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
天牢深處,火把的光映照著牆壁上斑駁的血跡和陰森的刑具。
曹鯤走進一間牢房,牢房之中是被俘虜的楊休,滿身是傷的被鐵鏈鎖在石柱上,頭發凌亂,衣衫襤褸,惡臭難聞。
“真臭!”
曹鯤站在楊休面前,嫌棄的用手捂著鼻子,冷笑道︰“楊休,你如今落得這般田地,可曾後悔與朕為敵?”
楊休眼神如刀地盯著曹鯤,咬牙切齒的大罵︰“曹鯤,我後悔沒有早日殺掉你,讓你成了氣候!你不過是個草莽匪類,粗鄙下賤,你就是一個謀朝篡位的奸賊!你不配為帝!”
曹鯤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抽出腰間的赤霄劍,劍身閃爍著寒光,仿佛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好!你可真是硬骨頭!那朕就成全你的忠義之名!把你五馬分尸!”
曹鯤說著,手中的赤霄劍猛地刺向楊休的丹田︰“冥頑不靈的賤人!”
楊休只覺得一陣劇痛襲來,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但他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一聲慘叫。
曹鯤看著楊休痛苦的模樣,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桀桀桀……好的很,你的骨頭夠硬,不過朕欣賞你,而且為你準備了禮物,免得你在牢中寂寞。”
話落,青龜拍了拍手,十幾個光著膀子,滿身肌肉的壯漢走了進來。
曹鯤冷笑道︰“楊休,這是你臨死前的快樂時光,好好享受吧。”
說完,曹鯤轉身離開。
青龜對著一群壯漢命令道︰“去吧,別把人玩兒死了。”
“遵命!”
壯漢們拱手大喊,然後壞笑著走向楊休。
“這老東西的皮膚可真白啊!”
“兄弟們!我先來!”
“哈哈哈……我攻上,你攻後!”
楊休見此情形,拼命的掙扎叫喊︰“曹鯤!你這個畜生!禽獸!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啊!你們不要過來!我是大乾司空!啊!”
很快,布被撕裂的聲音響起,緊跟著就是慘叫和壯漢們的獰笑。
次日,武德門外,人山人海,楊休的四肢和脖子被繩索捆綁,繩索的另一頭是五匹雄駿有力的龍鱗馬。
刑部尚書薛顯明一聲厲喝︰“行刑!”
隨著一聲令下,五匹馬同時發力,楊休的身體被瞬間撕裂,鮮血濺滿了周圍的地面,圍觀的百姓們有的驚恐地捂住眼楮,有的則興奮地歡呼起來。
因為曹鯤有旨,楊休的尸體不準收尸,要暴曬十日,以儆效尤,所以沒有一人敢靠近楊休的尸體。
對于曹鯤的殘暴,玉京人已經習以為常,反正死的也是反賊,除了楊家人,沒有人真正關心楊休的死活。
皇宮內,就在楊休被五馬分尸後,曹鯤獲得了楊休的氣運,將其獻祭給了祭壇。
伴隨著祭壇發出七彩霞光,一顆圓若明月,瑩似美玉的龍珠從祭壇飛出,此珠源自一條天仙境真龍,珠內隱現龍影,或騰躍,或盤旋,或昂首長吟,栩栩如生,仿若真龍現世。
持之可御萬水,但見珠光閃爍,江河湖海皆听調遣,或聚為洪濤,或散作細流,隨心所欲,無有不應。
遇敵之時,珠中龍影可化形而出,呼風喚雨,騰雲駕霧,其龍威足以令妖邪膽寒,鬼魅遁形。
又可護主周全,若遇強敵來襲,龍珠自動護體,光華大盛,結成一道堅不可摧之屏障,任那刀兵劍雨、法術神通,皆不能傷其分毫,且能吸納天地靈氣,助持寶者修煉,使修為精進,道行日深。
就在曹鯤煉化龍珠之時,天威城的一座大宅內,楊氏族人聚集在一起,召開了一場族會,二十位族老臉色陰沉,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位族老憤怒道︰“楊休這個蠢貨,不識天數,自大狂妄,一意孤行,害得我們楊氏一族背上了附逆的罵名,如今落得五馬分尸的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
一位白發獨眼的族老感慨道︰“是啊,楊休愚不可及,死有余辜,要不是光義及時的棄暗投明,我們楊家怕是會被誅滅九族,還要遺臭萬年,到時候,咱們到了九泉之下,哪里還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一名黑發族老道︰“楊休罪大惡極,絕不能留,老夫提議將其逐出族譜!”
這個提議一出,族人們紛紛表示贊同,楊休冥頑不靈,觸怒了皇帝,落得五馬分尸的下場,為了家族的未來,必須與他劃清界限。
楊光義坐在一旁,默默地听著族人們的議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當族老們宣布將楊休開除族譜時,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話。
族會結束後,楊光義帶著自己的子女,離開了楊家,以歸德侯的身份,建立了京兆楊家,與河東楊氏劃清界限。
楊休的慘狀和楊家的衰落,極大地觸動了各地反賊。
如今的大魏國力強盛,兵強馬壯,一統天下是遲早的事,這個時候造反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嶺南歐陽世家是擁護隆武帝姬桂登基的元勛之一,然而,隨著局勢的惡化,歐陽世家內部也出現了分歧。
歐陽百山誓死擁護隆武帝,認為隆武帝才是正統,必將帶領大乾將士掃除叛逆,擊敗曹鯤,光復社稷。
而歐陽百川雖然被曹鯤戴了綠帽子,心中對曹鯤充滿了怨恨,但此時,他帶頭提議歸順大魏朝廷。
歐陽百川振振有詞道︰“如今大魏如日中天,強兵如雲,猛將如雨,我們歐陽家若是繼續與大魏為敵,遲早會被屠滅九族,與其家破人亡,不如向楊光義一樣歸順大魏,雖然有損名望,但是此舉能保住家族的血脈傳承。”
歐陽百山鄙夷的瞪了歐陽百川一眼,憤怒道︰“你這個懦夫!我們歐陽家世代忠于大乾,祖輩在大乾建功,世代忠良,後輩子孫豈能貪生怕死,讓家族背上不忠不義的罵名!”
歐陽百川冷笑道︰“歐陽百山!你醒醒吧!大乾已經亡了!姬桂根本沒有勝算,跟著他只有死路一條。”
“而大魏皇帝曹鯤雖然殘暴,但是大勢所趨,我們不能不降!”
“你看看楊休,他堅持與大魏為敵,結果落得個五馬分尸的下場,而楊光義投降大魏,非但沒有被虐待,反而被封為縣侯!”
“這就是識時務者為俊杰!你懂不懂啊!”
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歐陽世家最終分為了兩派。
歐陽百山帶著一部分族人繼續擁護隆武帝,而歐陽百川則帶著另一部分族人,跋山涉水來到玉京,覲見魏帝曹鯤。
當曹鯤見到歐陽百川時,神態威嚴,聲如洪鐘︰“歐陽百川,你願意歸順大魏,朕很高興,朕饒恕你們歐陽家的附逆之罪,望你們用心為國效力。”
歐陽百川感激涕零地磕頭謝恩︰“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曹鯤略微沉思,開口道︰“朕封你為司農寺主簿。”
歐陽百川強忍著心中的屈辱,再次磕頭謝恩。
他知道,自己的夫人數次被曹鯤玷污,這是他一生的恥辱。
但相比于性命,尊嚴又算得了什麼?
捧著綠色的官服回到家,他自我安慰︰自己的夫人能被皇帝寵幸,那不是說明自己有眼光,能和皇帝成為同道中人,也是一種福氣。
歐陽百川歸順大魏,不僅免罪而且還被授官的消息迅速傳開,原本還在猶豫的反賊們,紛紛動了投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