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通過以女人換取金幣的交易,英格蘭軍隊的裝備得到顯著提升,三分之一士兵配備了戰馬。
然而,進入威爾士後,騎兵的作戰效能大打折扣。此地多為不適合騎兵作戰的山谷高坡,乃至懸崖峭壁。當行至一片名為尤洛森林的區域時,亨利國王徑直欲率軍深入。
戰時內閣的幾位伯爵急忙阻攔。切斯特郡的大將尤斯塔斯勸道︰“殿下,此舉萬萬不可。深入森林乃兵家大忌,切不可輕率行事,須防備敵軍埋伏。”
亨利卻冷言回應︰“你們只需留守即可,我自會帶領軍隊進入。”
他再度準備沖入森林。他的護衛長也叫亨利,是位男爵,滿不在乎地對尤斯塔斯說道︰“將軍,如果你們畏懼,便留守後方。待我護衛國王親自擒獲那歐文大帝,收復格溫內斯全境,凱旋歸來時,你就只能羨慕了。”
尤斯塔斯心急如焚,轉眼望向赫特福德伯爵羅杰,急切道︰“伯爵大人,趕緊勸阻國王,此舉太過危險。”
羅杰覺得,貿然闖進這片大森林真是愚蠢。森林太大了,敵軍可能在任何地方埋伏,還有高山和深谷,谷底和山頂都長滿了樹,根本分不清敵人在哪兒。
但亨利好像沒听大家的話。羅杰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騎馬沖上去,攔住亨利,誠懇地說︰“殿下,您是國王,不用親自沖在前面。您是最高指揮,應該讓前面的部隊先去探探路。”
亨利只回答了一個字︰“滾!”
羅杰伯爵面紅耳赤,眼睜睜看著亨利帶著他的軍隊往前進入森林。
他只能對尤斯塔斯說道︰“你率你的軍隊在前面護衛國王,我率軍隊包抄,以防敵軍埋伏,這樣我們還可以從外圍敵人包抄軍隊的後面進攻,——萬一森林里有敵人的話。
如果沒有是最好,我們就兵分兩路穿插過去,遇到敵人立刻發信號。”
尤斯塔斯當即點頭,馬上率著他自己領地的軍隊追上了亨利,並沖到了亨利的前頭。
亨利也沒管他,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在往前走著,大軍分成了兩支相互警戒,往前突擊。
他們往前走了半天,穿過一條滿是茂密森林的峽谷,在峽谷盡頭是一望無際的森林。
亨利突然勒住了馬,因為他感覺到了危險。他經歷了很多戰斗,對危險很敏感。
他耳朵一直動著,找危險的方向。突然,四面八方響起了弓弦聲和箭射破空氣的聲音。
“不好,隱蔽!”
走在前面的尤斯塔斯將軍剛喊完,就被一箭射中,差點從馬上掉下來。幸好他穿著厚重的盔甲,箭射在他的前胸上,像打了一拳一樣疼。他穿著兩層鐵甲,但還是很疼。
他用手抓住箭,看到鐵甲被射穿的地方有血流出,知道受傷了,對方用的是英格蘭長弓。這種弓英格蘭和威爾士軍隊都用,但英格蘭的弓更好,射得更遠。
他的護衛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沖上來用盾牌保護他。但是從密林深處射出的箭又快又多,他的護衛一個接一個地慘叫著倒下。
“還擊,放箭!”
尤斯塔斯大聲喊著,用力折斷身上的箭桿,拿起長弓朝可能有敵方弓箭手的方向放箭。
但他看不清敵人,敵人躲在密林深處,他們卻在森林的小路上,四周樹很少,成了靶子,無數士兵慘叫著死去。他們的還擊沒有對敵人造成太大傷害,因為找不到目標,他們拼命想沖出去,但前面的箭像雨點一樣,根本沖不出去。
亨利國王手持長劍,拿著圓盾,策馬沖進密林深處。箭像雨點一樣射來,有的射在他的盾牌上,有的被他的護衛擋住,但還是有些射中了他。但因為他的身體強壯,穿著三層鐵甲,很少箭能射穿這麼厚的鐵甲。
他雖然受傷了,但像風一樣沖進了密林深處,終于看到了弓箭手。他拼命用劍刺,一口氣殺了十幾個弓箭手,在近處,弓箭手不是騎士的對手。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怒吼,從樹上跳下一個像猿猴一樣強壯的人,兩人立刻用長劍打在一起。
亨利馬上認出了他的敵人,猛刺一劍,兩人都後退一步。
亨利吼道︰“你是歐文大帝?”從樹上跳下來襲擊他的正是格溫內斯王國的國王歐文大帝。
歐文大帝跟亨利曾見過面,那已經是很多年前了。
歐文大帝咧嘴,露出一排森森的白牙︰“你這個從陰道里爬出來的廢物,不老老實實呆在倫敦,跑到威爾士來送死嗎?那你就把命留在這吧。”
說著沖上去猛砍猛刺,亨利還以顏色,兩人纏斗在一起,他們的侍衛也都拼死進攻。
這時正在纏斗中的亨利突然听到尤斯塔斯將軍大聲叫道︰“亨利殿下快撤,我們被包圍了,趕快往回撤,撤出去,不然我們全都會死在這的!”
越來越多的敵軍將他們先頭部隊完全包圍,他們雖然總體兵力遠比威爾士的軍隊多,但是進入森林之後兵分兩路。加上通過那狹長的峽谷時,軍隊只能采用一條線往前走,這使得他們的大部隊被留在了森林峽谷之中,而他們先頭部隊遭到敵軍重兵包圍時,局部情況卻成了敵眾我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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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發瘋一樣猛砍猛殺,跟歐文大帝纏斗在一起,卻根本不管全局的情況。
而尤斯塔斯看得清楚,大聲的吼叫著,提醒亨利快撤,可是亨利好像沒長耳朵似的,根本听不見別人說的話,依舊與對方纏斗著。
尤斯塔斯眼看著再不撤他們就會被徹底包圍,但是想沖出去都沒辦法了,他直接策馬沖了上去擋在了亨利和歐文大帝之間,用盾牌擋住了歐文大帝連番進攻,嘴里大叫著讓亨利趕緊走。
可是沒想到亨利卻從後面用盾牌狠狠砸在了他腦袋上,直接把尤斯塔斯從馬上砸了下來,摔在了地上,接著亨利策馬沖上去,繼續跟歐文拼死纏斗。
而尤斯塔斯摔下馬之後失去了防護,歐文大帝的大兒子達菲德趕緊策馬沖了上來,手中馬槊刺向了地上的尤斯塔斯。
尤斯塔斯大駭,一個翻滾,那槍幾乎貼著他的腦袋扎在了地上,他面部可沒有面罩,剛才摔下來面罩也翻上去了,差一點就被一槍戳在臉上。
而這時亨利也發覺不對了,他一招逼退了歐文大帝,竟然直接扔掉了手里的盾牌,左手牢牢抓住了大王子達菲德手中的馬槊,將手中劍刺向了達菲德的面部。
對方的面部同樣有破綻,甲冑護衛不到,達菲德想躲閃,但是手中槍被牢牢抓住,無法後撤。
他只能猛的一側身,但是那劍還是貼著他的臉頰刺了進去,將他半只耳朵都切斷了,鮮血頓時流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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