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國王確實去找了趙桓,將亨利大主教的想法告知于他。趙桓欣然同意,因他見亨利大主教的傷勢並不嚴重,關鍵在于防止感染,用一萬年輕女子交換,這筆交易可行。
然而,當听說亨利次日要去湖面施展法術,彰顯上帝神威時,趙桓沉吟片刻,對國王說道︰“你最好勸亨利這段時間不要外出,留在帳篷中,這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
至于一萬女子,他答應了便可,不必急于一時,我也不會催促。我相信他遲早會兌現諾言,他的傷勢不重,能夠治愈,不必心急。”
國王點頭應道︰“我會轉告亨利你的建議,我相信他會樂意接受的。”
忽然,國王又想起一事,問道︰“剛才趙公子你說讓亨利留在帳篷中,不要外出,是為了他的安全,——難道他有何危險嗎?”
趙桓點頭說道︰“是,我們東方人有相面之術,通過觀察一個人的面相,便能知曉他的運勢。我恰好略懂一二,看到亨利大主教印堂發黑,恐怕他近期會有血光之災,還是避一避為好。”
趙桓當然不會什麼相面術,他只是對歷史了如指掌罷了。
根據史料記載,雖然關于瑞典針對芬蘭的十字軍東征的記載並不全面,但有一件事卻記得很詳細,那就是亨利大主教的死。
這位瑞典的著名大主教將在這個時候死于芬蘭的湖面之上,會被一個農民用斧頭砍死。具體原因和過程雖記載不一,但時間卻是準確的,正是此時。
因此,趙桓隨口提了一句,算是給他一個順手人情,听不听在于對方。畢竟對方主動示好,要求緩解關系,並拿出一萬女人來換取自己派醫生為他治療並不嚴重的肩傷,自己也算佔了些便宜。于是好意提醒他一句,當然不會采取進一步措施幫他避開這次劫難,听不听就看天意了。
國王一听,嘴角不禁浮現出譏諷和嘲弄。
他對東方的相面之術一無所知,在他看來,這與他們歐洲大主教的魔法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因此趙桓的話他當然也不會放在心上。不過,他還是決定提醒一下亨利大主教,好歹也是人家一番好意。
接著,國王埃里克興沖沖地來找亨利,說道︰“你明天不用急于在湖面上施展魔法,也不用急著湊夠那一萬女子了。
趙公子已經表態,說你不用著急,以後湊足給他也是可以的,他不會催你。他會讓醫生盡快為你醫治,而且你的傷並不算太嚴重,只要他的醫生來治,會很快痊愈。”
亨利大主教卻搖頭說道︰“我不喜歡欠賬,不管是錢還是人情,答應了的事,我就要盡快實現。”
國王當即說道︰“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不過你可能听了會不高興,但我相信趙公子這麼說是為你好。”
亨利不由微微皺眉,預感到趙桓說的話可能如國王所言,會讓他不痛快,但還是問道︰“他說什麼?”
“他說他會一些東方的相面之術,見你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因此勸你這段時間不要外出,就待在帳篷里。”
“血光之災?他意思是說有人要殺我嗎?”
“具體他沒說,但估計差不多就是這意思吧。你之前就被人行刺,肩膀被射了一箭,或許你真該听听他的意見,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了。在湖面上施展法力,彰顯上帝萬能這件事,可以推遲再做。”
“不必了,這件事必須實行,我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並做了安排,放心吧。
自從我被射了一箭之後,我就非常小心,已經加強了我的侍衛警戒。目前我身邊的護衛超過五十人,再加上我的弟子,有一百多人,而且他們會隔開那些人與我之間的距離。同時,我身邊有盾牌手隨時保護,我身上也穿了軟甲,加了防護。”
听亨利這麼說,國王也就不再勸了,說道︰“那好,我也會讓士兵們加強警戒,對所有到湖邊來觀看的人進行巡查,不允許任何人攜帶兵器,尤其是弓箭,確保安全。”
“多謝國王殿下。”
國王把亨利的決定反饋給了趙桓。趙桓用漢語嘟噥了一句︰“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您說什麼?”
國王當然听不懂漢語,趙桓只是笑了笑,用拉丁語說道︰“我是說上帝保佑他。”
“亨利是大主教,他很有法力,我見過,而且他是上帝的看門人,上帝一定會庇護他的,不會有任何危險,趙公子不用太擔心。”
第二天上午,湖面上聚集了一兩千人,他們都是從附近村子聞訊趕來的。
其中有幾百人是虔誠的基督徒,對來自瑞典的主教懷有深切的崇拜之情。得知大主教將當眾施展魔法,彰顯上帝的萬能,他們都渴望一睹究竟。在他們的鼓動下,村里也有不少人對這神奇景象心生好奇,認為若真有其事,改信基督教也未嘗不可。
這個時代的文化娛樂極為匱乏,有人當眾表演神奇的魔法,自然成為吸引眼球的盛事,因此吸引了眾多圍觀者。
同時,國王派人在城門外大聲通告士兵和百姓,消息很快在城中傳開。
城中也有一部分基督徒,雖然數量不多,但也有好幾百人,加上他們的家人。當然,更多人是像那些村民一樣,純屬來看熱鬧的。他們紛紛登上城樓,此時大首領已不再禁止人們上城觀看。
于是,城牆上人頭攢動,但由于距離湖面較遠,不少膽大者順著冰面下到城下,再跑去湖面觀看。白天氣溫並未過于嚴寒,且當天溫度略有上升,即使沒有大宋的御寒服,人們也能勉強耐受。
很快,湖面及周圍聚集了四五千人,但年輕女子卻寥寥無幾。她們似乎知曉瑞典軍隊搶奪女人的行徑,因此心生畏懼,不敢前來。
亨利臨近中午時才現身。
他肩部的傷口雖經郎中止血處理,卻已開始感染,感到寒冷異常,額頭滾燙,身體發燒。
他深知必須盡快完成魔法,以換取女人交給趙桓,從而獲得趙桓的醫生救治,保全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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