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算晚。”
我掃了一眼四周，時間還沒到，有不少人沒過來。
“你和他們當然不一樣，剛才我父親還問你到了嗎？”
她看著我，笑的有些涼。
我被她的視線盯得不自在。
何老的心思我明白，他想在這次壽宴抬舉何川，需要有人迎合他，我是賽高集團大股東之一，又有博彩部的身份，自然適合當這個人。
“叫我來又怎麼樣，我不會站在他那邊。”
何英哼了一聲，道︰“最好是這樣。”
今天何家的幾個兒女都在迎客，何英作為何家的大小姐，卻在我這邊，有時間和我說笑。
我注意到來來往往的賓客中，有幾個舉著攝像機。
看來今晚發生的事情，會被媒體大肆報道。
這應該也是何老強捧何川的手段。
媒體和公眾的力量不容小覷，直接影響股價的變動。
一旦今天何川形象樹立起來，何老在那些股東面前斡旋一番，何川回來是必然的。
我忍不住提醒道︰“何老今天目的不單純，你有辦法應對？”
何英的目光看著我，紅唇掀起，笑道︰“怎麼，擔心我？”
她語氣得意，我眉頭緊皺。
“我這是擔心我們，別忘了，一旦何川上台，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放心，他想抬舉何川，也要看何川有沒有那個福氣。”
手里的紅酒一飲而盡，她臉上帶著勢在必得的肯定。
這麼有信心，我倒是好奇她做了什麼。
而且連大哥都不叫了，看來那天何川一巴掌，後勁還不小。
正在我琢磨的時候，何瓊叫何英過去。
何老的壽宴，只有何林與何瓊根本接待不過來，需要何英鎮場子。
她一出現，不少人的目光都匯聚到她身上。
賽高集團女總裁，未來可能會接何老的班，眾人對她的恭維溢于言表。
我好奇，何川為什麼沒出現。
“周飛，你在這里。”
黎文星一身西裝，端著紅酒朝我走過來。
“黎部長。”
我驚訝，黎文星大小也是個部長，在這種場合，應該被圍得水泄不通才對。
我問出疑惑，黎文星示意我朝另一邊看。
原本出差的楊俊逸，竟然提前飛回來。
我拍拍黎文星的肩膀。
這種場合確實是結交人的好時機，黎文星知道，楊俊逸也知道。
他不會讓黎文星有機會搭上別的勢力，盤踞多年，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壽宴正式開始，何老才在何川的陪伴下，姍姍來遲。
我站在最前排的邊緣，一群記者在他們出現後，就不停的拍照。
在生日這種時刻，何老沒有選擇一直照顧自己的何瓊以及護工，不選為公司操勞的大女兒，而是選擇何川，已經足夠說明立場。
何川推著何老，面上春風得意。
臉上帶著謙遜的微笑，跟現場來賓寒暄。
上流社會的人，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原本剛剛夸贊何英的人，轉頭去恭維何川。
變臉之快，在我的生平閱歷中，確實是罕見的。
我有些好笑，去看何英的臉色。
誰知道，她好似並不意外。
獨自一人站在原地，直到不遠處一個保姆打扮的佣人朝她招手，她立馬走過去。
這讓我有些看不懂。
不過我清楚，她既然敢如此表現，肯定是留有後手。
何老到前台，一番致辭致謝後，宴會正式開始。
碩大的壽桃被推上來，獨一無二的壽桃，請的是鼎真樓師父訂做。
全澳門獨一份，听說何川親自去訂的。
以往的壽桃都是二女兒何瓊親手制作，今天特意選何川的，表明他現在親近何川。
“博彩部部長楊俊逸，送清代甦旭字畫一幅。”
“聶家代表侯天雷，送福壽綿延金壽桃一對。”
“林家家主林如海，送金座黃水晶發財樹一棵。”
……
我听著那些人送的禮物，感慨他們是真特麼有錢。
百十多萬的東西，說送就送。
幸好我找人打了一套羊脂白玉的棋子，雖然不如他們的貴，勝在風雅。
禮物送上去後，何老抬手讓管家過去。
接過禮物打開盒子，一顆顆珠圓玉潤的棋子觸感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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