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裝沒看見他的動作，硬拉著他上手。
他下焊的方式不算高明。
也就騙騙內地來的，不懂路數的富商。
摸了三把牌後，我就清楚知道每副牌的記號。
“十九點。”
贏。
“二十點。”
贏。
很快，我的籌碼越堆越多。
“又贏了。”
“這怎麼辦呢，不用開牌我都知道我必贏啊。”
我掀開底牌扔出去，果然是最大。
周圍人發出贊嘆聲。
也有人質疑原因，眼看懷疑的人越來越多。
我視線緊盯著他，“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他被我逼著，囁嚅著不敢吭聲。
倒是旁邊人看出來，“這牌動了手腳了？”
“被做記號了吧？”
幾個圍觀的人，拿出撲克研究，還真看出一些端倪。
他們憤怒的把撲克扔出去。
這些賭徒，最恨被出千。
賭桌周圍，罵聲不斷。
叫嚷著，讓他趕緊退錢。
“飛爺……您行行好，別玩我了。”
男人面前的籌碼一個都沒有，看著我都快哭了。
我卻不想罷休。
郭凱的這個賭場，用高利貸的方式，收攏了不少內地疊碼仔。
又讓他們往這里拉人。
為了留下客人，他們用了不少卑鄙手段。
所以澳門這邊的人，很少來這邊玩，他們騙的最多的就是不懂行的內地人。
輕者身無分文，重者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今天正好拿這里開刀。
“不想玩了？”
听到我詢問，他趕緊點頭。
“好，確實沒什麼玩的。”
我接過身後劉桐遞過來的濕巾擦淨手。
趁此機會回頭，看見小偉已經帶著博彩部的人進來。
“把這封了。”
我一聲令下。
小偉帶著幾個穿著制服的人闖進來，人手一張封條，看見機器就貼上。
還在賭性中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現場一片混亂。
“住手。”
人群後傳來一聲大喝。
郭凱走進來，看著我臉色不善，“周組長，憑什麼封賭廳？”
郭凱的一幫小弟在身後，虎視眈眈看著我。
他是混黑出身，身後這些人也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看著我面色不善。
不過我並不怕他。
我這次來是代表官方。
他們要是敢對我動手，那郭凱在澳門也就混到頭了。
扔掉手中的牌，我靠在椅子上，冷冷看著他。
“私設高利貸，暴力催債致人死亡。”
“這個理由夠嗎？”
郭凱只是冷笑一聲，“證據呢？”
他環視一周，看了一眼四周看熱鬧的賭徒。
“眾所周知，我們這是合法賭場，從來沒有私放高利貸的情況。”
他大言不慚說出這句話，我都險些被氣笑。
一個靠高利貸起家的黑社會，說自己不放高利貸，鬼才相信。
可是偌大的賭場，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人反駁他的話。
郭凱看見他們沉默，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看到沒有，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
“周組長，執法也要講證據。”
“否則，應該讓你們楊部長跟你好好談談了。”
他隱含警告的對我說。
我倒是不知道，楊俊逸什麼時候和他牽扯上了。
但是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
我看向一旁，剛才賭博的人。
“朋友，你在這有沒有被威脅借高利貸？”
男人听到我的話，嘴唇翕動。
我鼓勵道︰“別怕，我是博彩協會的人，如果有，我會幫你查封這家賭場。”
男人低頭沉默，三秒鐘後抬頭，鼓足勇氣剛要說話。
郭凱拉過來一張凳子，大咧咧坐在他旁邊。
“對，說真話，正義的周組長會幫助你。”
我沒錯過郭凱看向他時凶狠的眼神。
當著我的面，公然威脅別人，他還真當我是空氣。
男人被郭凱盯得渾身一抖。
頭搖的像撥浪鼓。
“沒有，沒有，我是自願來賭錢的。”
他說完，郭凱微微一笑，看向我。
“怎麼樣，還有話說嗎？”
“如果沒有，就離開我的賭廳。”
他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看著我面色不善。
我冷笑一聲。
這是找到靠山了，敢這麼跟我說話。
他之所以叫囂他不放高利貸，除了威脅過這些人外，就是所有的借款，都是通過疊碼仔引薦給第三方借的。
所謂第三方，不過是他虛設的替罪羊。
一切交易在外進行，不涉及賭場。
但是他真的以為這一切都天衣無縫了？
我抬手給手下打電話，讓他們進來。
很快，手下的小弟帶著一個渾身狼狽的人進來。
正是那天帶走的郭凱的小弟。
還有一家老幼。
苦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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