納引爆ied之前,干掉對方。不過事情並沒有朝著麗茲設想的方向發展。
“別找了麗茲小姐,在我這呢。”
“當啷,當。”
阿登納的眼神雖然沒有注視著麗茲,但他的余光看到了麗茲的小動作,他熄滅了煙頭,把手伸進了口袋,把什麼東西扔到了廚房的吧台上,麗茲低頭一看,正是本應該在吧台抽屜里的那把自動手槍,以及它被卸下來的彈匣。
“作為一個對槍械相對了解的人,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麗茲小姐,彈藥不要壓滿,留個一兩顆子彈的空隙。這樣能夠減少出故障的機率,畢竟你也不會經常使用它,不過能看得出你經常清理這些槍支,這是個好習慣。”
“你究竟想要干什麼?”
“這麼直接麼?我還以為你們會問問我和法布隆案子的關系的,不過也行吧,直接點好,不浪費時間。我之所以來這兒,本來是想通過挾持麗茲,用她和局長盧戈斯的關系,順利的通過橡木市的封鎖,離開這里,不過在看到這些被篡改過的監控錄像之後,只把麗茲帶走的這個辦法就行不通了,我不一定能夠保證麗茲能活著回來,畢竟我沒有當保姆的愛好,而且也沒什麼興趣,所以我需要個能保證在我離開橡木市範圍之前,能夠保證麗茲安全的保鏢,弗蘭克就很適合,我能看出來你們兩個有些不一樣的化學反應,就像弗蘭克正在想著,現在該如何保證麗茲不被爆炸波及到,而麗茲也在想辦法保護弗蘭克,不是麼?”
“以你的身手,自己逃出橡木市,不應該是很輕松的事情麼?為什麼你還需要麗茲的身份?”
弗蘭克不僅是對阿登納的行為感到好奇,他同樣還在尋找機會,所以他終于主動和阿登納開口,交談了起來。
“多殺些人再跑出去,的確我能夠做到,但這樣就會讓更多的人跟在我的後面,我沒有時間處理這些跟屁蟲,也完全不打算在他們身上浪費子彈,麗茲的背景可以一定程度上掩蓋住我的行蹤,就算遲早都會被發現,那麼至少我當時已經離開很遠了,短時間內不需要關注後方的跟屁蟲,也能最大程度的減少注意力。”
“你要做什麼?”
“我得想辦法進入新山市,然後找到一些家伙,在他們的腦袋上加一些孔洞類的裝飾。或者想辦法把整個城市炸上天。”
“什麼?!為什麼是新山市??”
阿登納沒急著回答,而是指了指麗茲的電腦。弗蘭克和麗茲本就懷疑,電腦上關于小鎮的監控錄像,很可能全部都是假的,而現在唯一經歷過現場的阿登納,不用說什麼,他們就立刻明白,他們的懷疑是正確的。
“如果我們不配合呢?”
“那我就整一點變態的,逼你們听話。畢竟我是重大通緝犯麼,總得做點符合我惡名的事情。”
弗蘭克想起了自己通過關系找到的,關于阿登納在監獄時,獄警記錄下的,阿登納在監獄內的行為,他曾經把一個招惹他的囚犯,用放風區域的健身器材,扎成了刺蝟,並且扯下了對方的腦袋,在獄警蜂擁而上之前,踢了幾分鐘的足球。在這之後沒幾天,還在監獄的浴室里,把幾個想要殺死他的囚犯,用一根沒有打磨過的牙刷開膛破肚,並把他們的內髒全部扯了出來,然後就在同樣的地方,沒事人一樣的繼續洗澡。在徹底被關進單獨的小黑屋之前,他還把用電棍電過他的一個獄警,用把電棍直接從眼球位置捅穿頭部的方式,殘忍的殺死了對方。能夠做出這樣行為的家伙,說要整些變態的,鬼知道他能夠干出些什麼事情來。為了保證麗茲不遇到這樣的下場,弗蘭克下意識地向右挪了一步,把麗茲擋在了身後。
“別緊張弗蘭克,如果我真要動手,你會是先被我干掉的那個,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的訴求很簡單,只要你和麗茲能夠配合的話,一旦我離開橡木市的範圍,你們就可以回到橡木市,在這之後只要你們不作死,我想那應該就是你們最後見到我了。殺人只是我達成目的的手段,並不是我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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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理解,阿登納,你這樣的人,很難讓別人相信你說的話。”
“這倒也是。”
阿登納對于麗茲的回應,表示認同,他點了點頭,舉起了手里的那個,作為引爆器的一次性手機,就在弗蘭克準備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麗茲的時候,阿登納卻做出了一個令兩人疑惑的行為。
“喀拉。”
“當啷。”
就在兩人的注視中,阿登納把那個一次性手機同樣扔在了廚房的吧台上,然後捏斷了ied上的一條導線,停止了它的工作。
“既然這樣的話,現在沒了危險,我們可以先談一談,我猜你們一定有很多疑問,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知道的情況,當然,信不信就不是我的問題了,不過我不喜歡說謊,畢竟。。。”
“咚咚咚。。。”
阿登納話說到一半,突然扭頭看向了麗茲公寓的房門,一些不太明顯的,迅速而密集的腳步聲,傳進了他的耳朵,很快,門鎖的位置就傳來了一些悉悉索索的響聲,似乎是有人在嘗試撬開門鎖。
“ 噠。”
“吱。。”
就在弗蘭克和麗茲的注視中,有人成功的打開了麗茲家的房門,悄悄地推開了房門,準備進入麗茲的公寓,而此刻弗蘭克卻注意到,阿登納的雙手突然從他穿著的那身戰壕風衣下拿出了什麼東西,是兩把他們之前見過的微型沖鋒槍,不用問,子彈估計是滿的,而且一直上著膛。
“什麼?!”
房門打開之後,來人的面孔讓弗蘭克和麗茲大吃一驚,打開麗茲家房門的人,居然是和麗茲長得一模一樣家伙,無論是樣貌身材,甚至是聲音都是麗茲的樣子。
“看哪呢?”
“你是誰。。。?!!!!!”
“噠噠噠噠噠噠噠!!!!”
那個與麗茲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被阿登納的話語吸引,立刻露出了驚訝的神情,而阿登納也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彈雨傾瀉,她的胸膛立刻被兩把齊射的微沖掏出了一個大洞,撲倒在了地上,死透了。
“看來合作是必要的了,麗茲小姐,你或許比想象當中的要重要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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