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瓊華與自己的丫鬟青竹,一路往自己的拂風苑走。
燈火昏暗處,青竹小心翼翼道,“姑娘,咱就這麼走了,會不會不太好?”
“有何不好?反正我在那也是多余的、礙眼的,我早點走了,不知那對母女有多開心。”林瓊華雙隨手掐了一朵菊花,扯唇冷笑。
沒想到,林玉絮命這麼好,她好不容易讓舅父弄來的毒,竟讓她給解開了。
一回來就會裝模作樣,博得父親同情,呵,那又如何,林玉絮搶走了父親,若還敢再搶二皇子殿下,她有一千種死法等著她!
林瓊華面無表情,雙目卻格外幽暗陰冷,狠狠將手中嬌艷的花朵掐爛,扔到青石板上,一腳碾成糜爛汁液。
呵,林玉絮,咱們來日方長,且拭目以待。
正在席間吃飯的玉絮沒來由地後背一陣冷,怎麼回事?鬼上身了?還是女主又想了什麼損招了?
用完膳,李氏說她給玉絮安排了八個丫鬟,明早到听雨苑,玉絮謝過母親。
次日一早,八個小丫鬟在桃媽媽的帶領下來到听雨苑。
桃媽媽含著喜人的笑走向玉絮,“二姑娘,這是夫人給你挑好的婢女,你看看。”
“好,勞煩桃媽媽了。”
玉絮走向這些清一色穿著青楸色襦裙的少女們,目測都只有十五歲左右,小臉兒嫩生生的,長相清秀,遠沒有含香來得好看。
若顏值滿分十分,含香的顏值起碼打個八分,這些少女五六分吧。
玉絮邁著小步繞人瞧了一圈,挑了四個順眼的做二等丫鬟,賜名淑節、蘭時、花月、鶯時,這四個名字其實就是春天的雅稱。
剩下四個就做三等丫鬟,取名長嬴、九夏、朱夏、朱火,都是夏天的雅稱。
桃媽媽見玉絮分配完,欲言又止,最後笑著挨近她道:“姑娘怎不再挑一個做大丫鬟呢?”
“大丫鬟?”玉絮瞥了八個姑娘一眼,搖搖頭,“我有含香就夠了,不需要太多。”
一等丫鬟貼身伺候主子的生活起居,月例一兩銀子。二等丫鬟主要從事灑掃等雜務,不可隨意進入主子的房間,月例八百銅板。三等丫鬟主要負責灑掃、跑腿等體力勞動,工作較為辛苦,且往往不允許進入主子的臥室,月例銀子是五百銅板。
“含香伺候得很好,我亦很喜歡,更用不慣別人。”玉絮又道。
鬼知道里面有沒有女主派來的奸細。
桃媽媽一听這話,得知自己女兒備受二小姐信任,她心里也高興,遂甩著帕子道:“那成,老身這就回去復命。”
“桃媽媽慢走。”
送走了桃媽媽,又打發了八個小丫鬟,玉絮與含香回房看書。
見玉絮果真老老實實看書練字,含香都懵了。
“不是,小姐,你真這麼安分啊?”
玉絮一個眼刀子飛過來,含香趕緊閉嘴,玉絮沒好氣道:“如今已是十月十七了,只有一個月便是我的及笄禮了,我再不及時學習點東西,到時及笄那日,搞不好得出什麼ど蛾子。”
畢竟女主林瓊華可不會讓她過好日子。
她必須得學習一兩樣東西,免得到時某些人故意給她難堪,又說什麼鄉下長大就是沒見識沒教養等等。
詩文方面,她是不會賦詩,但對前者的各種詩文都有所了解,勉勉強強。
而她的書法,不過是端正秀氣,算不得什麼有特色的大才女。
至于琴與棋,不過是在九歲前學了點皮毛,後來瞎了就沒再學了。
繪畫倒是拿手,這也是唯一拿得出手的才華了。
可林瓊華也知她只會作畫,若以後故意要她出丑,定不會給她作畫的機會……
唔,宅斗好累心啊。
她這腦子也不夠女主玩啊。
玉絮一連幾日乖乖在家中惡補各種知識,直到第五日戀愛腦實在壓不住了,打算出門會情郎,揣著白霄給她的玉佩去明月巷找人。
她命小丫鬟鶯時去母李氏那里知會一聲,說是在家悶了,又許久未回洛邑,今兒天好,出去溜達溜達。
玉絮著隱紅色齊胸襦裙,外披一件厚實的羅蘭色繡海棠花紋大袖長衫,頭罩一個高頂寬檐的笠帽,帽檐周圍垂有一圈薄而透的白紗,這是大禹朝閨門女子出門愛戴的帷帽。
她身側的含香則是一身豆綠色齊腰襦裙,頭挽雙丫髻,並未戴帷帽。
這時代對女子還未有華夏明清時期那般嚴苛,並不拘束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這里,女子可以經商有自己的鋪子,也可以改嫁。
現下已是洛邑的初冬,尚未下雪,可凜凜寒風來得早,迎面刮來宛如細刀子割在臉上,冷而疼。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玉絮與含香穿過車水馬龍,來到香茗齋。
二人相攜上了二樓,向店小二點了一壺熱茶,要了盤子點心。
玉絮記得,這家點心最是好吃,兒時便喜歡,如今終于可重溫記憶。
兩人相對而坐,待慢悠悠飲完一壺茶,吃完點心,這才又打包了一份往明月巷走。
明月巷比玉絮家林府那邊的朱家巷冷得多了,兩條街相距約莫兩刻鐘的腳程,因玉絮與含香先去香茗齋掩人耳目歇了會兒,再過來這邊時也就一刻鐘不到,倒也累不著。
兩人一路過去挨家挨戶看門匾,終于在深巷倒數第二個宅院看到了“白府”二字漆金匾額。
玉絮撩開面紗,望著這寬大院門,她面上露出一絲喜悅,“就是這里了。”
這宅院青磚碧瓦,兩扇黑色大門,門口一對石獅子,總體上看遠沒有林府來的奢華,但也比一般富貴人家還大氣點,看著也不像阿霄所說的寒門啊?
難道是她對“寒門”一詞有誤解?
院前也不見有人看守,四周寂靜,唯有呼呼的風聲刮起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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