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娜還用胳膊肘捅了捅索菲亞,又看了一眼卡爾。兩人立刻會意,現在只有讓烏爾德主持大局,才能將趙桓拉入他們陣營。顯然,烏爾德這位曾經的瑞典王後如今與大宋的趙公子成了情侶。
只要烏爾德掌控瑞典,趙桓便會看在烏爾德的面子上,大把金幣撒向瑞典,他們也能擁有花不完的錢。
反正對于國王之位,他們並無覬覦之心,尤其是兩位女子,更無此念。卡爾雖有些想法,但勢力薄弱,無法與競爭對手抗衡,更願做個閑散王子,有花不完的錢便足矣。
烏爾德何嘗不清楚這三個孩子的意圖,趙桓早已與她通氣,意圖攪亂局勢,她又怎會去執掌瑞典王國?她並無主政一方的野心,再者,一旦成為瑞典國王,再將瑞典弄得天翻地覆便不妥當,這與事先商定的戰略背道而馳。
因此,依照趙桓先前的指示,烏爾德說道︰“這件事恐怕還需你們現任母親里切薩一同商議。別忘了,她與你們的父王也育有子嗣,他們同樣有權繼承你們父王留下的江山和財產。”
對此,卡爾等人豈會不知,只是他們不願正視這一點,故意避而不談。沒想到他們的母親卻主動提及,這實屬意料之外。畢竟,里切薩是奪走她王後寶座的女人,即便此事發生在她被宣告死亡之後,但自己的王位被他人佔據,心中難免不快。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烏爾德不僅未感不快,反而還為他人著想,實在令人費解。
于是,國王斯維克的第二任妻子里切薩和她的兩個兒子被請至此地。里切薩並不知丈夫已逝,得知此事時,並未如趙桓等人預料的悲痛欲絕,只是象征性地抹了抹眼淚,吸了吸鼻子,便恢復了平靜。
她甚至未要求瞻仰丈夫的遺體,而是拉著兩個兒子,對趙桓說道︰“他們都是我丈夫斯維克國王的子嗣,理應享有平等的繼承權,包括王位繼承。希望趙公子能主持公道,維護我兩個孩子的權益。”
趙桓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里切薩,心忖這女人果然眼光獨到,不愧是攪動北歐局勢的中世紀名女之一。
她一眼便找準了自己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人物,——來自東方的巨賈,背後有強大無比的大宋軍隊撐腰。
于是,她一開口便請求自己為她的兩個孩子做主,確保他們的遺產繼承權,包括王位。
趙桓豈會趟這趟渾水?他巴不得事態更亂,那才有趣。于是,他回應道︰“既然事已至此,那就需好好商議出一個結果。我並不適合主持你們的遺產分割,包括王位繼承。
但我認為,所有繼承人的權益都應得到保障,前提是所有有資格繼承的人都應參與遺產分配方案的制定,包括斯維克國王的兩個女婿,也就是瑞典的兩位國王克努特和瓦爾德馬。不如將他們也請來,共同商議此事該如何解決?”
趙桓的提議無人敢反駁,且言之有理。此事難以隱瞞,畢竟這是丹麥的地盤,兩位丹麥國王又是已故瑞典國王的女婿,顯然必須參與。
很快,兩位丹麥國王也應召而至。當他們得知瑞典國王竟在馬車中被殺時,幾乎同時下意識地望向趙桓。因為他們與趙桓一同前往邊境迎接斯維克國王時,親眼目睹了斯維克對趙桓的挑釁,趙桓當時雖未發怒,卻未必心無芥蒂。
這位能量極為神秘的東方富豪,很可能動用了大宋或其他神秘力量,將冒犯他的斯維克國王除去。
海倫娜三兄妹與他們的想法一致,然而趙桓卻平靜地搖了搖頭,說道︰“這事與我無關,是馬格努斯派人干的。我已經抓到了凶手和他的幫凶,你們可以親自詢問。”
“這件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我不希望被人冤枉,背這個黑鍋。”趙桓補充道。
實際上,整件事都在趙桓的掌控之中。盧卡行刺成功後騎馬逃離時,趙桓的手下早已暗中跟隨,並在半路將其擒獲。同樣,馬車夫瓦德森從教堂悄悄溜走時,也被趙桓的人盯上,並在途中抓捕。
趙桓的目的不僅是為了洗脫冤屈,避免誤會,更重要的是揭露真相後,將此事擴大化。一個國王的被殺,很可能成為引發國家間戰爭的導火索。
兩位國王趕緊歉疚地賠笑,簡單詢問幾句後,盧卡和瓦德森老老實實承認了罪行。盧卡怒不可遏,拔出長劍欲殺二人泄憤,卻被瓦爾德馬一把抓住。
瓦爾德馬勸道︰“不要沖動,若你此刻殺了他們,事情可能更難處理。”
“有什麼難辦的?他們已經承認了罪行,等我殺了他們,再去找馬格努斯理論。”盧卡反駁道。
瓦爾德馬冷靜回應︰“要殺他們也需與馬格努斯當面說清此事,然後再行處置。否則死無對證,我們如何證明是馬格努斯主使?”
此言一出,猶如醍醐灌頂。克努特意識到自己的沖動,從應變能力上看,確實遠不及瓦爾德馬。
趙桓在一旁觀察,心中暗嘆︰難怪瓦爾德馬後來能稱霸丹麥,果然有兩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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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努特也醒悟過來,憤憤收劍,吩咐人去請馬格努斯。
此時,馬格努斯正與母親英格麗德慶祝勝利。因暗中監視的人已將刺殺成功的消息告知他們。盧卡在離開馬車時,曾向暗中觀察者點頭示意,表示任務完成。盡管斯維克國王被刺的消息尚未傳開,馬格努斯和英格麗德已開始慶祝。
這時候,有個侍衛跑來報告,說丹麥國王和大宋的富商趙公子有重要事情要商量。
馬格努斯緊張地問母親︰“難道事情敗露了?”
英格麗德有點不耐煩︰“你這麼膽小,將來怎麼當瑞典國王?就算他們知道了,又能拿你怎麼樣?他們沒有證據證明是你干的,你只要堅持說不知道,就沒事。”
馬格努斯听了覺得有道理,就放心了。然後他準備去見丹麥國王,英格麗德說︰“我陪你一起去,怕你應付不好,露出破綻。雖然我不怕他們,但最好還是別讓人懷疑我們。”
于是,英格麗德陪兒子馬格努斯去了丹麥國王克努特的住處。本來他們都在趙桓的住處,但趙桓提議轉移到克努特國王的寢宮處理這件事更穩妥。
畢竟,克努特是丹麥國王,事情發生在丹麥,死者還是他岳父,自然在他家處理最合適,沒人有意見。
當馬格努斯母子步入大廳時,立刻感到氣氛不對,幾乎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盯著他們,尤其是克努特和瓦爾德馬,眼神仿佛要將他們吞噬。
“怎麼了?你們為何這樣看我?好像我是你們的生死仇敵一樣。”馬格努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還試圖講了個冷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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