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舅的話，我頓時一愣。
不由得想起了當時，我也很不解，那些人明明都已經衣食無憂，可以富貴的過一輩子了，卻還要拿著命去拼，究竟是為了什麼？
別人為了什麼，我並不清楚。
但此刻，我大概知道了我是為了什麼。
也許，是為了我父親的仇。
也許，是為了虎哥和我那麼多兄弟的死。
也許……
是為了讓每一個害我的人，都不能過上好日子！
不知不覺間，我的心態早已經跟當年不一樣了。
衣食無憂不再是我奮斗的目標。
或許曾經我不理解的那些人，也有著自己該有的堅持。
“老舅……”
我話還沒說完。
“得得得！”
“我特麼就知道！”
“兩個 種生出的孩子，一勸一定就是一大堆的理由！”
老舅打斷了我的話，我听後無奈一笑。
的確，其實都說老舅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但從某些程度上來說，他這種人，也有優點。
不論換做是我，還是我母親，亦或者是我父親，在當年老舅那樣的境地下，是都存活不了的。
但他可以。
也正是因為他什麼都不是，沒有人瞧得起他，所以也沒有人對他下殺手！
所以，他等來了幸福的一天，得到了自己想擁有的東西後，成功抽身離開。
而當年，其實我也知道，不論是對我父親，還是對我母親。
老舅都曾經給出了勸退的意見。
他勸我父親及時收手，也勸我母親別回老家。
但他們兩個人都沒听。
雖然教訓是慘痛的。
但我也不听。
“我這次回去，會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就算是為你和我媽出氣！”
最後，我說出了給老舅打電話的最想對他說的事兒。
隨後，只听見了老舅嘆了一口氣。
“周飛。”
“理智點說，到了這一把年紀，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本以為他是要勸我大度，看開一些。
但隨後，他話鋒一轉，深吸了一口氣，道︰“可我們都沒有資格替你母親去原諒那些她曾善待過的白眼狼！”
“不出手就算了！”
“出手了，就讓他們知道，他們當年，得罪錯了人！”
我聞言一笑，我就知道，我家里，除了我母親基因突變，其他的，就沒有一個大度的人！
“好！”
我一口應了下來。
說走就走，有楊飛宇的幫助，我很容易便離開了澳門。
出了澳門，到了內地，也就等于離開了澳門各方勢力控制的範圍。
據我所知，除了正當生意以外，在澳門沒有任何一家公司能把手伸到內地。
所以到了內地，我也就算是自由了。
但為了不暴露行蹤，我們的形成安排依舊很小心。
由于也不著急，楊飛宇買了幾輛車，我們準備自駕去東北。
楊飛宇自從拜師以後，對我也比以前更加殷勤。
他買了一輛十分豪華的房車，盡可能的讓我這一路能舒服一些。
我跟葉楮睡在一個房車內。
其余的人分成了四隊，兩隊在前開路，兩隊在後跟隨。
而何音給我安排的那一組人當中， 前三組都有自己的任務，也只有第四組的人坐了飛機，先我一步到了我的老家，依舊活躍在暗中。
楊飛宇只要白天一有時間，就會來找我請教面皮的制作。
“飛爺，我這您看看，都變形了。”
楊飛宇擺弄著一張面皮。
這面皮的來歷他也跟我說過，他是去了醫院，找了一個剛死人的家屬買的。
對此，葉楮還很吃驚，表示怎麼會有人願意賣掉自己家人的臉。
但實際上，樹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這種事兒在澳門尤為不稀奇。
那些輸急眼了的賭徒，連老婆都能壓上，甚至還會把自己的老婆推進別人的房間，把自己的妻兒賣給疊碼仔送去緬北做豬崽。
賣一張已經過世之人的面皮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看了一眼他的面皮，道︰“這個人是病死的。”
“之前應該挺胖的。”
“但死之前應該是備受折磨，所以，他的皮膚沒有彈性，十分干柴，自然會影響制作效果。”
“哦！”
楊飛宇恍然，應了一聲，道︰“倒是的確是這麼回事兒。”
“那師傅，這張面皮……”
“不太好用。”
我一笑道。
“好！”
“好！”
“回頭我再讓人買一張。”
一路風塵撲撲，三千多公里，折騰了兩三天之後，我終于回到了那個記憶中並不繁華的小縣城。
林縣。
在兩千年初，這小縣城內的車都不太多。
楊飛宇的這一堆車，在這里十分扎眼。
所以我換了隨行的一台捷達，即便如此，在這樣的小縣城，也算的上是難得一見的好車了。
我並不想在身邊帶太多的人，所以只留下了楊飛宇和葉楮兩人。
其他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跟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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