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汪燦順著記憶來到下面的密室門前，推開門的他看到的是還漂浮著冰塊的池子中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
“黑爺，”汪燦小聲開口“您先上來吧。”
“這池子的溫度太低，對您的身體也有害。”
雖然這個時候的汪燦更想讓黑瞎子直接在這個池子里泡發，這樣他以後也不會在讓哥煩心。
但他看他哥對這個人的態度曖昧，他覺得自己還是要暫時正常對待他這個表面上的哥夫。
至少，在他哥對這個人失去興趣之前，他要做好一個弟弟表面上應該做的事。
早些時候他和黑瞎子不對付，雖然吳難表面上沒說什麼，但私下里絕對是費了心思才讓他們兩個逐漸變成現在這麼平靜的樣子。
他不能給吳難造成過多的負擔，他這個哥哥要面對的事情太多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做好一個讓吳難喜歡省心的弟弟，做到一個可以替他承擔那些麻煩的家人。
“沒事。”抬起濕漉漉的手，黑瞎子探上了吳難依舊滾燙的額頭。
“跟黑爺說說吧，你跟在小少爺身邊這麼久了，不會不知道他這是怎麼回事。”
“以及，這個東西要怎麼才能處理掉。”
想起來吳難早些時間和他們一起下墓也出現過這種情況，黑瞎子當時也只是認為那是特殊的一次。
結果現在看來，這位的情況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帶著寒意的手指拂過吳難眼邊那血色的紋路，黑瞎子看著被這些紋路襯托的更加艷麗的人，心里只覺得心疼。
他的這位少爺，怎麼就這麼能藏，這麼多年的相處中他怎麼就沒能看出來這個人的不對勁。
“您還是先上來吧，這池子的水太涼。這麼下去對您也沒有好處，這些事我慢慢說給您听。”
嘆了口氣的汪燦覺得這個人就算現在不知道哥的情況以後也會想盡辦法知道，索性他現在告訴他以後他不在哥的身邊也有人能照顧吳難。
“現在就說。”
“我沒有耐心在這里听你嘴里那些沒用的話，黑爺我的脾氣你也知道，如果再讓我听見什麼沒用的東西……”
“你這只從汪家來的耗子，黑爺不介意要了你的命。”
藏在墨鏡後面的眼楮微微眯了起來，黑瞎子一向不喜歡有人和他討價還價。
要不是這個人是他家少爺放在心尖上疼著的寶貝，黑瞎子恐怕早就變臉了。
“好吧。”
汪燦看著黑瞎子這個樣子，他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無用了。
“您也應該知道哥早些年有過一場奇遇的事，當時這件事的確是給哥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變化。”
“哥的問題也是那一次出現的。”
說到這里的汪燦同樣縱身跳進這個池子里，冰涼的溫度讓汪燦下意識打了一個哆嗦。
穩住自己的身形，汪燦面色不改的淌著冰涼的池水向吳難走去。
“據說是那個墓下面發生了什麼變故，哥在里面被古時候的一種毒素進入了體內。”
“按照一般的情況來算，哥能生還的幾率很小。不過哥的運氣很好，哥能和那個不知名的毒素達到現在這樣的和平相處。”
任由冰涼的池水淹沒自己的胸膛，汪燦靠近吳難後將手附在他的手背上才繼續開口“可您也知道，這樣的機遇一定會伴隨著更嚴重的後遺癥。”
“獲得了可以避免這個世界上大部分毒素的人，那藏在他體內的毒素又是怎麼樣的霸道。”
“就像現在這樣。”
目光落在吳難右側眼角的紋路上，汪燦連自己的聲音都不自覺的降低了一些“二叔說哥出現問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高熱。”
“至于這第二個，就是和哥臉上的這個紋路有關系。”
“黑爺，”抬起眼直視黑瞎子的那張臉，汪燦這個時候手上的力道在逐漸加大“我記得在那個和上面人一起的那一次任務中，您應該是見到了這紋路生根的地方。”
听見汪燦這句話的黑瞎子點了點頭，他的確是看見過這個東西是在哪里生長出來的。
這也是他同樣疑惑的地方。
按道理來說，這個世界上任何的一種毒素，就算是被人為的埋進人體，也不應該會變成這個樣子。
更重要的是，這個該死的東西還是在吳難心口處生長出來的。
在心髒這麼重要的地方生長出來的東西，還能和吳難這副身軀保持相對安全的狀態，怎麼看也不會讓人覺得這個東西只有裝飾的作用。
“二叔說，”沒搶過黑瞎子的汪燦恨恨的松開了自己的力道“哥承受的痛苦和這個紋路有絕大的關系。”
“這些紋路多長一部分，哥承受的痛苦就要加深一分。”
“早些年這個紋路只是會出現在哥心口這一小塊地方，家里的所有人都以為這輩子這東西就會這麼老實。可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紋路也跟著一直生長。”
“前輩。”
第一次對黑瞎子低頭的汪燦語氣中滿是苦澀“我總有不在哥身邊的時候，二叔他們也是一樣。”
“我們這麼多年都沒找到解決這個問題的結果，現在只能寄希望于哥能一直和這個不知名的毒素和平共處下去。”
“以後每個月十五的晚上，請一定要照顧好他。”
“哥每個月都在承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這麼多年了，就只有在前段時間被汪家人暗算後才有了一點喘息的時間。”
“哥從來不讓我和您各位說他的問題，他總覺得自己的問題會給咱們帶來麻煩。”
“哥很怕有人看見他的這副樣子，哥覺得這樣的他是很難看的。”
“每一次毒發的時候，哥總是避著人。就算是被發現了，哥也會問出會不會嫌棄他的話……”
“哥這個人總是覺得我們會嫌棄他，但這怎麼可能會發生啊。”
“他可是我哥啊。”
他可是，親手帶我走出那個地獄，將他所擁有的一切東西都毫無保留分享給我，甚至將他那無限愛意給我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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