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理會另外兩個人看向他們的目光有多嫌棄,反正被人看也不會掉塊肉。
黑瞎子伸手摘掉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在吳難頭上的落葉才不緊不慢的開了口“阿寧在昨天半夜的時候也來了,我猜您會去見一面。”
“只是瞎子沒想到啊,您剛來這邊竟然還有人主動來陪著。”
說雖如此,黑瞎子的目光可沒給另外兩個人一絲一毫。
他們還不至于讓他產生危機感,況且就憑這兩個人的腦子他家小少爺也看不上。
就他們兩個的腦子哪怕是被吳難看上了,都不同他出手就有大把的想要討好的他的人去替他解決了。
“跟著一起來了,總不能天黑還給人趕下去。”
“這山上雖然不難走,但還是要小心一點,省的半路摔出個好歹來。”
“到了那個時候,別小的沒解決就來了老的。”
吳難說著話,他來到婁羽飛和方鴻的身邊對著他們伸出手“站起來吧,咱們也該下去了。”
“總不能一直留在山上,任務時間也快到了,有什麼話咱們路上再慢慢說。”
“成。”
婁羽飛先一步拉住了吳難伸過來的手,只是方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糾結片刻也拉住吳難的手站了起來。
“走吧,小少爺。”
站在一旁的黑瞎子等著吳難拉起兩個人後開了口“三爺說咱們回去後先去他那邊一趟。”
“好。”
走在前面的兩個人完全沒注意到方鴻下意識抬手放在自己鼻子下輕嗅的動作,可站在他身邊的婁羽飛可看了個徹底。
難不成,自家兄弟還有這個心思?
總覺得自己屁股隱隱作痛的他悄悄遠離了方鴻幾步,以確保他這位兄弟不會對自己抱有什麼想法。
可方鴻也只是單純的想要確認一下吳難是不是噴香水了,要不然他開門的時候從這個人身上聞到的味道是怎麼回事。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就短短接觸了這麼一點時間,這個人身上的味道還就真的沾到了他的手上。
難不成吳難這一個大男人的,還有體香不成?
他這也太變態了。
“不是,你這什麼表情?”
剛準備和婁羽飛說這件事的方鴻轉頭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離自己得有幾步的人,尤其是在看到他臉上那嫌棄到不能在嫌棄的表情後,方鴻徹底炸毛。
“方子啊,你這動作看起來真的好猥瑣。”
嫌棄的不能在嫌棄的婁羽飛開了口“要不是兄弟知道你喜歡女人,兄弟現在就能和你絕交。”
“去。”
白眼一翻的方鴻抬步向前走去“我就是想要確定吳難那個家伙是不是身上噴香水了。”
“你說他這一個大男人的,怎麼身上就那麼香呢。”
更變態了啊!
完全沒想到從方鴻嘴里听見這個回答的婁羽飛表情更加怪異起來。
你管人家香不香呢,就算是真噴香水又和你有什麼關系。
話說,你是怎麼知道吳難身上的味道是什麼……
他昨晚和吳難接觸的時間雖然算不上長,但他可沒聞到什麼味道。
那你這家伙究竟是怎麼聞到的,還不快和兄弟如實招來。
“小少爺,”黑瞎子順手從一旁摘下一朵野花別在吳難的耳邊“您說您這算不算是瞎子的野花。”
“我覺得您應該去看看腦子。”
嘴上說著反駁的話,可手上的動作卻是在調整這朵野花的位置防止它掉下去。
“小少爺,”看著吳難那口是心非的動作,黑瞎子明顯心情要比剛剛高興幾分“瞎子身邊現在可就您一個人。”
“想要瞎子從今往後一直留在吳家,您可要抓緊了。”
黑瞎子說的隨意,吳難給出的回答卻讓他一愣。
“早就,不這麼想了。”
偏頭看去的吳難眼中帶笑“先生我說過,您是自由的。”
“我沒有權利,其他人也沒有權利去決定您今後的去留。”
笑容越發明媚的吳難伸出手拉住了黑瞎子垂落的那只手“我記得我從最開始就說過的,我只能陪您這一段路。”
“從前我的確有想過要您和小哥一直留在吳家,您兩位的身手和腦子無論是留在哪里都是對這個家族來說不可或缺的頂尖戰力。”
“先生,是我屬于您,而不是您屬于我。”
“我沒有資格決定您的去留,自由的風是不能被人束縛住的。”
“我喜歡您自然也會尊重您。從很久之前,我就放棄了那個可笑的想法。”
“黑瞎子,治好眼疾後再活他個三百年。”
捂住的手被另一個人身上的溫度侵染,黑瞎子就這麼看著吳難沒有說什麼。
吳難,吳家小少爺也是他們吳家的少家主,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了一個唾手可得的可以隨意利用拋棄的一把好武器。
“哼,您倒是長了一張巧舌如簧的嘴。”
“說的瞎子都心動了。”
用力回握住吳難的手,黑瞎子大步向前走去。
然而,走在前方的人是無法被身後的人窺視到其面部表情的。
黑瞎子微微仰起頭,目光凝視著遠方那剛剛升起的太陽,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挫敗感。
他不禁暗自思忖,究竟要到何時,才能教會這位少爺在與他相處時,也能稍稍考慮一下自身的感受?
黑瞎子深知自己對陽光充足的地方感到厭惡,這並非是什麼秘密。
他的眼疾促使他不能直視那些刺眼的陽光,久而久之他雖然沒有明確表示過什麼,可他下意識的依舊會站在陰影中。
但他經過長時間觀察吳難對待吳斜的態度的觀察來判斷,他發現吳難這個人似乎對那對于他而言過于刺眼的太陽情有獨鐘。
然而,從他們初次相遇的那一刻起,無論是在室內還是戶外,只要黑瞎子跟在吳難的身邊,他們周圍的一切都會被人巧妙地遮擋起來,仿佛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