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點頭贊同︰“沒問題,你們提供一個地點,若合適便敲定下來。”海倫娜早有打算,她提議道︰“不如我們在丹麥錫蘭島上的羅斯基勒進行談判,不知您意下如何?”
趙桓不禁嘴角露出一抹神秘且帶幾分玩味的笑容。
因為羅斯基勒即將發生一件震驚北歐的大事。他本就計劃在隆德處理完事務後前往羅斯基勒,親身經歷這場歷史大戲,沒想到海倫娜主動提出在此地商談,正合他意,于是當即點頭︰“沒問題,就這麼定了。”
海倫娜大喜,本以為要費些口舌,卻沒想到趙桓如此爽快答應,她立刻表示將返回瑞典,將這一好消息告知父親。
此時,烏爾德開口了︰“不知以前跟隨我的那些奴僕,如今境況如何?他們是否得到了優待,還是已被逐出莊園?”
海倫娜頓時尷尬,因當時他們誤以為烏爾德已死,自然未善待其身邊之人,所有僕從均被父親逐出城堡,去向不明。面對母親的突然提問,她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烏爾德似乎頗感意外,神情黯然,嘆道︰“罷了,既然已被逐出城堡,那便算了。”
眼見母親如此傷心,海倫娜擔心節外生枝,竭力思索,試圖找出母親可能滿意的僕從。突然,她眼前一亮,想起了瓦德森。
這個僕從是母親身邊的馬夫,跟隨母親多年,專門負責飼養馬匹。因他養馬技藝精湛,在母親烏爾德不幸遇害後,其他奴僕均被斯維克以各種借口逐出城堡,唯獨瓦德森得以留任。
這全因他養馬有方,斯維克賞識其技術,且他並非烏爾德的心腹,僅是一名馬夫而已。平日里他與烏爾德接觸不多,故未引起斯維克的反感,因此得以留下,如今竟成了救命稻草。
她必須找到一兩位母親生前喜愛的人,以彰顯父親對母親的思念,否則實在說不過去。若她的說辭被母親識破是謊言,可能會引發對真正幕後黑手的懷疑,進而影響到趙公子,那以女人換取金幣的生意也可能因此泡湯,這可是大事。
于是,海倫娜趕緊說道︰“母親以前有個馬夫叫瓦德森,還記得嗎?他養馬技藝高超。盡管許多母親身邊的僕從因母親不在,不願侍奉新主,紛紛離去,父親極力挽留,但無濟于事,他們還是一個個走了。
唯獨瓦德森選擇留下。父親很高興,為他加薪,每次父親見到他,便會想起母親,也算是一種寄托。瓦德森繼續在城堡養馬,待母親回到城堡便能見到他。”
果然,烏爾德聞言大喜,激動地說︰“瓦德森竟然還在城堡,太好了!只是我現在暫時無法去城堡見他。這樣吧,你幫我帶個口信給他,就說我還活著,讓他不必掛念,好好為父親養馬,將來有機會再見面。”
海倫娜立刻爽快答應,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慶幸自己反應迅速,否則這將是個大麻煩。待海倫娜夫婦離開後,趙桓召見了馬格努斯。
趙桓對馬格努斯說︰“已經聯絡上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
趙桓為馬格努斯和他的母親英格麗德出的主意是︰由趙桓通過烏爾德與之前的僕從取得聯系,再由馬格努斯借此機會動手腳。
歷史上確有其事,也是通過這個馬夫瓦德森,因此趙桓的切入點與歷史相符,應無問題。
馬格努斯大喜,這正是他所需要的切入點。
他與英格麗德商議後,第二天在海倫娜準備前往瑞典時,馬格努斯詳細交代了隨行的兩名侍衛到斯維克身邊的具體任務。
這兩名侍衛本是丹麥國王克努特的衛隊成員,但早已被馬格努斯收買,成為他的眼線。當然,他的目的並非對付表哥克努特國王,而是了解其動向和喜好,以便更好地依附于他。
這次,他正好利用這層關系。盡管他不指望這兩名侍衛能刺殺斯維克,畢竟斯維克的防備森嚴,但有了烏爾德馬夫這條線,便打開了一個小缺口。
接下來如何行動,就看馬格努斯如何花費金錢和心思了。
海倫娜在丈夫克努特的侍衛保護下,再次來到瑞典,見到父親斯維克國王,轉達了趙桓的答復。
斯維克冷笑道︰“這趙公子果然謹慎,但他以為在丹麥我就拿他沒辦法嗎?別忘了,丹麥國王是我的女婿,對付他,我有的是辦法和機會。就看他是否識相,能按我的要求行事,給我足夠的金幣,我或許能讓他多活些時日。否則,我就讓他和烏爾德一樣去見上帝,這次我不會再失手。”
海倫娜急忙勸道︰“父親,你真要對趙公子下手嗎?我勸你還是小心為妙,因為這趙公子背後有大宋的軍隊。”
斯維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行了,別替他吹噓了,我不信殺不了一個商人。這是我的地盤,無論在瑞典還是丹麥,我要殺誰,沒人能逃得了。”
海倫娜心中涌起深深的無力感,後悔將母親與趙公子的事告訴父親,未曾料到父親會如此憤怒。
作為丹麥的王後,海倫娜深知趙桓的勢力,即便十個父親加起來也難敵他。若硬踫硬,無異于雞蛋踫石頭。
她明白無論怎麼勸說,只會加劇父親的怒火,于是不再多言,返回丹麥,徑直去找妹妹索菲亞。
索菲亞與海倫娜並無血緣關系,雖為姐妹,卻是因父親斯維克國王在謀害烏爾德後,新娶的王後里切薩與前夫沃洛達爾所生。
盡管如此,兩人關系向來不錯。海倫娜嫁給克努特國王後,索菲亞也嫁給了另一位丹麥共治國王瓦爾德馬,訂婚時年僅十四歲。
她雖年輕貌美,卻性格霸道凶殘,能毫不留情地處死討厭之人,這是海倫娜親眼所見。因此,海倫娜決定尋求索菲亞的幫助,看看她是否有良策阻止父親自尋死路。
由于丹麥的兩位共治國王瓦爾德馬和克努特結盟,共同對抗另一位共治國王斯文,兩家關系密切,加之姐妹情深,關系更是非同一般。
見到海倫娜,索菲亞親熱地挽起她的手,興奮地分享最近從大宋商人處購得的新奇玩意兒,還如獻寶般展示給海倫娜。
海倫娜雖不喜索菲亞此舉,但以往總會設法奉承,讓對方高興,因為索菲亞高興時會慷慨分享,甚至贈予一些難得的珍品。
然而今日,海倫娜無心于此,打斷索菲亞的炫耀,直言說道︰“我們的父親有麻煩了,咱們共同商議對策。”
索菲亞大驚,忙問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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