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聲，道︰“幾大博彩集團鬧得太凶，誰家都不好再優化，小賭場是您想重點扶持的對象，我也不能削減太多，這一家我就從自己賭場下手。”
黎文星看著我，眼神有些復雜。
他可能沒有想到我當上副會長之後，不但沒給自己爭取福利，反而還砍自己一刀。
我像是為了安慰他，道︰“本來我開業九家賭場就挺多人忌憚，所以不如就削減一家，這樣也能堵住悠悠眾口。”
黎文星沉默片刻後，說道︰“難為你了，如果日後要是想要擴張可以跟我說。”
“多謝部長。”
我抬手拱了拱。
黎文星沖我笑笑，說道︰“行了，這幾家賭場選的都不錯，公告發下去吧。”
我點頭。
今天發文肯定來不及了，第二天一早，博彩協會聯合博彩部發布的優化賭場名單出現。
這次共削減賭場八家，有滿意的，自然也有不滿的。
事隔一個多月後，博彩協會的會議席位終于全部坐滿。
而對優化賭場有疑問的人，也可以提出自己的疑惑。
兩家小賭場的人都有不滿，可是兩人見我連自己的賭場都優化了，原本義憤填膺的臉，也不是特別生氣了。
哈迪杰森是最早知道自己賭場削減的，冷著一張臉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外資削減兩家，他們也很好奇，不過在我解釋完之後，他們也坐下。
作為非本土企業，他們也意識到這次優化賭場勢不可擋，雖然不滿，但是並沒有難以接受。
剩下的就在聶丘那邊。
雖然只削減一家賭場，但是他非常不滿。
優化賭場考核的最後是綜合實力，不管從哪一方來說，米高集團賭場都不算倒數，聶丘問的幾個問題都很犀利。
盡管我做好準備，仍舊被問的皺眉。
最後還是曹華看不過去，讓他有事找博彩部商量。
並且提前終止會議。
侯天雷只是皺眉，沒有說什麼。
散會後，我剛回到辦公室，哈迪杰森隨後就到。
“哈迪總，感謝今天的配合。”
哈迪杰森臉色雖然不太好，但是仍壓制著脾氣，冷聲道︰“還不是你卑鄙。”
听到這話，我輕笑一聲，道︰“哈迪總這話可真讓人傷心，我救的可是你的命，兩個賭場算什麼？”
“行了，少廢話，你答應給我的東西呢？”
我從抽屜拿出一個文件袋，道︰“都在這里。”
哈迪杰森迫不及待的把東西從我手中接過，然後一一看過。
末了，他抬頭看著我，問道︰“這是最後的證據吧？還有沒有其他的？”
“當然沒有了，我這人說話算話。”
哈迪杰森冷笑一聲，顯然沒有放在心上。
他把所有東西，連同包裝的文件袋全都放到碎紙機里，片刻後，那些證據就化成一灘廢紙屑。
“周飛，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我希望所有證據都已經消失。”
“那是當然。”
最大的擔心消失，哈迪杰森看著我的神情，終于緩和了一些。
“這次咱們就算兩相抵減，我希望你以後行事能有所顧忌，環球賭場穩坐第一那麼多年，不是賽高集團這種後來勢力能比得上的。”
“你別以為在賽高集團有點股份，就能為所欲為。”
“我從來沒有那麼覺得。”
面對我的好脾氣，哈迪杰森一時間不知道回什麼。
我起身道︰“我送送哈迪總。”
把人送出電梯，我轉身準備回辦公室。
但是路過樓梯間，听到里面隱隱傳來的爭吵聲。
這聲音有些熟悉，讓我不由得停下腳步，緩緩推開門。
樓梯間的人壓低聲音的爭吵聲傳來，雖然只能看到兩簇頭發，但是我听出來，這兩人正是聶丘和侯天雷。
“侯天雷你越矩了，我要找誰，還輪不到你在這跟我指手畫腳。”
“聶總，就算你找周飛，也改變不了事實，這肯定是上面的意思。”
聶丘壓低的怒吼聲傳來。
“我不管是誰的意思，反正我不服氣。”
侯天雷無奈道︰“聶總，你怎麼不明白，澳門不是米國，賭場也不是金融街。很多東西是沒辦法跟你解釋清楚的。”
“昨天周飛已經跟我通過氣，他也是不得已，而且我們即將會面臨更大的挑戰。”
听到侯天雷這話，聶丘只是嗤了一聲。
“他說有挑戰就有挑戰？他說讓你食屎去，你去不去？”
“既然你不去，我自己去問清楚，滾開。”
說完他推了侯天雷一把，然後走上台階。
剛一抬頭，就看見我站在門口。
聶丘和他身後的侯天雷同時呆住。
我笑著看向兩人，道︰“去我辦公室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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