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雍既憤怒又無奈。回到內宅,見到妻子,他高興地將事情告知,由衷道︰“還是你的計策高明,果然成功退敵。”
烏林答氏隨即道︰“此乃趙公子的主意,非妾身之功,大人應向趙公子致謝,並詢問下一步對策。”
“下一步?敵人不是已經撤退了嗎?”
“你以為一勞永逸?敵人即便撤退,發現真相後難道不會殺回?”完顏雍臉色驟變,確有此可能,需做好應對。
于是,他急忙帶著烏林答氏及幾名隨從,前往趙桓處詢問計謀。趙桓听完,微笑道︰“你打算繼續擔任遼陽府知府,還是有更高追求?”
完顏雍大驚,下意識瞥了一眼站在趙桓身後的岳飛和牛皋,二人一直未發一言。
趙桓隨即道︰“放心,他們是我的心腹,你可如信任我般信任他們。”
烏林答氏見丈夫沉默,扯了扯他的衣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勿有顧忌。然而,完顏雍並無妻子那般胸襟,亦不輕易信人,仍保持沉默,因他拿不定主意如何回應。
完顏雍根本未曾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事態緊迫,才臨時動念,一時間哪有什麼具體的計劃?他剛才那番話,不過是受妻子言辭影響,才如此表態。若要具體說出個打算,他一時有些茫然,下意識地望向妻子。
烏林答氏心一橫,對完顏雍說道︰“夫君,事已至此,不能再猶豫退縮。要干就干一票大的,趁著完顏亮不在,奪了這江山。他完顏亮不也是這樣奪得江山的嗎?
他是太祖皇帝的孫子,夫君你同樣是太祖皇帝的親孫子,他能做皇帝,你為何不能?”
完顏雍也曾暗自想過這種可能,但深知這需要軍隊、人脈、財力,缺一不可,而他目前一無所有,拿什麼去爭奪皇位?他苦笑道︰“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們一無所有,用什麼來奪取天下?”
烏林答氏答道︰“用你的身份,用朝野上下對完顏亮的痛恨。如今金國軍隊全被完顏亮帶去宋朝,國內兵力空虛。只要有一支軍隊能支持你,便能橫掃金國,奪取天下。
夫君你振臂一呼,必有大臣願意效忠。朝野上下,誰不痛恨完顏亮的殘暴冷血?他霸佔大臣妻女,殺害皇親國戚,誰不恨得牙癢癢,卻迫于其淫威。
夫君你是太祖皇帝的親孫子,起兵造反名正言順,必定響應者如潮,還愁無人跟隨嗎?”
完顏雍怦然心動,妻子的話確實有理。他深知金國朝野對殘暴的完顏亮深惡痛絕,私下不知有多少人詛咒他,百姓也因他而民不聊生。
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去與大宋開戰,大量百姓被征召為民夫,深受其苦。此時有人起兵造反,確實容易得到響應。別說他是太祖皇帝的孫子,即便是此前造反的咸平府謀客括里,一介平民起兵,也得到了廣泛響應,迅速組織起上萬軍隊。
因此,若真如妻子所言起兵造反,或許真能成功。只是他目前無錢無人無權,萬事開頭難,即便振臂一呼,也得有人率先追隨。眼前這位大宋商人,真的能助他一臂之力嗎?
于是,他點了點頭,望向趙桓說道︰“我確有凌雲之志,欲奪金朝江山,正如我妻所言,完顏亮是通過政變殺帝自立為金國皇帝的。
他與我同是太祖皇帝的孫兒,既然他能通過政變奪取皇位,我亦能如此。只是目前我一無所有,既無人追隨,也無金錢和軍隊,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嗎?”
趙桓聞言,微笑著點頭回應︰“這並非難事。我家族有一支雇佣軍,成員主要是你們女真人和契丹人。若你願意,我可以將這支雇佣軍借你作為起事的基礎力量,並為你提供一筆軍費。你拿到這筆錢後,可用于招募兵馬、籌措軍糧,不知你意下如何?”
完顏雍激動地追問道︰“那你能提供多少軍費?”
趙桓答道︰“五萬金幣靖康通寶,作為前期的投入。後期若有更多需求,我們再另行商議。”
完顏雍喜出望外,聲音都有些顫抖︰“你真的能一次性拿出五萬靖康通寶金幣給我?”
趙桓未置可否,而是揮手示意,讓人抬來一口箱子,打開後,里面滿滿當當的全是靖康通寶紙幣。由于在金國,大宋的靖康通寶已成為主要流通貨幣,因此可以毫無阻礙地使用。
趙桓指著箱子說道︰“這里便是五萬金幣的靖康通寶。”
一見到錢,完顏雍和烏林答氏都激動不已。他們出身富貴之家,一眼便知這滿滿一箱紙幣應該有五萬金幣。然而,完顏雍為人謹慎,生怕受騙,他還是走到箱子前仔細翻看,主要是確認下面是否真的全是紙幣,而非用紙錢冒充。
一番查驗後,確認無疑全是真靖康通寶紙幣,完顏雍的雄心壯志頓時如火焰般熊熊燃起。
他同樣懷揣抱負,只是此前缺乏實現抱負的能力,而如今可謂天時地利人和俱全。
皇帝完顏亮幾乎抽調了金國的所有軍隊,揮師南下進攻大宋江南,導致後方空虛,正是起兵的絕佳時機。他還能名正言順地奪取金國皇帝之位,因為完顏亮這些年倒行逆施,天怒人怨,早已失盡民心,他若揭竿而起,必定應者如雲。
最為關鍵的是,這位趙公子突然現身,願意為他提供軍隊和軍費支持——兩千雇佣軍加上五萬金幣的靖康通寶,足以讓他組建一支強大的軍隊,奪取皇位。
于是,他望向妻子烏林答氏,只見她緩緩點頭,眼中滿是鼓勵。
完顏雍心一橫,當下對趙桓說道︰“那就一言為定,多謝趙公子。不知趙公子助我起兵奪取皇位,需要我做什麼作為回報?”
趙桓答道︰“大宋有一項名為‘英雄母親計劃’的舉措,他們急需大量女性為其生育後代。我在多地與大宋有過這個項目的合作,協助他們籌集當地女性交給大宋,以換取大宋對我們家族在大宋及海外領土的支持。
因此,我的條件很簡單︰一枚金幣換取兩名女子,年齡在十五歲以上、三十五歲以下的育齡女性,用以沖抵我給你的軍費。
也就是說,等你成為金國皇帝,就用十萬名年輕育齡女子來抵債即可。至于那兩千雇佣軍,若你希望保留,就以一比十沖抵。
因為這支軍隊訓練有素且自帶裝備,所以費用相對較高。換句話說,你只需用二萬女子便可換取這二千雇佣軍。
當然,如果你不想要,也可以將其歸還給我即可,有戰損,按照剛才的比例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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