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蠻橫無理、醋意大發的王後,國王臉色鐵青,拂袖而去。王後嚎啕大哭,聲音震天動地,幾乎要將房頂掀飛,卻未能換得國王哪怕回眸一瞥。
國王在寵妃穆碧妃處留宿,並告知她次日一同前往牛峰山陪趙公子等人打獵。穆碧妃欣然應允。
次日清晨,國王早早起身,在穆碧妃和宮女的侍奉下洗漱完畢,準備用膳後出發,與趙桓等人會合,再一同前往牛峰山。
此時,一名宮女入內,跪地稟報︰王後娘娘已準備妥當,隨時可陪同國王前往牛峰山打獵,並特意提及王後娘娘昨日承諾之事定會履行。
國王微微一愣,原以為刁蠻任性的王後會負氣不去,如今她願同行,國王心中暗喜,至少證明她識大體,懂得以大局為重。國王告知宮女,用膳後即可啟程。
餐畢,國王攜穆碧妃來到宮門口,只見王後金氏已盛裝打扮,端坐馬車等候。見國王到來,她迅速下車,小碎步至國王車簾前,施禮道︰“殿下早!”
國王點頭,仔細端詳王後,試圖捕捉她臉上的不悅痕跡,卻未發現任何昨晚撒潑的跡象。
于是,國王問道︰“你果真願意履行昨日之諾,向趙公子道歉?”
王後答道︰“臣妾願意,只是能否待到牛峰山安頓後再行道歉?”
國王允諾︰“當然可以,只要在此次打獵期間,你向趙公子道歉即可,具體時機由你把握,但越早越顯誠意。”
王後應道︰“臣妾明白,一到牛峰山,便向趙公子道歉。”
穆碧妃下車施禮。王後竟朝穆碧妃微笑,雙手虛空作攙扶狀,說道︰“妹妹不必多禮,此次一同陪侍殿下打獵,須好生伺候,有事咱們商議著辦。”
穆碧妃喜出望外,忙點頭道︰“妹妹一切听從姐姐安排。”她以往不敢與王後以姐妹相稱,總是尊稱“娘娘”,如今王後如此自稱,似有改善關系之意,正合她意。
她素來懼怕與王後對立,亦不敢恃寵而驕,和平相處是她最大願望。國王見狀,亦感滿意,夸贊了王後。
此時,又一隊車輛駛來,竟是太後駕到。國王頗感意外,未曾吩咐太後同行,但見太後陣仗,似也要參與打獵,隨行人員浩浩蕩蕩。
國王連忙上前施禮。太後掀起轎簾,和顏悅色道︰“哀家欲與殿下同陪大宋趙公子打獵,殿下可否介意?”國王欣然道︰“那再好不過,只是……”
“殿下請放心,見到那位趙公子,哀家自會以禮相待,絕不會讓殿下為難。說實話,我也已反省自身,昨日確是我們處置不當,讓殿下陷入困境。
因此,此次前往,哀家既是為了向趙公子道歉,也是為了緩和與趙公子及幸子伯爵的關系。畢竟,伯爵身為女性,由我們女性照料或許更為妥帖。
哀家定會悉心照料幸子伯爵,並恭敬地對待趙公子,不僅不會讓殿下為難,反而會助力殿下贏得他們二人的好感。”
國王听後,不禁有些詫異,仿佛太後和王後都換了個人似的,昨日的刁蠻任性全然不見,顯得格外通情達理。
他心中暗忖,若早如此,何至于昨日那般大吵大鬧,令眾人皆感不快。
王後與太後相互對視,心照不宣地微微一笑。
事實上,昨夜在國王怒氣沖沖離去後,兩人便聚首商議對策,迅速達成一致,想出了應對之策,這才有了今日的徹底轉變。
太後對穆碧妃素無好感,視其為狐媚惑主的狐狸精,故而對王後對付穆碧妃之舉,始終持縱容甚至慫恿的態度。
此次前往牛峰山,兩人心中皆有一樁重要任務,便是借此機會除掉穆碧妃這個眼中釘。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王宮,抵達開京城城門口。待命的文武百官,包括鄭忠夫等三位武將,早已恭敬地在此等候,向國王行禮。然而,趙桓等人的車馬卻遲遲未至。
國王恭敬地下車,靜候于城門口,太後和王後則站在幾步之外。
太後忍不住低聲嘀咕︰“這趙公子架子也太大了吧,竟讓我們的王在城門口等候,難道不應該是他在此恭迎吾王嗎?”
王後也低聲附和︰“可不是嘛,他不過是個有點錢財的土財主,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約定時間未到,故意拖延,無非是想擺擺架子。”
她們聲音雖低,但站在不遠處的國王卻未有任何反應。倒是站在稍側後方的穆碧妃,臉上微微變色。
她听見了她們的議論,而對方似乎也無意隱瞞,或許根本不在意她的反應。她們深知穆碧妃性格柔弱,不喜挑事,即便听到這些話,也不會去向國王告狀。她們正是料定了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地在穆碧妃面前貶損趙公子。
不久,趙桓的車馬終于抵達,隨行的有統帥吳魁、幸子、花子,以及趙桓身邊的岳飛、牛皋、岳雲、楊再興等人。
國王急忙上前見禮,隨後太後和王後也花枝招展地過來施禮。
太後對趙桓說道︰“昨日酒醉失言,說了些不該說的話,趙公子莫要介意。”
王後也接口道︰“是啊,我也喝多了,實在不該,回想起來都覺臉紅,還請趙公子寬恕我的無心之失。”
趙桓看著這兩位戲精自導自演,笑了笑,輕輕搖頭道︰“無妨。”
趙桓倒是頗有興趣,想看看這兩位“戲精”接下來會如何表演。然而,他極為反感有女人算計他。若她們能安分守己,趙桓或許可以不計較昨晚的無禮之舉。
但若她們繼續胡鬧,恐怕趙桓一旦出手,便是她們的末日,帝王的威儀絕不容絲毫侵犯。
太後和王後再次與幸子和花子見禮。幸子表現得頗為客氣,而花子則翻著白眼,顯然對對方的解釋性道歉並不接受,不過她也沒有為難對方。國王對太後和王後的這種道歉方式亦不滿意,若這便是她們最終的歉意,國王將會深感失望,但他也不便當面表露。
雙方見禮完畢,便各自上車啟程。國王的馬車里,陪伴他的是寵妃穆碧妃。上車後,國王問道︰“剛才太後和王後在嘀咕什麼?我沒听清,但語氣似乎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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