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爸！！爸！爸你醒醒啊爸！！”
程笑看到程大伯那張被凍的烏青的臉，烏紫的嘴，整個人都不好了。
程笑聲音顫抖，帶著哭腔求程大伯回復她。
“爸，爸你不要嚇我啊爸！”
可是程大伯沒有回答。
也是，死人怎麼可能說話呢？
盡管已經意識到最壞的可能，程笑依然不死心。
九希打斷她哭喪。
將鏡頭對準周圍。
“程笑，你看好了，這可不是奶奶家門口，是你家門口。”
程笑淚水止不住的流。
九希還在那兒扎她的心！
這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重點是什麼？
是她爸死了！！被活生生凍死了！
她都不敢想爸爸被冷死前多麼煎熬！
程笑哭成了淚人。
而九希還在抖機靈！
“嘖嘖嘖，程笑，你爸真蠢，非要半夜出去，你知道我把他挖出來費了多大的勁兒嗎？”
“哎，你媽也是心狠，我就不信她沒听見你爸求救，嘖嘖嘖，最毒婦人心吶。”
九希隨意的拖拽程大伯的尸體往程笑家走。
這時候村里的人也陸陸續續出來活動。
有接到村長消息，幫忙找程大伯的人成群結隊的拿著鏟子鏟雪，狗叫與人說話的聲音交織一起，倒讓雪後的村子多了幾分生機。
白天雪已經停了。
九希拖著程大伯尸體站在門口用力拍打門板。
“砰砰砰！砰砰砰！”
“伯娘開門！我找到大伯了！”
一夜未眠的王菊听到這話，從床上跳起來就往外跑。
可她沒九希的力氣，門被積雪堵住，一時間她倒出不來。
她急的團團轉。
站在客廳里用力喊程大伯的名字。
“大兵！大兵你死哪兒去了！害的老娘一夜都沒睡著！還不趕緊叫人進來，把院子里的雪鏟干淨！老娘出不來！”
這里的動靜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尋找程大伯的一群人遠遠的就听到王菊的大嗓門兒。
人找到了？
村長帶著人往程大伯家走，轉過拐角就看到了姿勢怪異，跪坐在雪地里，臉色烏青的程大伯。
有人嘀咕，程大兵搞什麼把戲？
不會出事兒了吧？
再一看九希，走神的幾個村民嚇了一大跳。
“啊！！熊瞎子！哪來的熊瞎子？！快跑！是熊瞎子下山了！！”
村長帶頭往回跑。
梧桐村背靠大山，深山里是有熊的。
不過梧桐村已經很多年都沒熊出現。
一行人嚇的屁滾尿流。
九希緩緩轉身，扶了扶頭上毛茸茸的熊帽子，沖嚇跑的人招手。
剛回頭的村長只注意到那熊在沖他招手。
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壞了，這熊成精了！
居然還學人打招呼！
九希沖逃走的幾人招手︰“跑啥？我大伯在這兒！”
雪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在下。
加上九希聲音刻意放低，所以沒人听清九希說什麼，就更加沒注意到那是人，不是熊。
其實也不怪這些人誤把九希當作熊瞎子。
任誰看到披著熊皮子，戴個熊頭帽子，從後面看虎背熊腰的家伙，都會第一時間以為是熊。
關鍵是吧，熊爪子，熊尾巴都有。
遠遠一看，誰不迷糊？
再加上蒙蒙細雪，人在恐慌下的干擾，誰看九希都像是熊。
當初九希可是一眼就看中了肥系統商城里的這身裝備。
據說是從一只成了精，吃過無數小孩的熊身上剝下來的，具有一定的迷幻效果，能給人一種熊精在世的錯覺。
且普通武器無法傷害到皮毛，水火不容，防御效果絕佳。
對付喪尸綽綽有余。
里面只需要穿薄薄一層就能熱乎乎的，還能根據人的大小變化。
原本是準備給奶奶的。
但奶奶只上身一下下，當看到鏡子里熊一樣的自己後，奶奶說什麼都不願意穿。
行吧。
好歹也是肥系統的一番心意，總不能浪費吧？
九希就穿了。
“沒必要啊……”
九希摸臉︰“我又不吃人。”
此情此景，九希很想說出那句台詞。
——墨鏡啊墨鏡，誰是最英武的熊？！
肥系統︰當然是偉大的您啊宿主！
九希︰一邊兒去！
言歸正傳。
九希一個瞬移出現在跑的最慢的人後面，抓住那人的衣服領子往後扯。
程小福以為自己要被熊吃了，暗道死也要給熊來兩下子，手里的鏟子拼命亂舞。
“啊啊啊死死死！！”
九希一頭黑線。
抓住鏟子，怒喝︰“小福哥！睜開眼看看我是誰？！”
程小福身體一僵。
緩緩轉頭，對上了藏在熊頭帽子下的九希。
“我靠！是你？！人嚇人嚇死人啊！你嚇死我了知道不！”
程小福後知後覺的雙腿無力。
要不是九希抓住了他的衣服領子，此刻怕是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丟人現眼。
“跑啥啊，地上又沒熊腳印，怎麼可能是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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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沒有熊腳印？那不就是？”程小福指著不遠處雪地里的印子。
“你咋想的穿這身？”
九希得意的抖了抖身上的熊皮子︰“咋樣？威風吧？”
程小福撇嘴。
突然想到來這里的目的，站起身朝九希身後看去。
“你大伯咋一直維持那個姿勢，不會有事兒吧？”
九希表情僵住。
轉眼間，豆大的淚水掉落在雪地里。
“小福哥，我大伯他，他死了！”
什麼？！
死了？？！
程大伯家里。
王菊抱著程大伯僵硬的尸體號啕大哭。
客廳里擠滿了程家的幾個直屬親戚。
村長也在，剛和警察通完電話。
九希扶著程奶奶站在最里邊，程奶奶哭暈幾次，要不是九希早就暗地里調養程奶奶的身體，程奶奶怕是也得跟著去。
不管怎麼說，程大伯都是她的兒子。
十幾年前她送走了二兒子兒媳。
如今又送走大兒子。
屋里其他人都在勸程奶奶想開點。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誰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來，伯娘，節哀。”
“大娘，警察最遲明天會過來調查大兵的死因，您一定要撐住啊。”
村長苦口婆心規勸︰“再說，您要是有什麼事兒，九希她怎麼辦？”
程奶奶顫顫巍巍擦去眼淚，嘆氣︰“我兒命苦，該走的是我。就是可憐了我的孫女希希。”
這話刺激了王菊。
她“噌！”的跳起來，一把菜刀直勾勾飛向九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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