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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晨傍晚吃過飯就驅車進城了。陳銳在她和陳母的一番兩面夾擊下,飯都沒吃完就躲出去了。苦靈默默地喂著福小妞吃飯,小丫頭一雙靈動的大眼楮在飯桌上的三個大人臉上好奇的轉來轉去。試圖加入這一場深奧的談判。奈何自身修為不夠,只能干瞪眼。
苦靈看著陳銳一張褐色的臉逐漸變黑,覺得可笑又可憐。但她並未說一句話。畢竟她們都是為了他的終身大事苦口婆心的。
“媽,我和那位林家小姐是不可能的。您老就不要操心了,我答應你,一定惠會在您六十大壽前讓您抱上孫子的好不好?”陳銳無奈的放下筷子。
“還有你,就不要瞎摻合了。陳晨,不要逼我揍你!”陳銳厲目。
“媽,你看哥,他又嚇唬我!”陳晨一臉委屈的咬著筷子。
“你也是,也不讓我省心。什麼時候把劉浩帶回來,好好吃頓飯,你也該成家了。”陳母皺眉。
“媽,我和他分手了。”陳晨嘟嘴不樂意道。
“你這死丫頭!”陳母恨鐵不成鋼的扶著額頭。“罷了罷了,我也懶得管了。”
陳晨撇撇嘴,看著苦靈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苦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柔和看著她。苦靈當然知道她上個月就已和劉浩分手了。理由陳晨沒有細說,只說三觀不合。而三觀不合這個理由包含萬象。陳晨一向是個有主見的女孩,苦靈相信她也尊重她的選擇。因此,她給了她一個安慰的抱抱,就沒再多說什麼了。
陳晨驅車離開的時候,家里只剩下陳母和苦靈兩母子。苦靈問陳母陳父什麼時候回來?
陳母陪福小妞玩著新收到的玩具,抬頭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這老頭子出去兩天了,估計明天就回了吧,我一會兒問問。”
“小靈,你先去洗澡吧,我帶她玩。”
“好的,阿姨。”
“媽媽,干媽買的玩具太好玩了,我太喜歡了。”福小妞燦爛的嘴角展示著她對她的的新禮物多麼的滿意。
“好的,依依喜歡就好好玩哈,要乖哦。媽媽先去洗澡了。要听奶奶的話。”苦靈笑著說道,轉身拿了衣服進了洗手間。
陳母看著福小妞安靜專注的小臉出神,她家這兩位祖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給她生個可愛的小祖宗哦。臭小子還說什麼在她六十大壽前,那她還要多等幾年啊,她今年才五十有一。唉!陳母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
“奶奶,您怎麼了?您累了嗎奶奶?”福小妞抬頭疑惑地看著陳母。
“奶奶很好,不累哈,依依真乖。”陳母溫和的摸著福小妞的嘟嘟的小臉。
“哦,奶奶,叔叔是不是不乖啊?”福小妞好奇的問道。
陳母哈哈笑起來︰“叔叔小時候也很乖的,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哦。”
“奶奶,依依會很乖的。”福小妞放下手里的玩具張開她的小手抱著陳母的腰,小臉輕輕地貼著她的身前。
陳母臉上的笑容越發慈祥。陳銳剛好從外面進來看知道這一祖孫祥和的一幕,緊閉著的嘴角上自然的咧開。一身的戾氣消散許多。
“嘿!小孩,過來!”陳銳故意大開嗓門。
“你這臭小子,把我們嚇一跳。”陳母可氣又可笑的抱著被嚇了一跳的福小妞。握著她的小手往掌心里呵氣。“不怕,不怕。”
陳銳撇嘴︰“膽小鬼。”
“哼!你一點也不乖!我才不要跟你玩!”福小妞不屑的瞟了一眼站在客廳里高大洪武的陳銳。
陳銳哈哈大笑,心想還真是跟她媽一模一樣,翻白眼的神情都如出一轍。陳銳雖然表面上對福小妞是凶神惡煞的,心里卻是喜歡這小妮子的古靈精怪的。
“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陳銳掏出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寬厚的掌心里躺著三顆乳白色紙包裹著奶糖。
那是福小妞福的最愛了,幾乎是無法抵抗的誘惑。福小妞糾結的咬著嘴唇,看看陳母又看看陳銳手里的糖。淡淡的眉頭緊皺。
苦靈擦著剛洗過的頭發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福小妞小手扣著手心,一副努力思索的樣子。看到站在陳瑞身後不遠處的苦靈的時候,那雙困惑的眼楮頓時露出亮光,輕快的腳步朝著苦靈飛奔而來。
“媽媽,我都好想你了。”苦靈蹲下來擁抱著她。福小妞貼著她的耳邊輕聲細語︰“媽媽。我想吃糖果。”
苦靈看著到她眼楮回到陳銳的手心上。嘴角微翹。
“太晚了,我們明天再吃好嗎?
“不!我不要!我就想吃!”苦靈沒想到她會如此的反抗,不像平時那樣的安靜地生著悶氣。
“你這樣更不能吃了,依依,媽媽生氣了哦。”苦靈嚴肅的抓著她大力揮動的雙手。
“哇~”福小妞頓時哇哇大哭,苦靈皺眉,頓覺頭痛。她害怕福小妞的哭聲,就像是被針扎一樣的反射性頭痛。
陳銳大步走過來,彎下腰一把抱起哭鬧的福小妞。
“叔叔給你一個糖果,你答應叔叔不要哭了好嗎?”陳銳好聲好氣的說道。
“我要三個。”
“福依!”苦靈聲音提了一個調。
“叔叔可以給你三個,但你今天只能吃一個,剩下兩個明天再吃好不好。”陳銳在福小妞下一個刺耳的哭聲響起的時候阻止了它。心里默嘆,哄女孩子還真是累,像他隊里那些臭小子,只要他一個眼神就夠了。
“好。”福小妞帶著哽咽的聲音委屈又可愛。
陳母面露笑容和苦靈相視一笑。臭小子明明喜歡小孩,看來她還是很有希望早日抱上孫子的。
苦靈從陳銳粗壯的手臂里抱過正滿足的吃著奶糖的福小妞。輕聲的說了一聲謝謝。
苦靈身上若有若無隨之飄過來的洗發水香味,帶著櫻花的甜美。陳銳頓覺臉上泛起一股熱氣。
他低聲的回了一句不客氣轉身就進了他的房間。
苦靈不解也不多做思索。抱著福小妞也進了房間。
“寶寶,小朋友不可以那樣子發火的哦,你覺得你今天做錯了嗎?”
“哼!”福小妞嘟著嘴。
苦靈忍著上升的怒火,輕言輕語︰“不要挑戰媽媽的底線,下次再這樣,媽媽就不要你了。”
福小妞一听苦靈這麼說,再次哇哇大哭。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
苦靈看著那張稚嫩的小臉滿是淚水,心里柔軟下來。想著福小妞本就缺乏父愛了,她還對她說這樣的話,心里懊惱的不行。
苦靈臉色柔和的替她擦著眼淚︰‘對不起,媽媽不應該這麼說,媽媽最愛你了,不會不要你的,寶貝,對不起,媽媽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你原諒媽媽好嗎?”苦靈故意抓她的癢癢肉逗笑她。“原諒媽媽嗎?福依依小朋友~”
福小妞呵呵笑起來︰“嗯,媽媽我原諒你了。呵呵呵~”
“謝謝你,寶貝,那我們現在去洗澡好不好啊?”
“好啊。”福小妞笑容燦爛的抱著苦靈的脖子。“媽媽,我也愛你。”
苦靈親親她的小臉。
“媽媽也愛你,寶貝。”
“左邊親親右邊親親額頭親親,小嘴也親親。”福小妞笑呵呵的說著。苦靈抱著她走進浴室。臉上溢滿笑容。
半夜的時候,福小妞哼哼唧唧翻來覆去的。苦靈伸手拍著她的被,才發現那股燙人的溫度。苦靈擔憂的摸向福小妞的額頭,果然不出所料,福小妞發燒了。
苦靈打開床頭燈,福小妞一張小臉通紅。難受的皺緊眉頭。因為燈光的刺眼,不耐煩的揉著眼楮,喉嚨沙啞哭著。
苦靈心急如焚,家里的退燒藥上次用完了,還沒補。床頭時間顯示凌晨3點多。她不知道怎麼辦。焦急地抱著福小妞輕輕哄著她。福小妞身上燙得像火一樣。要去醫院的啊。
苦靈想了一下,硬著頭皮敲開隔壁陳銳的門。陳銳一副被打擾到的揉著平頭打開門,兩眼迷離的看著眼前的母女倆。
“依依發燒了,麻煩你送我們去一趟醫院好嗎?”苦靈焦急的請求。
陳銳一听,立馬轉身套上掛在衣架上的軍綠色t恤。拿著車鑰匙,迅速的出門。
“給她量過了嗎?”陳銳低沉的嗓音比平時低了兩度。
“沒有。”苦靈抱著福小妞快速的走在前面。
陳銳打開家里的大門,院子里那輛黑色的奧迪,是他今晚出門朋友借給他的。一開始他還不樂意,幸好最後開回來了。
陳銳打開車門,扶著苦靈的手臂,待她和福小妞坐進車後座里,才快速的坐進駕駛座,往最近的醫院開去。
“沒事的,很快就到醫院了。”陳銳腦子快速的轉動,想著怎麼安慰坐在後坐里一副要哭了的苦靈。無奈最笨。
苦靈心思全在福小妞身上,絲毫沒听見他說的什麼。
“沒事的寶貝,一會兒到醫院就好了哈。”
苦靈抱著像火一樣燙人的福小妞,心里是無法形容的內疚。響起晚上對她說的那些話,內心更加的難受,自責的想抽自己兩巴掌。她一直低聲的跟福小妞說著對不起。
眼淚再怎麼用力的憋著,最終還是滑出眼角。苦靈仰頭看向窗外黑乎乎的夜色,試圖抑制源源不斷流出來的淚水,然而卻沒有用。
陳銳透過夜色看到那張若隱若現的倔強的俊臉,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疼痛。她那麼努力勇敢,終究不過只是一個女子。他突然很好奇,那個曾經說愛她的男子怎麼狠心拋下這對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