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咱們甦管事會說。”
“既然您眼神不好，那小燦，你來將這里面的問題一個一個的念給甦管事听。”
“二月七日，清代乾隆年間，粉彩寶相花交龍耳瓶一對。御制青花釉里紅雲龍紋大天球瓶三只，青花八吉祥雙龍耳大抱月瓶一只。”
“三月六日，清代咸豐年間，青花纏枝蓮紋盤五個。洪武年間，青花纏枝菊花紋玉壺春瓶一只。”
“三月十九日，四方羊尊及戰國青銅壺丟失……”
“甦管事，”吳難靜靜的等著汪燦念完最近記錄丟失的物品，他才懶洋洋的抬眸看向甦幻“這些東西我怎麼沒在賬本上看見呢。”
“當然了，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換了只手拄著自己腦袋的吳難伸手接過汪燦遞給他的本子“最近下面有些人給遞了點消息，其中我听見的名字就有楚家的，盧家的還有楊家的人。”
“我當時就覺得好奇啊，于是就去查了查。結果您猜怎麼著，我發現這些人的失蹤和甦管事有莫大的關系啊。”
“我記得咱們吳家的盤口，可不做這種生意啊。”
“小少爺的消息真靈通，”甦管事听見這些話也只是笑笑“只是您說的這些咱們是真的沒做過啊。”
“吳玨少爺點出來的東西，在其他幾個堂口里面都有記錄，恐怕是我這邊做事的伙計不細心，這才沒能寫進去。”
“當然，”迎著吳難幾個人的目光，甦幻笑的一臉無所謂“咱也是知道家里面的事情大部分都壓在了您的身上，您這一時之間沒來得及去看其他堂口的賬單也正常。”
“至于那些個人員的失蹤，咱這真的是不知情啊。”
“我敢保證，咱手底下的伙計也干不來這種事情啊。”
“您要是還不相信的話，來人，把咱們堂口所有的監控記錄調出來給小少爺查看。”
“這種事情就不勞煩甦管事了，”找到的記錄被人輕描淡寫兩句話懟回來的吳難依舊是面色如常“畢竟咱們甦管事對吳家的忠誠各位都是有目共睹的。”
你來的路上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林霖看著吳難那副表情，他不明白吳難為什麼到現在還是如此。
你不是已經做好整理這個盤口了嗎，怎麼現在的話和在車上說的差距這麼大啊。
“只是有些事情啊，甦管事手下的人做的還是太不小心了。”
話說到這里，吳難站起身子順手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您說您，在我們吳家也是個老人了。讓我想想，您來到吳家也有七年多了吧。”
“小少爺的記性真好，咱當時跟著京爺來到吳家堂口到現在為止，馬上就要七年零八個月了。”
“貳京叔當年帶過來的啊，”吳難似笑非笑的看著還在和自己狡辯的人有些失笑“當年听貳京叔說，您這身子是被因為一場爆炸才被燒傷的。”
“可不是嘛，”順著吳難話說下去的甦幻帶著些回憶“當年不是京爺的救助，恐怕那個時候我早就已經死在了沒人知道的角落了。”
“貳京叔一直就是個好人，他總是見不得咱們家的伙計出現這樣的事呢。”
听著吳難的話，周圍一圈人都下意識的抽了抽嘴角。
他在說誰？貳京？那個只要瘋起來就從來不在乎任何人性命的混蛋，他還能是個好人？
“不過甦管事啊，您也知道，我這個人呢，輕易不會來到堂口找咱們的麻煩不是嗎。”
轉過身子面對甦幻的吳難拍了拍手“甦管事的這張嘴到底是巧舌如簧，如果不是吳難已經掌握了證據，您猜您會在這個時候看到我嗎。”
“懷爺，”吳難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老者淡漠開口“您來說說，咱們甦管事和您之間的交易如何。”
“你！”
見到另一個堂口的管事，甦幻自然也能明白，他的事情包不住了。
但是，活人會開口將他的秘密說出來。死人，可不會。
所以當那位老者剛剛站定，話還沒有開口，他的身後就飛出來一只匕首，目的直接的從他後心處刺入。
“真是可惜了啊，”看著老者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倒下去的吳難看向甦幻“甦管事您心急了。”
“吳難，”到了這個時候，甦幻也不準備偽裝什麼了“你們吳家每年從堂口走的貨，老子哪一件不是好好的給你們護著。”
“可你們呢，每年的賬目一筆筆的進入你們的口袋，我們兄弟只能從你們的手縫中蠶食那點渣子。”
“咱們都是人，你們憑什麼不多給兄弟們一些油水來花花。”
“您恐怕是忘了，”見到突然撕破臉的甦幻吳難也不覺得有絲毫詫異“如果沒有我們吳家，你連這些油水都沒有。”
“當年如果不是貳京叔仁慈，你現在輪回恐怕都過去一個了。”
“我呸！”
一听到吳難這句話，甦幻的表情頓時猙獰起來“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怎麼不去問問你嘴里的那個大好人。”
“當年如果不是他，不是他吳二白，我至于會變成這個樣子。”
“當年的事我早就听貳京叔說過了，”在林霖好奇的目光中，吳難開口將那件舊事提了出來“你作為我們吳家雇佣的伙計。”
“一不護主，二無作用。”
“如果不是汪家人的炸彈當年的威力不如現在，你認為你還有什麼資格站在這里指責我們的所作所為。”
“我呸，你們吳家就是一群不要臉的小人。”
甦幻惡狠狠的沖著地上啐了一口“你以為我是恨當年的那場爆炸，我恨的是你們吳家所有人。”
“那一次爆炸之後，我原本還不至于變成這個樣子。”
“可是你們口中的那個二爺和他身邊的那條狗腿子，就為了那麼一個無足輕重的破紙，就一直拖到任務結束之後才帶著我們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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