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楊飛宇也給我端上一杯茶，讓我先消消火。
我掃了下面幾個親信一眼，視線再回到報表上。
壓制不住，根本壓制不住。
九家賭場，其中有八家賭場不如上個月收益的百分之八十，有兩家甚至連前幾個月的一半都不到。
而開銷卻比之前上漲了，接近百分之十，這就導致盈利出現虧損。
再扣除每個月高昂的稅收，我的賭場連下個月銀行的貸款利息都不夠。
我探究的目光從聶森、張驥和霍比斯臉上刮過，看到他們誠惶誠恐的表情，壓制自己的怒火。
要說霍比斯做假賬可以理解，可張驥和聶森都是我的人，他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而這兩人管理的賭場，偏偏是虧錢最多的。
我捏了捏突突跳的太陽穴，收回他們身上的視線。
“給我一個解釋。”
三個人對視一眼，最終是聶森先開口。
“飛爺，這個月我們賭場有錢的賭客斷崖式下跌。”
聶森的話說完，一旁的張驥也開口︰“我的也是這個原因。”
“雖然客流量看起來沒少，但是玩得都非常小，甚至一天有時候收入都不超過十萬。”
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數字，不超過十萬再去掉一應成本，每天我虧都要虧掉六位數。
“原因查了嗎？”
底下幾個人對視一眼，最後聶森開口，說道︰“飛爺，以前有錢的客人大多數都去了其他賭場，我們也找過，拉回來一些，但是不多。”
“甚至我們的疊碼仔日常維護客戶都頻繁了，電話里說的好好的，一來到澳門還是被別人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截胡了。”
“截胡？”
我看著他們冷聲問︰“是哪個賭場截胡我們的客戶？”
“環球賭場。”
听到這個名字，我眉心一跳。
客源是很關鍵的，所以如果不是有心的挖人，絕對不可能發生大規模的客人跳水。
環球賭場是在有針對的搶我的客源，可我的客人都是隨著郭嘯的旅行團過來的，從那邊就有馬仔在服務，幾乎是直接送到我們賭場的。
我察覺到里面不對勁兒，而對面楊飛宇和聶森時不時交換的一個隱晦眼神，更讓我察覺出里面有問題。
“你們先回去，我們賭場的客人不能平白無故被搶走，他們有手段，你們應該也有對策。”
“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把人給我搶過來，出了什麼事我擔著。”
“是，飛爺。”
張驥和霍比斯離開。
很快辦公室里就剩下聶森和楊飛宇。
“說吧。”
我的眼楮盯著對面坐著的兩個人。
楊飛宇知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飛爺，之前收入下降聶森就和我說過，在發生搶客源事件後我就一直暗中調查。”
“查出什麼了？”
“客源是從大陸那邊就開始流失的，旅行社有馬仔和環球集團賭場的疊碼仔勾結。”
果然如此。
“我的規矩你們應該知道，這樣的人應該早點處理。”
楊飛宇說道︰“飛爺，這樣的馬仔不止一個，而是將近一半都是這樣，而且他們是手握大批有錢客人資源的人。”
他說完之後，就偷偷打量我的臉色。
如果說幾個馬仔這樣，可能是背著公司偷吃。
可要大部分都是這樣，就說明他們背後是有人默許的。
而能讓他們听話的人，只有郭嘯。
“郭嘯？”
楊飛宇說道︰“飛爺，郭爺在朱海勢力太強大，而且他還是合伙人，我不好私下調查他，這件事還是您來解決吧。”
他這話表明郭嘯確實有問題。
我點頭，想到最近一次和郭嘯聯系，好像還是初一拜年那一天。
而且他以前每個月都要來澳門一次，現在已經將近三個月沒來了。
“安排好人，我去朱海一趟。”
郭嘯是我賭場的大股東，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應該去調查清楚。
當天晚上我就來到朱海，在朱海轉了半圈，來到郭嘯常去的一家歌廳。
“飛爺，听說郭爺捧的新人在這里跳舞。”
我點頭，在二樓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坐下，從這里看下去，舞台上的表演一覽無遺。
等到台上的女人跳完舞，我沖劉桐揮揮手。
劉桐上前，讓人把那個跳舞的女人請過來。
從樓上就可以看到那個女人非常不情願，人被推到我面前用力甩開劉桐的手。
“滾開！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把我綁過來，得罪了我，你們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是嗎？那我倒想嘗嘗。”
說完，我讓人把她架到包廂，身後的經理趕緊過來說情，我讓人把他推出去。
經理變了臉色，立刻低頭打電話，我知道他給誰打的，沒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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