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這些藤蔓會移動。”
葉晨欣用短刀挑起一根藤蔓,黏液滴在刀身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這應該是被魔氣催生的噬骨藤,一旦纏上就會順著血脈鑽進去。”
鐘黎皺著眉頭,認真地解釋起來。
“呵,這玩意……來多少,我斬多少!”
軒轅坤的雙刃劍突然出鞘,銀光閃過,將三根悄然纏來的藤蔓斬成數段。
然而……
接下來的畫面,卻讓他不由自主地驚呼起來。
斷藤在地上扭動著,很快化作黑色的汁液。
“我靠,這破地方連草都成精了!”
軒轅坤瞪大雙眸,一臉詫異。
“小坤子小心點!”
甦海燕的峨眉刺在藤蔓間穿梭,挑斷那些試圖繞過金光屏障的藤蔓。
“這些東西怕火,火女,借點火苗用用。”甦海燕回頭吆喝一聲。
火女聞言,指尖彈出三簇小火苗,落在藤蔓密集的地方,立刻燃起金色的火焰。
噬骨藤在火中發出淒厲的嘶鳴,很快被燒成灰燼。
“這瘴氣里的魔氣被火焰燒過之後,好像變弱了。”
鐘黎蹲下身,用軟劍挑起一點黑色汁液︰“這些藤蔓的根須連接著谷底的地脈,只要切斷源頭,瘴氣就會散去。”
她指向崖邊的一處裂縫︰“源頭就在那里。”
趙琰剛要邁步,卻被裴秀拉住︰“等等,裂縫周圍的瘴氣比別處濃三倍,肯定有埋伏。”
話音剛落,裂縫中突然竄出十幾只青面獠牙的魔蛛,每只都有磨盤大小,吐出來的蛛絲帶著熒光,落在金光屏障上竟開始腐蝕出小孔
。張雪的人王之劍率先斬出,劍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將三只魔蛛劈成兩半,蛛血濺在劍身上,瞬間被金光淨化。
“這些蛛絲能腐蝕靈力!”
她提醒道,人王之劍舞得密不透風,將蛛絲盡數擋開。
軒轅坤的雙刃劍化作兩道銀龍,專挑魔蛛的眼楮攻擊,慘叫聲中,五只魔蛛失去視力,撞在岩壁上昏死過去。
“小姑,左邊!”
他回頭吶喊一聲。
卻見甦海燕已經跳起,峨眉刺精準地刺入一只魔蛛的口器,將其腦漿攪碎。
火女的火焰突然暴漲,金色的火牆將剩余的魔蛛包圍。
她發現這些魔蛛雖然凶猛,卻刻意避開她的令牌光芒,顯然對祝融血脈極為忌憚。
“哦,它們好像很害怕我手里的令牌!”
火女回頭一笑︰“既然如此,那就簡單多了!”
裴秀的火焰箭趁機射出,每支箭都精準地落在魔蛛的背甲縫隙處。
火焰順著傷口蔓延,很快將其燒成焦炭。
“這些只是誘餌,真正的殺招在裂縫里。”
趙琰的骨刀突然指向裂縫深處︰“有東西出來了。”
一只體型超過兩米的魔蛛王從裂縫中爬出,背甲上布滿骷髏頭形狀的花紋,八只眼楮里燃燒著幽綠的鬼火。
它吐出來的蛛絲不再是熒光色,而是漆黑如墨,落在金光屏障上發出“ 嚓”的碎裂聲。
“這才是正主。”
甦海燕的峨眉刺在掌心轉得飛快︰“小坤子,用你的雙刃劍纏住它的腿,我去捅它的眼楮!”
“小姑你別瞎指揮哈,看著我點!”
軒轅坤嘴上反駁,身體卻很誠實地沖了上去,雙刃劍如剪刀般剪下兩只蛛腿。
魔蛛王吃痛,剩下的六只腿同時踹向軒轅坤,卻被他靈活避開。
張雪和葉晨欣趁機從兩側夾擊,人王之劍與軟劍同時刺向魔蛛王的背甲,卻被彈了回來。
“它的背甲太硬了!”
張雪無奈,唯有回頭看向幾人,希望有人給出合適的辦法。
火女突然將令牌拋向空中,金光如雨點般落下。
魔蛛王發出痛苦的嘶吼,背甲上的骷髏花紋竟開始融化。
“呵,這不就好解決了嗎?它的魔力被壓制了!”
火女得意地笑了起來。
而趙琰見此,立刻抓住機會。
手里的骨刀帶著破風之聲,劈向魔蛛王的口器。
黑血隨之噴濺而出,魔蛛王的身軀劇烈抽搐起來。
裴秀的火焰箭緊接著射入它的眼楮,徹底終結了它的性命。
“裂縫里還有動靜。”
鐘黎的軟劍指向裂縫深處︰“不止一只魔蛛王。”
趙琰喘著氣收起骨刀︰“不能硬闖,先退出去。”
他看向崖邊的瘴氣︰“這些瘴氣是從谷底飄上來的,只要找到地脈的節點,就能徹底驅散。”
火女的令牌突然指向右側的山壁︰“那里有股暖流,好像是……溫泉?”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走去,果然在山壁後發現一處冒著熱氣的溫泉。
泉水呈現出淡淡的金色,瘴氣一接觸泉水就化作白煙。
張雪的人王之劍插入泉眼,金光順著劍身蔓延,整個斷魂崖的瘴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是地火溫泉!”
鐘黎驚喜道︰“這里的地脈連接著焚心谷的火山口,溫泉的陽氣能克制瘴氣。”
軒轅坤掬起一捧泉水洗臉︰“總算能喘口氣了。”
“陳輝這王八犢子,以為這點小把戲就能攔住我們?”
甦海燕白了他一眼︰“別高興太早,真正的硬仗在焚心谷里。”
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時,斷魂崖的瘴氣已散去大半。
眾人在溫泉邊休整,火女用泉水煮了鍋壓縮餅干,雖然簡單,卻讓大家恢復了不少體力。
“子時是地火最旺盛的時候!”
趙琰看著谷內的方向︰“我們還有六個小時的時間準備。”
裴秀擦拭著長弓,火焰箭在箭囊里閃爍著微光︰“陳輝想利用地火增強 的力量,我們正好可以反過來利用地火克制魔氣。”
火女突然想起什麼,從懷里掏出青銅令牌︰“剛才令牌發燙的時候,我好像听到 在叫,聲音里……好像很痛苦。”
張雪握住她的手︰“不管它是敵是友,必須阻止陳輝。”
“否則,要讓他得到 ,或者讓他的計劃達成,我們……恐怕就更危險了!”
夜色漸深,焚心谷的方向傳來隱約的咆哮。
這聲音比在溶洞里更加狂暴,卻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掙扎。
趙琰站起身,骨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