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蒂厄立刻贊揚說道︰“伯莎女公爵說的有道理,我們應該這麼做,確定好規矩才方便以後行動。”
路易國王並不認識馬蒂厄,不過此刻他也懶得去詢問,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把康拉德他們叫來統一思想。
很快康拉德和腓特烈以及一從公爵、伯爵等領主都來到了路易國王的中軍大帳,分兩排落座。
埃莉諾拉著趙桓參加了,而且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
見狀,路易國王陰沉著臉說道︰
“埃莉諾,你把他叫來參加軍事會議,什麼意思啊?這會議只有領主才能參加,他有這個資格嗎?”
埃莉諾點頭說道︰“他當然有,如果不是他借給我二千金幣,我的十字軍女子軍團就組建不起來,所以我已經任命他為十字軍女子軍團的副統帥,協助我統領十字軍。”
這話一出,場中幾乎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包括趙桓。
趙桓看了一眼埃莉諾,心想這麼大的事你能不能事先跟我通過氣啊?
埃莉諾卻朝他微微一笑,樣子頗有幾分得意。
其實這個主意是埃莉諾剛剛才想出來的,她想讓趙桓跟在他身邊,因為這個趙公子絕對不是他表現出來那麼簡單。
能夠隨隨便便拿出二千金幣來借給自己不需要抵押,能是一個普通人嗎?單沖他這份財力,就足以讓埃莉諾動心,要牢牢攀住這棵大樹。
何況他對自己的妹妹佩妮也非常好,佩妮也很喜歡他。
而八王爺現在指望不上了,妹妹一旦與那位八王爺離婚,若是能嫁給這位年輕帥氣多金的趙公子,豈不是最好的歸宿嗎?
為了妹妹,也為了她的女子十字軍團,所以她需要把趙公子這個大金主跟自己綁緊,那任命他為副統帥就是一個重要的籌碼,能夠讓趙桓把女子軍團當作他自己的隊伍來照料了。
至于什麼副統帥,那不過是開口一句話的事。
路易臉更黑了,他本來就不喜歡這什麼趙公子,他覺得就是自己美麗的王後找的小白臉,居然堂而皇之帶到他面前晃悠,氣得他想殺人,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又不好發火。
于是說道︰“他雖然是副統領,但也不能參加今天的會議,今天是各軍隊的統領參加的,你來就行了,他不需要參加。”
埃莉諾卻搖頭說道︰“不行,我們倆都是統領,他非常有作戰經驗,因為他來自東方,受到良好的軍事教育,我們要對付中亞的異教徒,他可以為我們提供很有幫助的建議。
所以我們女子軍團必須有我們兩個共同參加才行,缺一不可。”
埃莉諾明知道這讓路易會很生氣很吃醋,但是她就是要存心氣氣對方,誰讓他不相信自己亂吃醋呢?
這趙公子明明是她給自己妹妹準備的備選,卻被丈夫路易國王認為是她的小白臉,她啥時候養小白臉了?完全是路易臆想出來的一切,當然就不高興。
路易國王面對如此堅持的王後卻無可奈何,再要糾纏這件事,對方不會讓步,他會更加難看,只能先放下,回頭再好好跟埃莉諾說清楚,讓她離這個小白臉遠一點。
于是路易回到了今天討論的議題上,不再理這個茬。
他說道︰“今天我們駐扎在羅姆甦丹國的一個城鎮旁,我們的十字軍,包括神羅帝國的十字軍,有很多人洗劫了周邊的村莊,搶了很多糧、牛羊、財物,還有女人。
但是經過調查,被搶的大部分都是希臘人,是信奉上帝的基督徒,但他們又是生活在與我們敵對的羅姆甦丹國地界里的。
現在有一個問題,——對于敵國範圍內的基督徒,我們該如何對待?
是一視同仁,把他們當作異教徒一般對付,包括搶劫殺戮呢,還是區別對待,只殺真正的突厥人異教徒。
而對敵人疆土內的基督徒同胞予以庇護,至少不能搶劫他們。
現在軍中有兩種意見,我覺得我們應該統一思想,確定清楚如何對待敵國疆土內的基督徒,能否對他們實施搶劫。
確定好意見之後,下一步我們就要按照今天確定的會議精神來處置,我們也就有了統一的行動標準。”
于是觀點不同的雙方代表埃莉諾和勃艮第公爵,分別闡述了他們各自的觀點。
埃莉諾堅持認為以人為本,只要是基督徒,不管他在哪個地方,是否在敵國疆土內都應該得到平等保護,更不能夠對他們進行侵犯。
而勃艮第公爵卻認為應當劃地界,在敵國境內的基督徒可以進行搶劫,因為這些基督徒已經不是純粹的基督徒了,他們被敵國洗腦,已經變成了敵國人。
即便他們還沒有改變信仰,也是敵國人,可以對他們進行搶劫甚至屠殺。
在場的公爵、伯爵和領主都紛紛表態,選邊站隊,當然其中也有少數騎牆派不表態,只說听國王的,國王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康拉德和腓特烈都沒有表態,他們先听著,等到所有人都說完了。
康拉德對腓特烈說道︰“你也說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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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這才說道︰“我提出第三種觀點,跟他們的都不一樣。”
這句話立刻招來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腓特烈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時刻。
他故意端茶杯喝了一口茶,吊了一下眾人的胃口,這才接著說道︰“我認為,關鍵不是看這些人是不是基督徒,而是看我們的軍隊有沒有搶劫的必要。
如果我們糧食充足,不需要通過搶劫來獲取糧食支持軍隊生存,那麼對于基督徒當然沒有必要搶劫,對于當地的異教徒百姓,則根據情況。
如果他們對我們友善,那可以不搶劫,如果他們對我們態度惡劣,搶了又何妨?
但是假如我們軍隊糧食緊缺,供給不上,那麼就只有搶劫當地獲取糧食這一條路途徑,否則我們吃什麼?沒有糧食,我們又怎麼能達到聖地開展聖戰呢?
因此,是否實施搶劫,關鍵看我們軍隊有沒有這個必要。”
康拉德很滿意,微笑著對路易說道︰
“我們在路上實行的就是這樣的策略,如果我們沒有糧食,為了生存,即便是信奉基督教的當地人,他們不願意把糧食賣給我們,或者我們已經沒有錢來購買糧食,那麼我們也會搶糧。
如果遭到反抗,我們甚至會付諸武力,這是為什麼之前我們跟東羅馬帝國關系鬧僵的原因。
他們不理解不支持我們十字軍,給我們賣高價,甚至故意有糧食也不賣給我們,想把我們餓死,為此我們只能付諸武力。
我覺得我們的態度是對的,在下一步的跨越安納托利亞高原,穿過羅姆甦丹國到達十字軍國家之前,我們都會奉行這個原則。
以獲取糧草保證軍隊基本生存需要為原則,而不是僅僅考慮他是不是基督徒。
試問,如果我們都快餓死了,即便是基督徒百姓,難道我們也不搶糧,就看著我們的將士餓死嗎?顯然是不合理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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