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諾的侍衛長托馬斯子爵騎著馬上前交涉,表明了身份,但是衛兵卻讓他們等著,要傳稟進去,得到里面的主人同意他們才能進入。
這讓埃莉諾的怒火瞬間就到了頭頂,這是她家,她要回自己的家,卻要經過里面的人同意,這實在讓她難以忍受。
不過趙桓沖她擺了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很快侍衛出來了,掃了一眼眾人,對埃莉諾說道︰“你只能帶你的妹妹佩妮和三個隨從進去,而且不允許帶任何武器,其他的人離開城堡一百步以外,不得靠近,否則我們就要放箭。”
埃莉諾都快氣瘋了,說道︰“這是我的家,誰給你們的權利阻止我進入?”
侍衛卻冷冷說道︰“現在這里是老夫人住的地方,我們只听從老夫人的話。”
他們嘴里的老太太,當然就是埃莉諾的祖母。
對于這個老太太,埃莉諾一時半會兒也拿她沒辦法,只能忍氣吞聲,回頭看了看趙桓。
趙桓說道︰“放心吧,我帶兩個人陪你一起進去,看看老太太到底要干什麼?”
他帶著岳飛和牛皋護衛著埃莉諾和佩妮進入城堡,其他隨從則退出百步以外。
趙桓此刻沒有跟他們硬干,想先看看情況再說,畢竟這老太婆是埃莉諾的祖母,這又是在他們家里,還是靜觀其變再說。
幾個人進入了城堡,來到了會客大廳,這里卻空無一人,門口兩個侍衛用審視的目光瞧著他們。
埃莉諾說道︰“我祖母呢?”
侍衛說道︰“老太太讓你們在這等著。”
埃莉諾他們只好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差不多等了一個時辰,埃莉諾幾次想要發火,都被趙桓攔下來了。
終于老太太在數十個人的簇擁下出現在了會客廳,有隨從也有護衛,那些護衛站在埃莉諾和趙桓他們身後,呈夾擊之勢將他們圍住,就好像他們是等待審問的囚犯一般。
老太太一張臉已是滿臉溝壑,年紀大了,身材有些佝僂,拄著一根拐杖,卻並沒有讓侍女攙扶,只獨自在他們對面的一把寬大的椅子上坐下,後面站著一排侍衛,身穿鎧甲,後背插著兩柄戰斧。
埃莉諾拉著妹妹起身施禮︰“拜見祖母!”
老太太果然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準確的說是沒有回應的表情,按理說孫女回來了,又跟她見禮,怎麼著得露個笑臉吧,可是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笑的模樣,能看出幾分厭惡。
而且她的目光慢慢轉向了趙桓和趙桓身後站著的岳飛和牛皋,干癟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含糊不清的問道︰“他們是誰?”
埃莉諾急忙做解釋︰“這位是佩妮的丈夫,都叫他趙公子,那兩位是趙公子的隨從。”
老太太眼神中的厭惡更加分明了一些,一雙渾濁的眼珠更是死死地盯著趙桓,冷聲說道︰“我不同意這門婚事,佩妮是我的孫女,她嫁給誰我說了才算。”
佩妮很生氣,她馬上說道︰“祖母,我們已經結婚了,你的反對沒有用處。”
老太太冷冷道︰“既然你說我的反對沒有用處,那你們就離開阿基坦公國吧,只要不在我的公國,我看不著,我也就懶得管了。
要想待在阿基塔公國,就得听我的,公國是我的,我說了算。”
埃莉諾都氣笑了,不過她還是忍住了,賴著性子說道︰“祖母,您可能年紀大了,很多事記不清楚了,我父親在去世前已經任命我為阿基坦女公爵,我才是阿基塔公國的唯一合法繼承人。
我也是以這個身份嫁給路易國王的,不過我已經跟他解除了婚姻關系,因為我們的婚姻是無效的,這是在羅馬教宗尤金的支持下,由敘熱大主教和另外一位女主教主持儀式解除的婚約。
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我一旦跟路易離婚,阿基坦公國將會自動重新回到我的手里。
這些年我不在公國,祖母您辛苦了,替我管理公國。現在我回來了,我需要收回公國和我在公國的所有權利,包括這個城堡,都是在我的名下的。
當然祖母你要住,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有一點要明確,這是我的家,房產地契上都是我的名字,所以我希望以後我和我的朋友回來,不會有任何人阻攔。”
老太太嘴角一咧,竟然輕輕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對埃莉諾的說法不屑一顧︰“你的父親是我的兒子,他的話不算數,我說的才算數。
你既然已經嫁給了路易,你就是路易的王後,阿基塔公國就跟你沒有什麼關系了。
你離去已經十年,這十年里,阿基坦公國都是我跟我的孫兒艾薩克一起打點,整個普瓦提埃也都是你堂哥艾薩克在統治,他統治得很好,我很滿意。
既然你回來了,那就跟你把話說清楚,阿基坦公國是我老太婆和艾薩克的,跟你沒有關系了,你是法蘭西的王後,你還是回到路易身邊去。”
佩妮著急了,說道︰“祖母,我姐姐跟路易國王已經離婚了。”
“離婚了也可以再婚嘛,這沒有什麼關系。”
接話的是站在老太太身後的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他是埃莉諾的堂哥,名叫艾薩克,現在擔任阿基坦公國首都普瓦提埃的總督。
艾薩克上前兩步,手撐在寬大的桌子上,俯視著對面的埃莉諾,說道︰“你跟路易離婚是無效的,因為你們沒有征求祖母的意見。
祖母曾經派人去警告過你們,不許離婚,可你們沒有听。”
埃莉諾皺了皺眉,說道︰“我沒有接到祖母的任何信件,也沒見到任何祖母派來的人。”
艾薩克說道︰“祖母已經派人給你送信了,而且連續三封信,都是讓你打消念頭,不準你跟路易離婚的,否則就不認你這孫女,不讓你回阿基坦公國,你們真的沒收到嗎?”
雙方對了一下時間,這才知道老太太派去的人到達巴黎的時候,埃莉諾已經跟路易離婚了,因為在消息傳到老太太耳朵里的時候本來就很晚了,這時代消息的傳播速度太慢。
所以她寫信去阻止的時候,離婚已經完畢,而埃莉諾已經離開了巴黎了。
信使到處找埃莉諾,以至于沒有及時趕回來,所以老太太還以為信已經送到了呢,結果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這讓她很生氣。
當然埃莉諾嫁給亨利的事情並沒有傳出來,所以她的祖母和她的堂兄對此並不知道。
埃莉諾也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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