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父皇如此大動干戈,竟明確下旨禁止再打開鳥羽天皇的陵墓,東海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惹得父皇動怒。
他急忙賠罪道︰“父皇,都是我的錯,是我下令打開鳥羽天皇的陵墓。”
趙桓擺手說道︰“這件事本身不重要,關鍵是你並不了解其中的危險性。既然你還沒觸踫到任何東西,那再好不過。”
接著,他對跪在地上的藤原公通吩咐道︰“你立刻將所有參與開棺和打開陵墓的人集中起來,包括你自己,不得隨意走動,集中在一處隔離。主要是要觀察你們是否受到詛咒的影響,務必小心。”
藤原公通聞言大驚,他深知藤原家的詛咒之事,急忙點頭答應。
就在此時,地宮中匆匆走出一人,身後跟著幾名隨從,正是崇德天皇。他上前跪在趙桓面前,恭敬地說道︰“臣拜見大宋皇帝陛下,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桓瞥了他一眼,指向地宮方向,問道︰“你進陵墓了?”
“是的,臣想去瞻仰父皇的遺容,順便看看那顆夜明珠。之前那顆珠子由西玉法師保管,後來落入父皇手中。我一直無緣近距離觀賞,此次想增長見識,便進入陵墓。”
“那你看到了嗎?”
“剛打開蓋子,還未來得及細看,就听說大宋陛下駕到,我便趕緊前來迎接,未能細觀。”
說到這里,他似乎意識到什麼,慌忙補充道︰“若陛下認為我不該看,臣絕不敢再擅自窺視。”
“你確實不該看,若還想保住性命,如今你已近距離接觸那顆夜明珠,恐怕已受詛咒,只能看能否化解了。”
隨即,趙桓轉身下令︰“此地距陵墓太近,雖那物深埋地下,但仍不宜驚擾。速將地宮徹底封死,並派人嚴守,禁止任何人再開啟陵墓。”
崇德天皇連忙應允,隨後隨趙桓返回平安京皇帝行宮。
途中,後白河天皇也聞訊趕來。他此前忙于處理緊急公務,連鳥羽天皇開棺這般大事都未能親臨,但大宋皇帝駕到,即便有天大事務,也必須趕來。
抵達大宋皇帝身邊,見崇德天皇已隨侍左右,頻與皇帝交談,心中不禁懊悔。如此良機,竟被崇德搶先,一旦對方佔得先機,自己便處被動,不知崇德天皇是否在背後有所詆毀。
後白河天皇行禮,趙桓僅擺手示意,命他們隨行,一行人遂返回平安京,入住皇帝行宮。
趙桓本欲返回宋朝,計劃在開封暫住,再赴大和國處理事宜。然而剛抵汴梁,未見八子東海,詢問後才知東海竟已前往大和國,令趙桓大驚。
因接下來要處理的之事關乎眾多性命,亦是趙桓亟欲求證之事,但時機尚未成熟,故未急于行動。未料何事引發連鎖反應,兒子竟至大和國,若涉入此事,後果不堪設想。
于是,趙桓焦急之下立即啟程趕往大和。海上無法派人先行通知,航速相近,再快也有限。趙桓下令全力揚帆,甚至加派人手輪流劃槳,只為盡快抵達。此事不宜假手他人,故親自率隊急赴平安京。
一問之下,得知東海竟然去打開了鳥羽天皇的陵墓,意圖觀賞那顆陪葬的夜明珠,頓時嚇得他冷汗直冒。不及派人緊急通知,便親自帶領人馬迅速趕至鳥羽天皇的陵墓。所幸在最後一刻成功阻止了這個傻兒子,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東海一直緊張地站在父親身邊,父親不開口,他也不敢主動詢問。而趙桓卻沒有第一時間質問他,而是將之前負責開棺的東海的表哥藤原公通召了上來。
藤原公通是藤原西園寺家族創始人的親兒子,如今擔任西園寺家族的族長。由于他父親已去世,藤原公通到來後,並未獲準進入趙桓的近旁,而是被安排在大門外的廊下天井跪著,距離甚遠,幾乎听不清對話。
趙桓只得提高嗓門問道︰“剛才事態緊急,有些細節尚未來得及詢問。朕問你,當時開棺時,你是否親自上前查看過棺內情況,是否打開過夜明珠盒子的蓋子觀賞夜明珠?”
藤原公通猶豫片刻,答道︰“沒有。”
趙桓語氣驟冷,說道︰“朕再問你一遍,到底有沒有?朕並非前來追責,而是要查明真相。但若你膽敢欺瞞朕,那便是欺君之罪。”
這下嚇得藤原公通魂飛魄散,急忙跪地連連磕頭,說道︰“臣知罪,臣的確曾偷偷打開蓋子看了一眼,但並未觸踫夜明珠,只是出于好奇。
當時開棺還有另外兩名官員在場,他們也可作證我們並未觸踫,大家只是想一睹夜明珠風采。是臣打開了蓋子,但絕未觸踫里面的夜明珠。無論如何,我們確有偷看之嫌,臣甘願領罪,請陛下處罰。”
趙桓嘆了口氣,說道︰“朕已說過,非為治罪而來,而是為救你們。既然你們三人皆已目睹,那便列為重點隔離觀察對象。從現在起,需服用朕派太醫院太醫配制的藥物,以保性命。”
藤原公通又驚又喜,原以為因偷看夜明珠觸怒了皇帝,或許皇帝對那顆夜明珠頗感興趣,欲佔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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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如此,自然是誰看誰就侵犯了皇家威儀,許多奇珍異寶僅供皇帝獨享,豈容他人窺視,此舉無疑是冒犯皇權。然而此刻皇帝竟未動怒,他才稍感安心。
但隨即心生疑惑,听聞藤原家遭詛咒,理應請陰陽師做法,服藥也該由陰陽師配制,怎會是太醫?難道這種詛咒會導致疾病,而太醫能對癥下藥?帶著滿腹疑慮,他退了下去。
不久,大宋太醫派人送來了煎好的藥,這是大宋皇帝賜予的藥,即便是毒藥,他也必須服下。何況他深知皇帝不會加害,或許真是在救他,這讓他愈發緊張,難道自己真已身陷詛咒?
此時,趙桓才轉頭對兒子東海說道︰“你別緊張,為父不會責怪你,畢竟這也是你的興趣所在,但此次確有風險,幸得及時制止。”
當然,這個危險是否真實,為父目前尚無把握,但有一個檢測的機會,先等待幾天吧。幾天之後,如果你的表哥藤原公通,以及和他一起偷看夜明珠的那兩個人,還有那位崇德天皇,都出現了狀況,那麼就證明我的擔憂是事實,屆時我再告訴你發生了什麼。”
東海滿心疑惑地答應了,看來這謎底還需等待幾天。
這幾天,趙桓主要與後白河天皇及朝中大臣會面,了解了一些情況,但並未見到崇德天皇,包括所有參與鳥羽天皇陵墓挖掘儀式的官員。實際上,他們也沒有機會見到皇帝,都被軟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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